克裡茲沒應聲，但看他那表情，賽提斯知道他是把話聽進去了。

他并不覺得克裡茲·梅會是這件事的主謀。如果想在蟲族掀起點什麼，活生生的S級雄蟲就在眼前站着，他沒必要去搞一隻爛大街的B級雄蟲。

“你的精神力是全場最高的。你說你特意‘避免把精神力探進那個房間’，那最初探進去的時候，你是察覺到什麼才退回來的？”

克裡茲：......

不是，他都說的這麼露骨了，怎麼還問呢？

他又重複了一遍，“我說了，一些我不可言說的事情。”

“什麼叫‘不可言說的事情’？”賽提斯還是沒能理解到底什麼意思，他眉頭緊蹙，“時間緊急，你最好别在這時候和我開玩笑，不然我不介意揍你一頓做訊問。”

話說完，他看着克裡茲神色複雜的望着自己，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朋友。”克裡茲頭一次覺得自己臉皮這麼薄，居然在發燙。他一臉誠懇地望着正對面的金發軍雌，“你非得我打開天窗說亮話嗎？”

“難道你說什麼了嗎？”

“我說，那個房間當時在有蟲在......在交合。”原諒他實在說不出那個大白話。

克裡茲覺得自己髒了。

賽提斯：......

真是一生要強的赤色人，說話這麼含蓄，全宇宙除了他們自己，誰聽得懂？

“不然還能有什麼不可言說的事情？”克裡茲試圖向這蠢貨證明自己的話沒有問題，“這種派對、客房、雄蟲，還會有什麼别的事情嗎？不會的，隻能是......你懂的。你們蟲族都是鳥嗎，說話連彎都不會拐一下。腦子多轉轉好嗎，有助于預防阿茲海默症。”

“你們赤色人這麼說話不累嗎？語言是用來交談的，交談的目的就是表達想法。你們這種含蓄委婉甚至用别的詞來代替一些詞的做法完全違背語言的基本準則。”

“那是你們蟲族的準則，不是我們赤色人的。”

“這就是為什麼赤色帝國明明是超文明，但在進行外交活動時還是得使用星際通用語的原因。不是土生土長的赤色人，誰能理解你們那文绉绉的話？聯覺耳機都翻譯不來。”

“......”

絕殺。

和他這麼一争辯，克裡茲也總算從臉紅耳紅脖子紅的狀态恢複過來了。他哀歎自己的嘴皮子不利索，打算回去有空和倪爺爺好好學點。

見賽提斯要出門，他出于好心，還是提醒了他一句，“不用那麼着急，随便查查就行了。”

賽提斯動作一頓，“什麼意思？”

克裡茲痛苦地捂着頭，“朋友，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在明知犯嫌是你的雄主、你的前未婚夫、你的朋友的前提下，戴維還指名道姓讓你來調查？他壓根就沒打算讓别的蟲來接手這件事，打的就是你查出什麼最後也得回避把這件事交給雄蟲保護協會的好主意。他不想攪了這場宴會，所以我說你查慢點他會更高興。”

他幾乎把這件事掰碎了給賽提斯講，“這下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