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天才之名來的太早,又或許是愛來的太晚,他漸漸長成了這般嚣張肆意的模樣,性子再難改過來。
人終将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黑發青年倚着窗戶,月光透過玻璃灑進來,将那道纖細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有些朦胧,有些憂傷。
漸漸地,讓蟲看不真切了。
“……維裡爾少爺?”
兩鬓斑白的仆從不可置信地瞪大了渾濁的眼,他将手中的托盤放在一旁,跌跌撞撞朝那道身影走去,伸出幹枯的手臂。
“您回來了?您不是說,再也不……”
對上那雙猩紅的眼眸的一瞬,多戈猛地清醒過來。他仿佛被蟲從追随之路上拉了一把,重回清醒的世間。
不是。
不是他。
那雙猩紅眼眸的主蟲卻一把抓住了多戈的手。熟悉的動作,再度讓他晃神。
“您認識維裡爾.科肋什?”
【“你認識我?”】
相似的眼眉、相似的神情、相似的詢問,相似的動作……多戈有些恍惚,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麼相似的蟲嗎?
“閣下。”他垂下頭喃喃道,“這裡不對賓客開放,還請您返回主會場。”
“主會場出了點事情,現在不怎麼有趣了。”克裡茲笑眯眯地将老者拉過來,“我就在這附近走走,您陪着我吧?至于您原本的工作,到時候我會去幫您解釋的。”
“我叫克勒因.伍茲,您呢?”
“……多戈,多戈.溫德姆,閣下。”
你是誰?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和維裡爾是什麼關系?
維裡爾現在在哪裡?他過得好嗎?
種種疑問盤旋在心頭,多戈想問,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您剛才說出了一個名字。”
走到無人的角落,克裡茲故作随意的提起方才那件事,“您認識那個人?”
人?
是啊,維裡爾已經是人了。
多戈心中莫名出現一種名為歡欣的情緒,摻着着苦味,“看起來他做到了。”
克裡茲:?
hello, 你在打什麼啞謎?
咱們是一個頻道嗎,他怎麼聽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