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抛下戴維來找我,幹什麼?你可是他的副官,小心回頭有蟲檢舉......”
“還是說,戴維今天、要放我鴿子啊?”
路德維希記差了,記成了當年他們還在戰場上的模樣。
可一切早就變了。
那年路德維希的副官私通外敵,将整支隊伍拖入了赤色的包圍圈。等戴維知曉消息率軍趕來救援時一切都遲了,甚至如果不是戴維不要命似的那記飛撲,路德維希他們也救不下來。後來,戴維就因傷退役了,路德維希的副官被問責判了死刑,他便填了上來。
一直覺得那些日子曆曆在目恍如昨天,但真當祖巫蓦然回首,才發現原來已經不知不覺間過了這麼多年。長到他們各奔東西,長到他們從少年意氣到生了白發、長了皺紋。
“是啊,戴維說他今天有點事。”
祖巫坐下來,拿起那杯放在空位上、原來是給戴維準備的酒。
“所以,換我陪你喝幾杯。”
......
他已經許多年不喝酒了。
銀發雌蟲坐在辦公室裡,手拿酒杯,透過身後的落地窗望着大雪紛飛。
剛加入雄蟲保護協會那幾年,少不了奇怪的應酬,偶爾出外勤還會被來了興緻的雄蟲拉着灌酒,遇到些厚顔無恥的登徒子還會在酒裡下藥——就為了自己這張臉。
後來做了副會長,沒蟲再敢灌酒,他也因為時時要審報告定計劃不願為了喝酒誤事。
聽着耳麥裡傳來的聲響,他仰頭,将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其實算蟲情,戴維最不欠的就是路德維希。他救了對方的命,已經是再造之恩,又何須因為這麼點容易壞大事的小事心懷愧疚,舍不得抛不下,一次又一次的心慈手軟。
但實際上,戴維最虧欠的就是路德維希。如果這一路上沒有路德維希陪着,曾經那個因為家庭陰影一直陰翳膽小、終日惶惶不安的雌蟲怎麼可能脫胎換骨,又怎麼可能會有今天。
阿蘭用前半生塑造了阿什蘭,阿什蘭的後半生影響了阿蘭。
【“你身上的擔子會很重。”】
【“你或許得不到什麼,卻會失去很多。”】
【“開弓就沒有回頭路。”】
佰利的身影又在眼前浮現。
他的老師不在乎抵在胸口的槍,擡手撫上他的肩。
【“這或許不是最好的路,可我們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去搶救這個病危的文明了。”】
【“我做了錯事,自該以死謝罪。接下來的路,辛苦你自己走下去了,阿什蘭。”】
水霧蔓上眼,他擡手揉了揉。
今天的雪,有些醉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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羣:早上9點上課爬9樓,5個人在第7排占了7個位,結果隻來了6個,剩一個點名沒來平時分0分了,但期末時7個人裡有2人不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