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賽提斯表示想上街走走。
時雲當然歡迎他參觀,同時建議他如果擔心周圍人的目光的話可以戴圍巾。因為克裡茲長年怕冷,家裡囤的圍巾不在少數,讓管家取了一條新的交給賽提斯。
一黑一黃先後從定中府走出來。
“你們主星有哪裡好玩嗎?”賽提斯問。
克裡茲想了下,“玩的話有影城、遊樂園、溜冰場和一些桌遊貓咖什麼的,但我估計你也沒什麼興趣,都是給孩子的。最有噱頭的那個星際戰争,咱們都玩過實戰版。”
他在帝星待的也不久,長年在外打仗,每次回來都有種物是人非的傷懷。小時候常去的一家早餐店,阿姨總會自豪地和他講她兒子去第三蒼穹軍當了兵,可是她的兒子卻犧牲在了那場因指令未傳達而釀成慘劇的戰役裡,自那以後,克裡茲數次回帝星,再也沒敢去過那家店。
上次回來偷偷望了一眼,早餐店已經變成了便利店,阿姨也不見了蹤影。
“格拉沃防守戰,你打的好啊。”
他輕聲呢喃。
賽提斯瞥了他一眼,“莫索别包圍戰,你不也打的很好?差點把我打死在那裡。”
莫索别那一戰,就是導緻他骨翼損毀的那一戰。上千名軍雌強行突圍,最後活下來的也隻有被護在最中心的他一個。
素不相識,卻有血海深仇。因為仇恨,所以相識。偏偏造化弄人,還要握手言和。
也許等這一切結束,他們都不該活着。
“瞧我,”克裡茲一拍頭,“話題都歪到什麼地方去了。帝星是行政中心,吃喝玩樂的地方不多,你可以去看看風景古迹。”
他給賽提斯的光腦上發了一份官方制作的旅遊攻略,教他車票在哪兒拿取後便坐上飛行器和他分道揚镳。
“公寓可能得兩三天才能收拾出來,不介意的話可以待在我家或者住酒店。”克裡茲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黑卡丢給他,“來者是客,出行花銷算我的。”
“謝了。”
賽提斯也沒客氣,直接揣進兜裡。
“嗯,就當是度假,好好歇歇吧。”
……
時隔多年,再次走進這棟象征着全帝國學術研究頂峰的大樓,克裡茲路過那些忙碌的科研人員,腳步輕快向着光腦上寫的科室走去。
不需要人帶領,他對這裡太過熟悉。
他敲了敲對蟲族基因研究科的門,沒等到回應,便自己推開門走進去。還是當年的樣子,設備雖然換了新但是擺放的位置大差不差,又多擺了兩個文件櫃。還是當年的院士,他正埋頭專心做着實驗,克裡茲便站在了房間門口等他弄完。
實驗這東西,講求的就是運氣和那靈光一閃。
“小張,把AR-09号給我。”老教授頭也沒擡喊了一聲,伸出手,半天不見東西遞來,又喊道,“小張,AR-09号樣本。”
這次,東西遞到了他手上。
覺得這小子不好好搞科研在開小差,老教授擡頭想呵斥兩句,卻看到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黑發青年還保持着伸手的動作,一雙紅眼睛眨了眨,露出潔白的尖牙,模樣又兇又乖。
“張叔都不在實驗室,您喊再多他也聽不見啊。”克裡茲笑眯眯道,“魏爺爺,好久不見啦。發消息叫我來幹什麼嗎?還是說需要新樣本?”
AR編碼的1号到10号樣本都來自他,隻不過是不同年紀。現在算算,也該到調取11号樣本的時候了。克裡茲想着,叫他過來可能就是為了這事。
“你這孩子。”魏青彈了他兩個腦瓜崩,“也罷,走的時候記得把11号樣本留下。”
“我張叔呢?”敲得一點都不痛,克裡茲甩甩頭問道,“翹班啦?”
魏青這才想起來,今天是他把科室的職員都調走的,因為不久前從皇宮和天樞司共同發出的那道命令,讓他盡快确定,事實到底是不是那樣。
“先去測精神力吧。”他道。
“從你出生到現在,精神力次次測,次次不一樣,一次比一次高,讓我看看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