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茲嗯了一聲,拐進了旁邊的小房間。他自己就會折騰儀器,沒多久便拿着一張紙質報告走出來交給老人家,一臉迷茫,“好像又漲了。”
他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聽到這話,魏青神情明顯一松。隻要還在漲,就證明這小子還在發育期,還是個會長大的小孩,不是定型的大人。他現在都不敢奢求說小克能像赤色人一樣200多歲才停止發育,隻要像個正常的蟲族雄蟲一樣就好了。
“爺爺,我是不是出事了?”
克裡茲看人臉色的本事一直都沒有下降,他敏銳地察覺到這裡面有問題。
他們的神情都不對。
不論是媽媽還是爺爺。
“過來抽血吧。”魏青道,“邊抽,我邊給你講。你的身體情況,你最有權知道。”
針頭刺破皮膚紮入血管,鮮紅色的血液順着導管流入小瓶。見差不多了,魏青才開口,“關于你的變異,隐隐有了眉目。還記得你這次到蟲族去殺死的怪物嗎?”
克裡茲心裡隐隐有不好的預感,“嗯。”
“那種怪物,是某種意義上的返祖。「獵星末伽」,就是如今的蟲族的祖先。蟲族科學院那邊經過研究得出結論,你殺死的怪物和現在的蟲族人基因差異度約是3.5%。”
“它們比起現在的蟲族更強大,更瘋狂,也更短壽。”
說到這裡,魏青再也說不下去了,長歎一聲,不再言語。
如今他們隻能寄希望于剩下的0.5%,希求奇迹的出現。這也就是為什麼天樞司和皇宮發出命令,盡早确定出現在小克身上的情況究竟是不是返祖。這不光是長輩對晚輩的私心,更是關系到整個帝國的安危,關系到帝國的生存,關系到未來聯盟軍組建的大事。
“沒事的。”魏青安慰他,“從小到大,你一直都是最争氣的那個,這次一定也一樣。剛才測,不也都确定了嗎,你還在長,還是個孩子。”
可是還再長又怎樣,蟲族人終究是活不過赤色人的。
更别提,從他踏上和蟲族的戰場的那天起,他就不可以活到自然死亡的那天。
對這件事,所有人、包括克裡茲本身都心知肚明。
“媽媽是不是也知道這件事?”青年垂眸,問道。
魏青沒有回答。
但不回答,也已經是答案的一種。
“等結果出來,如果不理想的話,可以造假告訴她嗎?”他問。
“你父親是元帥。”
假的報告或許可以瞞住不參與政事的時雲,但一定瞞不住身為元帥的梅清平。克裡茲是上将,是他的養子更是他手下的兵,這種關頭,怎麼可能用一張假的報告騙過他。
“也許是在向好的方面變異也說不定。”魏青樂觀地想,“你看,除了作戰能力強大這點你獵星末伽一點也不像,也不像蟲族人。他們成長靠的是分化,你隻是平穩地度過了一段雞飛狗跳的叛逆青春期。别多想,萬一是弄錯了呢?”
可是爸爸不可能一輩子不去見爺爺奶奶,媽媽也不可能一輩子不見姥姥姥爺。
為了撫養克裡茲,為了照顧他的心情,時雲和梅清平一直都沒有生育過自己的孩子。因為這件事,在克裡茲還小的時候,他們曾和雙方父母大吵過,雙方父母撂下話,不要孩子就别再回來見他們,他們不要斷子絕孫的不孝子女。
又不用他們生,隻要提供雙方的生殖細胞給醫院,過段時間就可以從培養倉裡領。
爸爸媽媽到底沒有同意。
活着,總會有人因他痛苦。死了,卻又覺得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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羣:早上9點上課爬9樓,5個人在第7排占了7個位,結果隻來了6個,剩一個點名沒來平時分0分了,但期末時7個人裡有2人不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