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梅清平放下手中的書打開電視,準備看看今天星海裡又有什麼文明整出來讓人眼前一黑的行為藝術。時雲喝着機器管家端來的花茶,時不時看一眼書櫃上的鐘表。
“猜猜今天誰先進門?”她問。
“為什麼一定要猜誰先進門?”梅清平反問她,“不如猜猜誰挂彩。”
第一真知大學對外遊客的落鎖時間是晚六點十五分,長生從北府下班的時間是晚上六點半,賽提斯加上折返的車程,一般正好在七點零五分和從北府回來的長生在大院前撞見。有時候其中一方或者兩方都會挂點彩,然後一口咬死都是被蚊子咬了撓出來的。
也不知道帝星冬天哪裡來的蚊子。
“晚上煮幾個餃子吃,你想吃什麼餡?”時雲問他,“四五個就行了,吃多了撐得慌。”
梅清平笑嘻嘻道,“随你口味,我親愛的媳婦的口味一定是最好的。”
時雲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就你這張嘴會說,我就說長生到底随了誰。”
梅清平咳咳兩聲,裝模作樣看向桌子上的包裹轉移話題,“你說,小賽他家裡給他寄了什麼?那邊最近又戒嚴了,帝國難得收到從蟲族寄來的東西,說句實話,他們那邊,這署的要不是法耶茲先生的名字可能都寄不出來。”
“既然過了海關,那就沒什麼好說的。”時雲倒是覺得沒什麼,“你還想拆孩子包裹啊?”
梅清平趕忙擺手證明自己的清白,“怎麼可能,我隻是順嘴提一句。另外,你看這都零四了,這倆孩子怎麼還不回來?是不是又在路上打架了?”
時雲也順着他的意思轉移了注意力,她看着逐漸指向12的指針唔了一聲,“應該快——”
“爸媽,我們回來了!”
指針跳到十二的瞬間,門外不出意外響起自家養子的聲音。
門被推開,克裡茲和賽提斯穿着風衣圍着大圍巾一前一後走進來,臉上居然都沒挂彩。賽提斯跟在他身後,點頭對着兩人問候叔叔阿姨好。
“長生和小賽回來啦。”時雲笑眯眯道,“今天想吃什麼餡的餃子?”
然後倆正在脫鞋的孩子立馬就僵在了原地。
前段時間過冬至,時雲稀罕養子回來,家裡又有個從蟲族來的客人,熱熱鬧鬧的扯着一家子包了一大堆各種餡料的餃子,冰箱都快凍不下了。那段時間,賽提斯和克裡茲吃午飯都是用飯盒從時雲這裡打包過去的餃子,去食堂的時間都節省了。梅清平還精,他是元帥,上班吃飯不能天天吃一樣的,因此餃子他隻吃了兩天就結束了。
冰箱裡的剩菜解決了,時雲包高興了,梅清平看老婆高興也高興了,就是可憐了兩個80多歲還在長身體的孩子吃餃子,吃豬肉吃芥菜吃蝦仁快要吃吐了。
克裡茲擠出一個笑,“媽,我想吃蘸水面片。”
“那明天中午給你帶。”時雲滿口應下來,“今天先把餃子吃了,再不吃都凍成冰了。”
“媽,我又不想吃面片了。”
假裝在看新聞的梅清平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時雲對他燦爛一笑,“親愛的,今天你多吃幾個吧。”
這下輪克裡茲笑了。
“小賽想吃什麼餡?”時雲将目光投向一直躲在克裡茲身後降低存在感的賽提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