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裝的像個小孩,卻比誰都明白。
“怕了?我給你想個主意,現在改你的國籍,回到蟲族,去過正常的蟲族人的生活。那樣或許還有救,起碼我們的壽命一樣,你也不用擔心欠了誰害了誰。”
“回去?”克裡茲嗤笑,“回哪裡去?朋友,你的赤色話還是沒學好。‘回’是‘來’的反義詞,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的意思。”
他的家不會在塞萊卡迪克,不會在蟲族。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克裡茲.梅是帝國養大的孩子。
“所以說。”賽提斯垂頭給自己剝了顆糖,“既然選擇了一條路,就從頭到尾好好走下去。波瀾壯闊也好,平平淡淡也罷,最後的最後,故事的結局都隻有一個。”
██隻是一個早晚的問題。
時間是本很厚的書,他們隻可能在幾張、幾頁上留下過一道墨迹。然後,等這本書被翻完,宇宙都将歸于沉寂。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教我了?”
“如果按蟲族人和赤色人的年齡比例來說,我已經是成年蟲,而你還隻是半大小孩。畢竟蟲族那一套壽命尺度距離你太遠,你已經是赤色人。”
克裡茲不爽的啧了一聲。
“我們什麼時候走?”賽提斯好似沒看到他的表情,徑直岔開了話題,“自己去報道?”
“……難不成還車接車送嗎,别太離譜了朋友。”克裡茲歎了口氣,戴上口袋裡的金框眼鏡,“另外,你需要至少教一門主課,兩門選修,想好要教什麼了嗎?”
“主課教近身格鬥,兩門選修……一門蟲族曆史一門蟲族民俗學,你們找我當教授,肯定也對那些通用知識不感興趣。”
“朋友,現在腦子這麼活,怎麼去年翻車能把自己翻溝裡?”
“……你閉嘴,你教什麼?”
“指揮學,戰術分析和射擊。”克裡茲一臉感慨,“母校聘我做名譽教授,我總不能上去哐哐就開兩門水課吧?那多對不起學弟學妹。”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有種職責,務必讓學弟學妹感受到來自學長的溫暖。就像他當年剛入學,學校就把軍事理論從開卷改閉卷,期末到處求神拜佛收資料都收不到,問學長就是“啊我們是開卷呢”的那種無助的溫暖。
俗稱淋過雨就要撕傘。
“……學弟學妹會感謝你十八代祖宗的。”
“沒關系,十八代算下來也就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