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維希張嘴,“我——”
“訓誡所的事情沒得談。”
“你——”
“我退役幾百年了。”
“我們——”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政治博弈不談感情。你如果一定要把以前當現在,那就讓老元帥從墳裡爬出來和我談。”
路德維希被嗆的說不出話,幹脆拿着一次性紙杯給自己接了杯水,然後拉開戴維對面的椅子坐下,直接倒帶到一分鐘前。
“談談。”
戴維的辦公桌很大,左右都堆滿了各種書和資料。路德維希在之前來時瞥過一兩眼,有時報有兵法,還有不少和心理學相關的書籍。這種紙質玩意在蟲族少見的很,不是有錢有閑的家夥,很少會看紙質書。
戴維是哪個?
“沒得談。”
“我們和好吧。”
兩句話沉默了不同的蟲。
“你打什麼主意?”
“為什麼沒得談?”
又是同時發話,又是同時沉默。
這樣毫無意義的交流不是辦法,最後戴維幹脆卸了力倒在辦公椅裡,示意路德維希說。
“我也不想走這一趟,但是軍部如今的情況非常不好。”路德維希捏着紙杯,絞盡腦汁組織語言,“「浩劫」遲早要來,不管是為了什麼,總得有蟲沖上去。軍部的軍心如果就這麼散了,對你的計劃也沒什麼好處,最後的結局隻會是文明都為我們陪葬。”
“我們商量一下吧,我适當聽你的命令,你能不能把那些被抓捕的軍雌放了?”
這就是軍部要對協會低頭的意思了。
“我沒必要讓你聽我的命令,按軍部如今的情況,你聽不聽命令它都是我的。”
“……你也是将領,你知道什麼叫軍心。”
沒有軍心的軍隊,蟲數再多也是一盤散沙。
戴維給自己倒了杯茶,“從訓誡所成立到現在,沒有有罪雌奴在被匹配給雄蟲前就被帶走的先例。你的意思是司法系統判錯了?”
“你這是偷換概念!”路德維希氣的一拍桌子沖戴維大喊,下一秒就被密密麻麻的紅外線逼的不得不坐回原位,全身僵硬。
銀發雌蟲打了個響指,那些從牆體裡探出來的熱武器便縮了回去,牆壁又變成先前無害幹淨的樣子。
他注視着昔日好友的臉,神情依舊看不出喜怒,那雙眼睛仿佛透過了皮囊,能刺透路德維希的心,窺得他最真實的想法。
紫發軍雌握緊了手。
“……也可以,我們談談吧。”
銀發雌蟲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