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沒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呷了口茶，而後道，“現在知道你在我這兒面子多大了？”

他能頂住扣押賽提斯的壓力，難道還頂不住扣押一群本來就犯了事的雜碎帶來的壓力？

路德維希讪笑。

他尋思當時吵着來要蟲戴維也沒給啊，這還不是看這家夥自己的意思？但現在的情況，成王敗寇，面前的這位才是如今蟲族的大爺，所以他就先不嗆了。

兩蟲坐了一會兒，戴維擡頭看眼時間，然後起身去一旁拿制服外套。

“你要出去？”路德維希歪頭。

“總有些蟲子看不清自己的地位，吵着鬧着覺得世界沒了他這個廢物不行，給協會添了不少麻煩。”戴維整理好領帶，對他道，“你也早早回軍部，這裡不是元帥該待的地方。”

軍雌向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目送戴維離開辦公室，路德維希一邊喝茶一邊将目光移向副會長的專屬辦公桌，這張桌子帶了好幾個抽屜。

他裝作不在意，偷偷用膝蓋卡着棱角拉開腿最上方的抽屜，而後目光下移。

筆記本、兩隻筆、一支A級的精神海穩定劑、一盒還沒拆封的巧克力餅幹，下面壓着幾張寫滿字的紙。

抽屜很大，不挪動位置隻能看清放在最前面的一點。路德維希實在看不清視線死角，幹脆低下頭想向裡面探。

“對了，阿蘭。”

他被這毫無征兆的一聲吓得差點飛起，紫發都快炸開，頭皮發麻，猛地擡起頭假裝自己什麼都沒做。

戴維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站在了門口，那雙綠眸正望着他，他看了半天，沒發現戴維的情緒有什麼不對。

“怎麼回來了？”路德維希起身，借着轉椅滾動的聲響不動聲色用腿把抽屜合上，和戴維打招呼，“忘帶東西了？”

“我還沒到老年癡呆的地步。”戴維反嗆了他一句，然後才道，“一會兒走時從後門走，我不想明天在小報紙上看到什麼負面輿論。”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啊。”見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路德維希心裡松了口氣，估計戴維其實沒看到他翻抽屜，“安啦，我等下喝完這杯茶就走，幾分鐘的事情而已。記者估計都在前頭拍你呢，哪兒有功夫去後門。”

“……”

“戴維？”

“沒事。”戴維搖頭，轉身向電梯走，“就是在煩那幾個被酒色糊住腦子的雄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