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學生比完,就該是老師的場合了。
克倫納放下手中的文件看了眼時間,點開直播app,找到那個私密直播間,把邀請函上的邀請碼填進去,很快彈出一個窗口,展示的正是第一軍事學院的會場。
想起禀禮司給他邀請函時的場景,克倫納就覺得頭痛。他在外域做生意這些年雅圖匹亞斯星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赤色好像突然就把對他的信息調查推了一大截?
正在換衣服的克裡茲打了兩個噴嚏。
“感冒了?”習楓從漫畫書裡擡頭,“最近風大氣溫驟升驟降,你别把自己整感冒了。”
“我沒那麼——阿嚏!”
“少嘴犟。”他站起身,拿着醫療儀把克裡茲從頭到腳掃了一遍,确認各項指标正常後才又坐回去,“小時候,但凡換季你都在醫院裡住着,藥當飯吃的是誰可别忘了。”
“我也不想啊。”克裡茲嘟哝着,繼續找衣服,“我就這身體素質,有什麼辦法,身體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啊。”
是是是,當雄蟲真是苦了你了。但當年你就是用這種半死不活的薛定谔狀态把哥幾個院裡從小練武的摁着打,再給你換個身體素質好點的種族,恐怕北軍都不隻是被你上房揭瓦,得讓你直接拆喽。
“啊,找到了!”
他從衣櫃最底下翻出一套衣裳,抖開,黑金色的古式練功袍展開在兩人眼前。克裡茲珍惜地撫着這件舊時的衣裳,他的指尖停在袖口,那裡,如絲綢般柔順的衣服上有一個小小的縫合的補丁。
“我記得你這件衣服。”習楓道,“那年你穿在身上,特别高興的和我們展示。”
“嗯,當時我爸剛同意我習武,你還記得吧。”克裡茲拎着衣服走向衣帽間,“消息傳到北軍,他們給我買了這一身。”
在這之前,爸爸媽媽一直在有意識的讓他避開各種和軍事有關的興趣活動,老師手把手帶着他敲那些他一點也不感興趣的代碼。
“我記得它隻有半個你這麼大,穿的進去?”
“特殊布料,會随着身體數據自動改的。”門關上又打開,精神力模糊的屏障散去,面容精緻的青年披散着長發穿着合身的練功袍出現在他面前。
耀眼的紅眸微阖低垂着,上挑的狐狸眼裡難得流露出名為思念的情緒,收斂了張揚的氣質,配上與墨色長發相稱的白瓷般的皮膚,他倒真像是溫婉的從古畫中走出來的美人。
謙謙君子,灼灼其華,溫婉如玉,儒雅賢達。
習楓腦子裡突然蹦出這句詩。
他盯着那張臉,可恥的紅了耳朵。
這要是換個性别,他打包票,追克裡茲的人能從定中府一路排到雅圖匹亞斯外。
“你發燒了?”很可惜,這人一貫上揚輕佻的語調打破了所有濾鏡,那雙漂亮的狐狸眼再次挑了起來,“還是說,楓子,你該不會看我這張臉看~入~迷~了~?”
習楓面無表情,抄起手邊的漫畫書砸過去。
收回前言,這家夥就是天生的混賬。
“啧啧,這張臉真是藍顔禍水啊。”克裡茲打量着鏡子裡自己的臉,“我覺得整容機構都不一定能整出來,天生……”
他突然不再說了。
“怎麼了?你難道還會誇自己誇到害臊嗎?”撿書的習楓半晌沒聽到他繼續誇,随口問。
“挺沒意思的。”克裡茲拿起那條藍發帶,給自己紮了個高馬尾,“誇多了,煩了。”
“走吧,别讓人家等咱。”
他怎麼就下意識忽略了呢。
這是維裡爾.科勒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