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賽提斯第一次上賽場。
這種比賽,他參加過太多。
在家中時,他和雌父打過;在學校時,他和同學打過;在軍部時,他和戰友打過。出于各種各樣的緣由。
為了想要的玩具,為了評優資曆,為了晉升資格。
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
“穿的這麼正式啊。”今天他們第一次見面就是決賽,也是在這個賽場上最後一次見面。那個依舊藏頭露尾的家夥借着精神力的遮擋和他調笑,在場除了他,恐怕沒有人見過精神力面紗下的容貌和狂傲。
“你也不賴。”賽提斯淡淡道。
一路打上來,不累,也不輕松。
克裡茲今天穿着一身古漢族風格的衣裳,他沒見過,也評價不出一二。但相較于休閑裝的散漫和軍制服的莊嚴,賽提斯反而覺得,這一身打扮更符合這家夥的性子。
如果軍雌再在圖書館多看看,他就能在古詩句裡找到相應的照眏。
有個詞叫少俠。
“猜猜誰會赢?”看台上有人如是問。
“朋友,我的朋友,剛才比賽時都看到了吧,從八強開始,就要更換虛拟場景了。”高馬尾束在腦後,黑衣青年俯身做出一個「請」的動作,“你來随機吧。”
虛拟屏幕在他面前彈開。
“我猜是梅老師,柯克蘭是他手下敗将吧。”
“老師連一整個蟲族都打得過,難道還打不過一個嗎?如果老師赢不了,肯定就是黑幕。”
“剛才都是放水啊,你們沒看出來嗎?很明顯,今年的決賽名額已經内定了,不然一個佩戴抑制器的雌蟲能打到決賽?”
他看了一眼克裡茲,按下随機鍵。
“需要放水嗎?”克裡茲問他,也不是問他。
“确實,佩戴抑制器,我的身體素質不比你強,我們四六開。”賽提斯擡手,食指敲在偷走了體溫變得溫暖的抑制器上。
“但是克裡茲。”他回答他,也不是回答他。
随機場地停下,指針止于「水」。會場場地瞬間變化,擂台中央有水開始彙聚,有雨珠從半空墜落。
“能走到我們這個位置,身體素質,已經是所有資曆中最不值一談的一項了啊。”
下一秒,軍雌便已閃身到了青年身後,劈手向他襲來。速度之快,就連攝影機也隻勉強捕捉到一道黑影,讓心懷鬼胎的觀武者直冒冷汗,懷疑起這一切是否可靠。
耳後傳來裂帛般的破空聲,克裡茲屹立不動,就在賽提斯偷襲即将得手的前一刻,他左腳後撤畫半圓,右手作攬雀尾式搭上軍雌的腕。賽提斯頓覺的不對,他的重心浮空了——圈套?
下一秒,克裡茲的動作便證明了他的猜想。青年左手化單鞭式自他肋下穿出,掌緣纏住他肘關節,腰馬合一擰轉,賽提斯甚至沒能反應過來,整個蟲已被離心力甩向半空。
空中作戰是蟲族的優勢,他迅速調整重心,後翻落地,踉跄數步才勉強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