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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第 1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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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甯從淺夢中逐漸轉醒過來,面頰感受到幾度細柔的癢意。

他睜開眼,映入眼簾是男人寬大的肩膀與鎖骨,以及交領上藏色的龍紋。

“陛下…”他的音色朦胧,呼吸稍有些溫熱,薄紅唇瓣輕啟,自帶一股淺淡的檀香。

赫連熵聽到青年的聲音霎時心跳得極快,撫在他臉上的手明顯地抖了一下。

男人身上嶄新的錦衣龍紋被梳洗後的黑發滴落上水印,使其比之衣裳的原色更偏赭藍,在燭暗的夜中看起來愈加深邃。

景玉甯撐起上身,一雙珀淺的瞳眸在夜中宛如淡金。雪薄的紗衣随着他的動作下落滑平,垂順的發尾于風飄動。

與青年這雙眼瞳對視而上,赫連熵平生第一次生起畏怯與怡奮交加的心緒。

追悔,惱怒,怅恨與怨憤如湍急的岩漿将他吞噬淹沒,可在這同時竟又徒生起幾番喜悅與欣忭來。

複雜深烈的矛盾讓男人在煉獄與仙境之間不斷騰雲穿梭,猶如澄澈的泉水澆在鋪天蓋地的烈火上,使這燃燒在沉黑空霧中的烈焰得以冰火交勢,翻滾覆騰。

半晌,赫連熵壓抑住滿腔轟鳴,低下聲溫柔地對景玉甯說道:“今晚夜涼,你膝上有傷昨日才用了藥,不能再使寒風侵骨。”

說着便将手下落捂住了青年并攏的膝處,待用手掌的餘溫捂熱了上下膝骨,才又收回去,繼而以付有薄繭的指腹描摹上景玉甯秀美的輪廓,從面頰到耳廓一路再到下颌。

青年的颚骨輕潤赢薄,摸起來精緻透潤。眉間之下鼻骨挺翹着,自鼻尖擴散到整個容貌都膚如凝脂,眉眼秾麗。

眼前人每一分每一寸都長在他曾于無數個日夜中腦海裡勾畫出的小美人模樣,姿容漪豔卻不濃色妖娆,一舉一動皆不差一絲一毫。

赫連熵望着景玉甯甯靜的面容,此刻這雙金淺的眼瞳之中,倒映的全是他的影子。

男人再抑制不住咆哮般洶湧的愛意和思念,指尖上力道一時輕一時重,勾畫在美人輪廓上的弧度也愈發頓挫曲折。

“……玉甯,對不起。”

然而許久後,赫連熵隻說出了這簡短的一句道歉。

他的聲音裡帶有幾不可聞的輕顫,有如眼前人正似一縷輕沙,星許碰觸過後便會消散在視野中,繼而再也見不着更尋不到。

他的話音一落,一切再度歸于寂然。

庭院中除卻水流與風聲,唯剩下沉悶的呼吸猶如巨石悶壓在井口,堵住了近乎所有的光源與空氣,上方隻映射出幾柱細小的光線從隙洞透入深底,在漆暗之中微弱得連池底的水面也夠不到。

景玉甯眸色波動,神情稍顯凝結。

從男人流露的神情裡,他已經知曉事态确是走往了他所擔憂的預料中。青年垂下眼睑,羽睫若黯然落扇,一時間自己的胸口也翻雲覆雨起來,以至呼吸都變得愈發稀薄。

他的手在袖擺下攥緊,指甲摳入掌心留下幾道深青的月牙印記。

分明早在赫連熵來臨之前就做好了萬全預設,自以為便是被男人揭露青夜宴的初遇也足能淡然處之。

可是為何,他的心竟還是會如此絮亂?

一時間深藏在層底的憎怨不甘和委屈有若萬般惆思沖破了理智,一股腦兒地如驚濤駭浪般往上竄湧。

……明明早就該放下了,本不應再有什麼繁雜多餘的情緒。

良久後,景玉甯強迫自己面靜如平水,鼻息間微嗅着帝王獨有的龍涎香氣,擡起眸對他說道:“陛下坐擁九州,是大尚國正統天子,何談對不起誰。”

他有心為彼此留下一點沉淵的餘地,因而不想把話全然挑明。

可赫連熵偏不依他再有任何退拒,片刻瞵睇過後,忽然上前,一把抱住了面前皓淨的青年。

不同于二人間任何一次相擁,這一次,男人不帶有一絲情欲,不待青年是否回應或是推拒,隻是牢牢地緊抱着眼前的人。

他任憑墨絲勾劃鼻尖,隻一味深埋進美人細軟的脖頸中,聞着近日裡渴盼已久的熟谙檀香。

男人的呼吸漫長而沉重,在細微聲中已是哽咽難鳴。先前流幹的淚坊镳短暫凝固的冰,一旦遇熱又逐漸濕漉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赫連熵一遍又一遍重複着這沉痛的三個字。

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在青年邊側的發絲間,後而沾染在修長白膩的脖頸與青年側邊的面頰上。

景玉甯就這樣被動地被男人抱在懷裡,他雙手抵在赫連熵兩側的肩頭,每一下貫連而溫熱的觸碰都能感受到近似癫狂的震顫。

過往的經曆讓他下意識做好被頃壓而下的準備,可對方卻顧及着他雙腿的傷勢,隻俯下身把他籠罩在這把鋪滿皮毛裘襖的躺椅上,再沒有以往強勢的沖擊。

這讓今時青年所能感受到的,唯有龍涎香不留縫隙的強悍包圍,與男人劇烈跳動的胸膛。

這一刻,景玉甯忽然覺得,正緊緊抱着自己啜噎的男人不再是朝堂之上叱咤風雲的冷戾君主,也不是剿殺生母黨羽與殲滅珀斯強國的無情帝王。

他痛哭得就像一個年方十歲的孩童,沉悶的嗚咽帶着無望的嘶吼與痛悔下的委屈,無一不清晰地灌入景玉甯的耳畔,讓青年再不忍将其薄情地推開。

赫連熵把整張臉掩進青年的脖頸與幽香濃密的發絲間,淚水同時浸透了景玉甯半面臂膀,使衣紗上的溫濕久久不下,黏合在纖薄的肩頭,隐隐透出白皙的肌色。

他感觸到自己的後背被青年一下接一下輕輕地拍着,濕挼的唇鼻不斷攝取妻子身上僅有的檀木香氣。二人的烏發相互交纏轇轕,瑩月之下宛若星河鹭起,幽雲水榭。

近旁池上荷燈衍衍漾動,水波中漣漪着一片覆又一片的浪紋。月宵被烏雲轉瞬罩住了光輝,在大地上鋪蓋下無邊的暗影。

……赫連熵不時便淚布滿面,血紅的黑瞳不見兇煞狠戾,有的僅是痛苦與悲寂。

他深知,自己再承受不起一生所愛從失而複得再度得而複失。

倘若再有一次,他當真會瘋。

男人幾近啃咬在青年修長的脖子上,留下一片又一片鮮豔的紅痕。

他曾身護堅不可摧的硬厚盔甲,有如一隻矍铄的鲮鯉把要害蜷縮進深底,以堅硬的甲殼抵擋一切危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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