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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第 2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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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晨時,玄羽城皇宮送來一道自襄國加急傳遞的合議書。

林英展開放于帝後主位的寬桌上,赫連熵和景玉甯坐在一起,共同閱覽其上所書。

今日帝後皆以矜重卻不繁重的打扮坐立于殿堂上,帝王玄紫錦衣肅穆威勢,皇後一身雲雨畫作的青衣,素雅中淡留有一分冷寂。

隻見赫連熵稍有蹙眉,不怒自威,他眼下隐約可見烏青,整個人透出幾許疲憊。

面前卷軸紙質細膩,日光入殿閃爍微金。軸心又精巧的紅木雕砌,紋路不似花草山水,更似飛鳥的翎羽。

景玉甯隻看過去一眼,便垂下雙眸,刻意地回避了。

合議書的内容并不長,但句句都考究極細。其中提及的協作看似對大尚國百利而無一害,但思其根本,襄國的作用也将因局勢而動,相當之微妙。

赫連熵與景玉甯閱讀得很細緻,逐條将襄國的動機與用意都思慮清楚。

最後他們看到合議書的左下側,落款着兩枚一前一後的印章。上方同手掌大小的,是現今襄王沉風銘的龍印,其下如正常印章大小的,是襄國國師黃荊洛的篆印。

襄國在此時動作,于他們意料之中,隻是當他們看到襄國能如此決斷地把曹晉這副為他們收割了多年金銀的利刀直接抛棄,也着實不感歎商者立斷趨利的思維。

“夏長青呈來李思林的供詞,曹晉是不能全身而退了。”赫連熵側首凝向景玉甯,說:“襄國自願交出曹晉在邊疆的牟利,看似為求和,更是為今後留條退路。”

“不隻,曹晉知曉他們太多事情,既不設法營救,那麼襄國則斷留不得此人。”

景玉甯俯眸讀着書上的文字,回他道:“曹晉是牽連着襄國與皇城橋墩的底石,倘若他供出了襄國在珀斯國和邊疆設下的陰謀詭計,皇城勢必波動,而襄國,也将成為天下的衆矢之的。”

景玉甯聲線平靜,與赫連熵對視一眼。他玄簪發冠,紮起全數秀發的模樣看起來幹練而利落,一張驚豔絕世的面孔再無任何遮擋,更具沖擊。

赫連熵一眨不眨地朝他的面龐看去,而美人隻短暫地回應了帝王一次,就落下眼睑,繼續斟酌起這份合議書。

他的目光落在墨字筆迹之上,久久未能偏移。

熟悉的字迹一如曾經他與沉風銘懷藏情意的書信,可是如今傳來的這份合議書,字裡行間卻充滿了國與國之間的利益與算計,讓景玉甯牽動起的心緒無法對此全然無動于衷。

可是霎然意亂之後,卷書上白紙黑字的點墨就像一滴污濁點入心泉,瞬間暈染四周,使他的理智最後占據在上風。

國家的對弈就猶如兩座高入雲端的山峰,他們各自站立于懸崖的邊緣,縱使心有所願,也終是可望不可及。

“商賈趨利,無所不至。"景玉甯言道,“襄國這道血本無仁無義,這些無義之利,不能稱作是利益。”

襄國想以被他們掏空的珀斯國為台階,與大尚國締結建交。内中交易例舉數條,盡是些兩全其美的交易,無一不吸引着正在崛起的大尚國。

可越是美味的果實,往往越混藏險惡的劇毒。

“蟻腳也妄挑淩霄啊。”赫連熵勾唇諷刺地說道,“襄國自危,且又自負,以為這天下諸國都同他們一般市儈,隻追惠利不講是非。”

帝王眯起眼眸,少頃冷笑一聲。他絲毫不掩對襄國的憎恨與厭惡,就連看到這道虛僞的合議書,都覺得便是将之燒成灰燼都會污染了塵埃。

景玉甯颔首,半晌說:“陛下所言甚是,襄國這份合議書,與他們對珀斯國無非是同樣的把戲。幸陛下聖明,不被他們所诓騙。”

卷紙上的金閃将青年的面容照得更加奪目,赫連熵以目光描摹着妻子的五官,視線細膩得讓人不禁心口一頓。

少刻後,赫連熵啟口,沉啞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來:“玉甯是想說,面藏機鋒堪遮日,心如毒焰怕人窺吧。”

他邊說邊打趣般左右打量着景玉甯的神色,之後似笑非笑地再道:“隻是這話說得太難聽了,你不舍得這樣說他們。”

景玉甯不理會赫連熵的捏酸,從容地接言道:“陛下哪裡話,在大尚國的利益上,臣與您始終是一緻的。”

赫連熵面色略過一瞬冷骘,爾後低道:“這我自然知道。”

——可我與你之間,又豈止大尚國的利益?帝王心中控訴,可當今二人的立場,他卻無法将内心的渴求說之于口。

“襄國既然出招,我們接招就是。大尚國與襄國遲早爆發一場争端,與其等待以後,不如讓他們今時今日就有所動作,還能更快些。”赫連熵厲下眉目,鄭色道。

說完,他伸出手撚起書卷的一端擡起,又向一側抛去。

隻見軸木跌落桌面向地面滾落,重心帶起整幅卷宗“唰”的一聲一同掉了下去,砸在高堂的台階上。

随之,一階一階向下滾動,紙張形如水濤波浪,從上到下慢慢流淌。卷面書寫的一條條黑字,像是爬移若現的蜥蜴,光暗交錯伺機浮動。

赫連熵半挑起黑眸,面色閃過一瞬的燥意,但礙于青年坐在身邊,很快就将由心而發的戾氣掩藏起來了。隻是他每回看到獨屬襄國的精巧事物,都無法控制地感到無比暴虐與膈應。

“呈來合議書卻不見使臣,襄國這般誠意,是不願與大尚國和平共處了。”赫連熵擡起颚,殿堂上冰冷的聲音揚遍每個角落。

跪在遠處下方的襄國信使根本不敢擡頭,大尚國皇帝天威齊貫而下,将他壓得全身都僵硬了。

“朕不斬信使,拿着這東西,滾回襄國去吧。”最後,帝王不施舍來者哪怕一刹的眼神。

天子一言,當遍地浮屍。若人再妄多留,就隻能在此斷送了性命。

從襄國前來的信使身着華彩泊藍錦服,頭戴鑲金與晶石的冠玉,無處不體現着襄國坐擁天下奇珍的财富。

隻是這人卻是個不堪重用的,畏畏縮縮,毫無膽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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