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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第 2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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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疆玄羽城,漫天飛沙成濃黃迷霧,顆粒迷眼塵土四溢,轉眼就覆蓋住了四周的景色。

此時,景玉甯正倚坐于茶幾旁的靠椅中,神色淡然,靜默無言。

自那日與赫連熵撕破臉面後,他便不再拘守禮數,亦不願繼續扮演那相敬如賓的什麼賢妻戲目。

面對赫連熵,青年隻餘寒眉冷睇相向。隻要體内蠱蟲尚在存活蠕動,那長久徘霄在胸口的恨意就像利劍渴血一般,總要朝着帝王最深處的心窩裡捅去。

幾番來回,赫連熵被他傷得心血流盡。男人既不敢再與景玉甯争鋒,也無力再去聽青年那些足以剜心蝕骨的冷語寒言。

到最後,帝王自甘認敗,凄楚黯然地避至離景玉甯不遠不近的僻靜一隅。

但今日,“沈崇元”慘青着一張臉入殿禀報,終于打破了帝後近時以來,同處一室的氣若寒冰。

“沈崇元”伏地叩首,聲音艱澀地禀報:邊疆軍兵在押送曹晉的途中,行至冊封附屬地官道,突遭土匪伏擊。

雙方激烈交戰,沙場血戮下,

——曹晉潛逃了。

正殿高堂登時陷入半刻岑靜,風沙長嘶擊打在绮窗木框,塵粒夾雜斜風灌入砌牆的細縫裡,不時傳出陣陣碎鳴炸響。

赫連熵眸色深沉,涼意暗生。目光倨傲地掃過前方窄廊那扉合的大門,不由冷呵一聲。

修長的手指輕點在桌面,男人心中浮起幾分諷刺:珀斯國既已滅盡,這片邊疆荒蕪之地,究竟何來能與大尚國軍兵相抗衡的土匪?

此招太過耐人尋味,分明有人是在以此直白露骨地昭示:他與景玉甯自以為押勝邊疆大官,還欲借勢反制一步,實則早被旁人做了局。

赫連熵暗自揣度間,思緒清明,他悄然朝景玉甯方向睨去一眼,待二人目光将要相觸,便迅速垂眸收回。

不久前方有合議書,後又來土匪伺機潛伏。這做局者的手筆可謂陰險到令人厭惡。

隻是帝王神色未露,眸光掃過身前長桌擺放的一尊價值連城的硯台,中央烏黑凝結的墨塊,已經出現裂痕的縫隙。

朝晖漫入室内,鋪向幹涸的琛墨上,一如河壩深黢的泥土,接連結霭。

景玉甯端坐在藤條編制的竹椅上,腰椎挺立。青年的面色此時談不上好看,他手邊擺着一盞放涼的茶,苦葉豎立于甯靜的水面,點落起盤桓的波紋。

青年垂下眸,亦有所思。淨色容顔被狹長的睫毛蓋下細絨的陰影,像是皓白霁雪間飄落的霄禽仙羽。

皇城與襄國、鄰國與内奸、珀斯殘黨餘孽或從中構陷。

青年不動聲地把陳列在眼前的敵人都逐一慮微審視。

他與赫連熵現下所思慮的方向大緻相合,然較之帝王以權衡為樞機而籌謀,青年的私心與算計,要更添幾分棘手與兩難。

曹晉若不能按照他布下的情勢而死,這一局,就算是廢了。

景玉甯幾番揣度,淺色瞳光自宮殿懸梁緩緩滑下,掠過“沈崇元”匍匐在地的脊背,纖長睫羽極微地一眨了一下。

“你下去吧。”半晌,他沉郁地擺過手,歎息自胸腔深處緩緩溢出。

景玉甯的聲音一如既往柔和,澹然如常地完全聽不出内裡隐含的焦躁與繃直。

赫連熵于旁邊目光凝注在他的身上,青年默默避開那雙深邃的視線,然而這一絲掩藏的怵惕與紛葛,還是被帝王敏銳地捕捉到了。

“沈崇元”聽到皇後下令,自是不敢久留。他答過一聲“是”,行下跪拜禮,退出宮殿。

他一路越過珀斯中宮的層疊紗幔,各樣花紋映出深淺不一的光線,阻隔在彎窄的走廊上。

“沈崇元”啟開大門,席卷來的塵沙順時就砸中了雙目。他眼皮皺緊,沙粒愈刺愈痛,接着紅起眼仰起頭,模糊地凝望着那塵煙蔽日的荒涼天際。

随即迅速将口鼻掩進衣襟,毅然踏入黃沙滾滾之中。

“沈崇元”雖為假替,卻也是身經百戰的皇族死士。帝後令他演戲,他就以命去演。若事成後他再無用處,帝後令他殒命,他也會義無反顧地化骨成灰。

隻是,曹晉還是在他的看守下逃之夭夭,“沈崇元”心中忐忑,不知這場敗局是否會給帝後的謀劃帶來不可挽回的損失,亦不知遠在皇城的真身沈崇元是否因此而暴露。

然而顯而易見,無論哪一方失利,皆非他一條性命所能承受之重。

殿内,陸齊把大門緊閉上。周到地為景玉甯續上一壺新的熱水,随後悄然退至角落。

帝後近日失和,近侍都戰戰兢兢地伺候,唯恐主子一朝震怒,就要客死他鄉葬于荒陬。

久之,唯有陸齊身為至高主管,仍恭謹如初,侍立帝後身側,寸步不離。

倒非是陸齊不畏帝後威赫之威,隻是他數載侍奉,明了這二位主子都非冷戾恣睢之暴君,即便居高位,也未曾因私欲而濫殺無辜。

“是臣疏忽了。”俄頃,景玉甯沉靜地看向赫連熵,說道,“原以為曹晉入斷援之境,再難掀起風浪,終是小觑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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