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對,朕從今日起,便收了裴掌印的權力。”
隻可惜,權力一旦放了出去,想要收回來,卻非易事。
如今的朝堂,有多數官員同裴掌印同流合污,他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
儲秀宮
今晚,皇上分明翻了沈婉的牌子,可是,李公公卻沒有催促沈婉前去侍寝。
看來,裴掌印将一切都搞定了。
沈婉将裴安的好記在心中,她不知道該如何報答。
就在沈婉猶豫之際,裴安挪步來到了儲秀宮。
自從裴安入了宮,他便六年光陰沒有見到沈婉了。
沈婉是他這一世所愛之人,他心裡惦記她,想見她。
“裴掌印。”沈婉擡眸,對上了裴安的眸子。
裴安挪步過來,他來到沈婉的跟前,并樓住沈婉的細腰,垂眸打量着她。
沈婉被這一動作驚愕住,裴安這是要做甚。
“婉婉,奴才記得你在信中說過,隻要奴才願意當你的靠山,你便願意為我做任何事。”
沈婉回想着那晚在信中所言,她的确如此說過。
“沒錯,婉婉想要報答裴掌印。”
裴安勾起沈婉的下巴,他端倪着這張臉,不論曆經幾世輪回,她這張臉永遠宛如絕色。
“既然想要報答,那便當奴才的對食罷。”
果然,這個裴安在兒時,便對她情根深種。
“裴掌印,你老實交待,你是不是一直惦記着婉婉?”沈婉直言問。
“的确,那日在枇杷樹下第一次見婉婉,奴才便為你心動了。”
裴安沉眸,其實他心動之時,不是在枇杷樹下第一次見婉婉,而是一千多年前,他在玄虛鏡,第一次聽到洛凝的聲音,他就陷進去了。
果然如此——
可是,沈婉心中并沒有喜歡之人。
所以,她無法回應裴掌印的愛。
“裴掌印,婉婉願意當你的對食,為你排解孤寂,可是,婉婉卻給不了裴掌印想要的濃濃愛意。”
裴掌印聽到這話,他失聲笑了。
第三世了,洛凝還是沒有愛上他。
“為何不愛?”裴安問。
“婉婉不知,也許,婉婉心中已經有了别人。”
“那人是誰?”
“婉婉還是不知,也許是上輩子喜歡的人罷。”
沈婉老實交待,因為她不願說謊,更不想欺瞞救她于水深火熱之人。
“婉婉,奴才今生會護你一生一世,隻是,奴才有個要求,你可否答應?”
“什麼要求?”
“若有來世,婉婉可否努力愛上奴才。”
沈婉聽後,她笑了。
“原來,隻手遮天的裴掌印,竟然還信前世今生,這是話本子才有的橋段,你我之間,也許有今生,但不一定會有來世。”
“會有的,婉婉,你信我。”
“好,倘若有來世,婉婉願意努力愛上裴掌印。”
“如此甚好。”
沈婉歪着腦袋瓜兒,她的眸光瞥向窗外的皎皎月色。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她沒想到,如今立在深宮之中,也能看到這般皎潔的月色。
裴安撫了撫沈婉的後腦勺,他柔聲道:“婉婉,夜深了,你早些歇息罷。”
“那你呢,裴掌印,你又要去向何處?”
“去處理些事情,奴才說過要保護好婉婉的,若是奴才懈怠,奴才還擔心在後宮之中保不了婉婉。”
“不急這一時,裴掌印,今晚婉婉陪着你,可好?”
“婉婉的心意,奴才領了,等婉婉真正愛上奴才的那一天,再陪着奴才罷。”
說完,裴安大步離開了儲秀宮。
——
如今,當今皇上昏庸無道,輕信奸臣,朝中大臣早已對當今皇上極為不滿。
朝中,梁王的勢力日益漸增,朝中有不少大臣同梁王站在了統一戰線。
若是有朝一日,皇上令各位大臣寒了心,梁王叛亂那是遲早的事。
若是梁王叛亂得逞,殺了當今皇上,那麼沈婉便會淪為前朝貴女,拉去給先皇殉葬。
裴安思前想後,他便覺得不能任由事态如此發展下去。
梁王叛亂不能讓其得逞,沈婉也不能隻是個沒有名分的貴女。
所以,裴安既想沈婉不去侍寝,又想沈婉能有個皇後的頭銜。
皇上若是有朝一日被朝中大臣讨伐,死在宮中,那麼沈婉就必須是當朝太後,屆時他會立燕王為儲君,并讓沈婉領養燕王,而燕王年幼,此後年間,沈婉便垂簾聽政,在宮中獨攬大權,安然度過一世。
沈婉,裴安這一世定會為你鋪一條通天大道,讓你安然無憂地度過下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