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傳,沈太後勾結宦官,并與宦官行不軌之事,其行為被世人所唾棄。
沈婉深陷污言穢語之中,日子也越發得難過。
她剛當上太後,朝中便有不少針對她的大臣,那些大臣抓着這些流言蜚語不放,日日彈劾太後。
沈婉立在垂簾後面,每日聽着這些大臣的高談妄語,她何止是煩悶不安,更是束手無策。
如今,燕王尚且幼小,他也着實不能為太後開脫。
裴掌印知曉沈婉在朝中處境艱難,所以,那些反對她的勢力,裴掌印為沈婉一一拔除。
這朝中關系網錯綜複雜,裴掌印每日都在刀口上過活。
每日,朝中大臣都聯名彈劾,要廢黜司禮監,削弱宦官勢力。
沈婉知道,這些大臣之所以這麼做,隻是早就看不慣裴掌印在宮中如此嚣張跋扈。
那些大臣每日彈劾,可沈婉偏要同裴掌印走得進些。
沈婉從一介貴女坐上太後之位,這其中她曆經了太多事情,仔細回頭一想,這一世她似乎從未愛過一人。
卻有裴掌印一直陪在她身邊,好好地愛着她,為她瘋,為她死。
一日,沈婉将裴掌印宣進寝殿,并勾住裴掌印的脖子柔聲道:“裴掌印,你說這宮中寂寥,不如本宮便與你淪為對食,讓那些大臣肆意說去罷。”
裴掌印微微擡眸,他那雙泛着紫色的亮瞳瞥過來,深情又無奈。
裴掌印托起沈婉的下巴,他言語撩撥道:“娘娘,您是認真的嗎?”
每當沈婉對上裴掌印的眸子,便有種陷進去的感覺。
裴掌印這雙眸子,似乎生來便會蠱惑人心,令人心智沉昏。
不行,她不能再看了,再看會被迷惑住。
于是,沈婉将頭瞥過去,沉下了眸子。
“裴掌印,本宮隻是累了,那些個大臣也不知怎麼都這麼閑,每日都呈上了無數彈劾的折子。”
裴掌印将沈婉的臉轉過來,那雙紫色的亮眸對上,然後深情地說道:“娘娘,無論是誰讓娘娘覺得煩了,奴才都會去擺平。”
沈婉凝眸,裴掌印的紫色瞳孔似是會發光,她的魂兒似都被勾了去。
罷了,裴掌印這狐狸精,勾魂攝魄那便勾罷。
“裴掌印,你打算如何去擺平?”
“殺之。”
“不可,你一人之力鬥不過他們的。”
“奴才不怕,自從奴才踏入司禮監的大門起,就沒想過怕。”
“可是仇家太多,夜裡還會做噩夢。”
“那便讓他們入奴才的夢,隻要不驚擾了娘娘便好。”
“為何?裴掌印為何待本宮這麼好?”沈婉伸手摸着裴掌印的臉,仔細打量着他。
不得不說,裴掌印這張年堪稱絕色,一眼萬年。
若他不是閹奴,定是京都城内絕世美男子,加之裴世子在京都城的高貴身份,京都城内的女子無不神往之。
可偏偏造化弄人,讓這麼個絕色又高貴的裴世子,淪為了閹奴。
不然這模樣,還不知道會迷倒多少閨閣之女呢。
裴掌印聽到沈婉之言,他頓了頓,然後回道:“婉婉,你可曾想過,奴才與你早就相識,奴才如此護着你,愛着你,不過是奴才的本意罷了。”
“可是本宮初次見你,不過是兒時,那時本宮摘不到樹上的枇杷。”
“婉婉可會信前世今生?”
“本宮不信,本宮隻知道,這一世我辜負了你,便是負了,就算下輩子也不會再遇見了,裴掌印,你說你那麼好,怎麼就愛上本宮這麼個廢材,你這是遭了什麼罪啊。”
“婉婉怎麼能這般說自己呢?”
“若不是你,本宮兒時便凫水死了,若不是你,本宮已被梁王刺死,若不是你,本宮怎會活到今日,一個連自己的命都護不住的人,不是廢材又是什麼。”
“好了,婉婉,奴才不許你這般貶低自己,在奴才心中,婉婉永遠是是最好的。”
“裴掌印,若真的有來世,婉婉願意努力愛上你。”
“好,那便一言為定。”
裴掌印拉住沈婉的小手,然後學稚童那般,同她拉勾蓋章。
“你說你,怎麼也是隻手遮天的司禮監掌印,怎麼到了本宮這裡,就如此幼稚。”
“奴才勾心鬥角了半生,在婉婉這裡,隻想幼稚一回。”
“好,本宮允許你幼稚,幼稚鬼。”
“婉婉,我想抱抱你,可好?”
抱她?
沈婉愣住。
也是,裴掌印為她做了這麼多,她似乎連一個擁抱也沒有給過裴掌印。
也罷,這是她欠他的。
“好,抱。”
語畢,沈婉鑽入裴掌印的懷中,感受着裴掌印的溫存。
隻是沒想到,裴安身為掌印太監,身上竟然沒有太監味兒,反而有股淡淡的香味兒,聞着甚是好聞。
“裴掌印,你身上好香啊。”
裴掌印愣住,他低頭瞥了眼腰間的香囊。
他乃是上古妖神化身,金發紫瞳,體内自帶異香,是三界最為魅惑的美男子,就連青丘一族的九尾狐狸,怕是也沒有他這般蠱惑人心。
上古時期,若不是他用妖術封印住自己的魅術,怕是三界的女子,都會拜在他的石榴裙下。
這香囊是用他的異香研制而成,是用來護住他的靈識所用。
“婉婉——”裴掌印柔聲喚道,他擡眸一笑間,用魅術迷住了沈婉。
沈婉為之傾倒,正要與他做些什麼之時,卻被裴掌印打制止住。
在神女沒有愛上他之前,九世輪回,他不會對沈婉做任何逾越之事。
夜深了,沈婉,好好睡一覺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