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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笑面人 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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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知道前因後果的人看來,也許此時池觀月更像那個行為異常的壞人。

身後的門簾被一連串動作帶起來的風掀起又緩緩落下,配合上門口一大一小面面相觑的兩人,氣氛在這個夜深人靜的夜晚顯得格外詭異。

池觀月的這一連串動作發生得太過突然,門外站着的人顯然害怕的情緒更多一些。相差較多的身高,讓面前不過才四五歲的小女孩不得不努力仰頭看向池觀月。

池觀月無奈地歎了口氣,快速調整表情情緒,把戒備連同手裡還沒來得及見光的折刀一同放進兜裡,蹲下身輕聲問:“寶貝兒,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你父母呢?”

小姑娘怯生生地搖了搖頭:“隻有我自己,媽媽在家,爸爸在住院。我是來看爸爸的。”

有問必答的好習慣讓小姑娘犯了難,她像是怕受到責備似的揪緊裙擺低頭猶豫半天,既不知道該如何說明自己為什麼會一個人在這裡、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為什麼要鬼鬼祟祟跟蹤對方。

小姑娘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但三更半夜遇到這麼個情況多少讓池觀月感到有些手足無措。

這麼小的一個孩子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跑過來的,也許她真的很想見自己家人一面,但出于各種原因一直實現不了。

既然這樣的話……

池觀月一向不願當個死闆的大人。

逮住小孩說教、然後“正義感十足”地打電話叫家長來把孩子帶走這種事,她是不屑于去做的。于是她決定在孩子的自身安全和實現願望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

“是迷路了嗎?想讓我帶你去找爸爸?”

小姑娘明顯因為她這番話終于松了一口氣,眼睛彎成月牙開心應道:“嗯!”

池觀月伸出手讓小姑娘牽住,試圖先帶着她一起在這棟似乎沒什麼人的建築裡找個醫院平面圖研究一下。

池觀月環視一圈,順口問她:“剛才看我拍戲的也是你嗎?”

“是……”小姑娘邊走邊緊張地擡頭看了一眼池觀月的臉色,“姐姐生氣了嗎?”

“啊?沒有啊,”池觀月聞言一愣,有一瞬間似乎從身邊因生活所迫極擅長察言觀色的小人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影子。她半晌緩過神來低頭笑了笑,“不過你為什麼悄悄看了我那麼久?這裡的其他哥哥姐姐也可以帶你去找爸爸的。”

“姐姐漂亮又帥氣,所以看了很長時間……”小姑娘有點不好意思,說着說着突然止聲捂住了嘴,“啊不對,帥氣好像應該是用來說男孩子的!”

這話讓池觀月突然想到先前何将醉和他說過的有關兒童的“性别刻闆印象”來。先前她從未對這方面有過了解,當然也就談不上身體力行地去做些什麼。

但當下不一樣了。

寵愛之下才有傻孩子。

這個年紀就開始察言觀色的孩子,她很清楚未來會長成什麼樣子。

她和反光面闆映出的自己對視片刻後挪開視線,俯下身柔聲低語:“誰說的,女孩子一樣可以帥氣,男生也可以是漂亮的,沒有誰生來就應該是什麼樣的。謝謝你的誇獎,我很開心。”

小姑娘仰頭驚訝地瞪大雙眸,眼裡囿于窘迫的情緒,因池觀月的話而被神采奕奕取而代之。

池觀月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對了,你家裡人知道你現在在醫院嗎?”

小女孩聽見這話之後趕緊用力攥住了池觀月的手:“姐姐不要告訴我媽媽好不好?他們都不讓我來看爸爸,媽媽也是。她騙我說他去出差了,可是我都聽到了他們說爸爸在醫院。我想偷偷來看看他……”

不讓孩子來看的話……那應該是極輕或者極重的病吧。

或者也許這隻是個大人們用來找借口的謊言而已,實際她的爸爸可能根本就不在這裡。

不過來都來了,先看看再說吧。

“……好。”孩子的解釋讓池觀月聽得有些五味雜陳,“對了,你爸爸在哪個……呃,科室?就是他在醫院的哪個房間裡?”

池觀月不确定這個年紀的孩子能不能理解相對抽象的詞彙,于是她又詞窮地解釋了一下,邊問邊盯着面前貼着的平面圖研究起來。

小姑娘倒是一臉開朗拉住她的手蕩來蕩去:“我隻聽到了他們說爸爸在離我家最近的醫院裡,他一個人住在一間屋子裡。他應該很孤單吧?醫院裡有很多房間嗎?姐姐,那我們每個屋都進去看看應該就可以了吧?”

已經奔波了一天的池觀月聞言有點哭笑不得:“可以是可以,就是有點費姐姐。”

小姑娘哼着歌晃了晃兩個羊角辮,顯然并沒有意識到她們當下面臨着怎樣的困境。

“那……你爸爸叫什麼名字呢?”池觀月琢磨着要不領小姑娘去一樓的前台問問。

“馮盛!我爸爸的名字叫馮盛!”總算聽到了一個自己能确切回答上來的問題,小姑娘高興地擡頭看向池觀月。

池觀月頓時感覺腦子裡“嗡”的一聲。

“姐姐?”小姑娘見池觀月沒有回應,拽了拽她的手。

“啊,”池觀月一陣恍惚,趕緊随口找了個理由解釋,“正好是我認識的人呢。走吧,我帶你去找爸爸。”

“太好啦!”

之前何将醉和池觀月大緻說過馮盛的患病情況。不說治愈,不可切除胰腺癌到了晚期連有效的治療方式都少得可憐。

看來馮盛依然在對女兒隐瞞自己的病情。

通向醫院住院部的一路池觀月走得十分艱難,一天的忙碌下來她已經近乎宕機大腦,但此時仍不得不飛速思考着對策。

所有人都對孩子避而不談的事情,她也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對其進行解釋說明。

而身旁的孩子還沉浸在即将見到許久未見的家人的喜悅裡,并未留意其他。

朗安市中心醫院的住院部被劃分到了單獨的一棟樓裡。池觀月猜測着,如果是無法根治的晚期癌症的話,那馮盛應該是在住院樓的七層的腫瘤内科才對。

把大範圍縮小後再嘗試向值班人員詢問具體位置,才更有可能得到确切的信息。

當然,前提是她真的可以這麼做。

到達七層以後,池觀月先在視線範圍内找了個長椅讓小姑娘坐下休息,然後以去前台問路為借口,走遠幾步拿出手機打算給何将醉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走走停停地到了咨詢台前,池觀月擡手看了一眼始終沒有被接通的電話,索性挂斷重新又打了一遍。把手機貼到耳邊的時候,她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排在自己前面的男人。

身前的男人看起來比身高接近一米七的池觀月高出将近一頭。魁梧的身形在深色長款外套的緊密包裹下顯得有些拘謹,男人的右手還提了一個黑色的行李箱——從身後觀察到的信息有限,但仍然給了池觀月一種無法形容的強烈不和諧感與不安。

“我是來給他送換洗衣服和吃的東西的。”男人聲音嘶啞,用輕描淡寫的解釋攔截住了前台打量的目光。

前台的值班人員似乎接受了男人這樣的解釋,收回目光按照男人先前提供的名字開始幫忙查詢信息。

三更半夜提着這麼個箱子來送這種東西?

池觀月聽着電話裡一直重複着的尚未接通的聲音,皺眉向上拉了拉口罩,心想今天晚上的人怎麼就沒有一個正常的。

包括她自己。

本來都該休養生息的點了,她現在這兒到底是在幹嘛呢。

不過話說回來,無論是審之前還是審之後,馮盛的嫌疑都是跑不了的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他住院不應該是有警察看守的嗎?

前面的男人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轉向前台伸手示意的方向時,他還有意無意地回頭瞄了一眼身後排隊的池觀月。

池觀月剛好打了個哈欠錯開了和他對視的機會,但警覺的本能還是讓她感受到了對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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