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澄答應得十分爽快:“沒問題!”
說是來蹭飯,實際一頓飯池觀月隻吃了些沙拉,别的東西一點都沒動。
“吃這麼少?”對面兩人正在和隊裡同事通話的片刻裡,何将醉着手收拾對面的碗筷,“待會兒過了飯點可沒零食給你吃。”
池觀月出乎他意料地搖搖頭:“昨天那包薯片是近期最後一回了。過幾天有比賽要上鏡,最近得管住嘴加強訓練。”
何将醉聞言一蹙眉,池觀月幾乎瞬間就從他身上感受到了身為醫生的壓迫性氣場。
别的身份下兩人彼此是勢均力敵,然而醫患關系裡純粹就是耗子見貓。
Jerry和Tom對視兩秒,逃竄的DNA開始敲鑼打鼓瘋狂覺醒。
算了,不沾親不帶故的,管那麼寬幹嘛。
何将醉冷臉把她吃到一半的菜抽走和其他東西一并端進廚房,滿桌隻剩了一盤自作多情端到面前的炒蝦,留在那兒和她大眼瞪小眼。
池觀月盯着疑似怄氣的背影愣了愣,自認為十分有眼力見地端着盤子起身跟了過去。
她離開廚房的時候,那盤蝦眼裡閃着詭異的光,換了個人繼續大眼瞪小眼。
臨走時何将醉和周澄并排走在前面探讨案件,楊桐拖着步子在後面走得有些慢,池觀月看他的反應似乎是有點什麼事想說。
“楊副隊,是有事想跟我說嗎?”
冷不丁被人戳破心事,楊桐愣了一下道:“啊……是這樣,如果方便的話,想問一下你最近有音樂劇的演出安排嗎?”
池觀月一僵,琢磨着一般要不在場證明不都應該是過去時的嗎,問将來時是個什麼套路。
楊桐迅速開口解釋:“沒别的意思,就是我愛人是你的粉絲,最近這段時間她經常念叨着什麼時候能再去看一場你的演出。正好今天看見你了,所以就想順便問一下——不方便的話,不說也沒關系的!”
“嗐,沒什麼不方便的。”池觀月沒料到居然是這事,頓時塌下心來開始認真思考,“有一場,時間大概是在兩周之後……”
楊桐像是終于了卻了一樁心事般松了口氣,十分客氣地道了聲謝後作勢告别打算先走一步。
池觀月卻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出聲叫住他:“稍等一下。”
楊桐不明所以地戳在原地,眼看着池觀月匆匆跑回屋裡,緊接着又帶着什麼東西折返回來。
“突然想起來我這裡有劇院那邊提前給的票,不嫌棄的話算是一點點禮物送給你們吧,二位有時間的話請一定要來。”
池觀月邊說邊低頭在票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有我名字的話,你們到時候進去會更容易一些。”
楊桐隻跟着愛人一起簡單地了解過一些池觀月的信息。
演員的身份,再加上最近鬧的幾乎人盡皆知的劇組事故以及她見義勇為的事情,讓楊桐對池觀月這個人始終沒有什麼實感。
這麼多年的刑警工作幹下來,饒是他這種沒少和形形色色各路人打過交道的人,也依然沒見過和她相似的類型,因此也就很難把這些标簽組合貼到同一個人身上加以理解想象。
他這樣以近乎“粉絲”的身份和别人對話也是第一次。
而身為警察,尤其是一線警察,他們又都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眼光毒辣。
掃過一眼的人,除了長相,連這個人為人處世的方式和性格他們都能看出個大概。
就他此前的觀察而言,如果要舉個不恰當的例子來描述的話,就是如果同是犯人,池觀月的類型就屬于是他們警察處理起來最頭疼的那種——一切都不過多外露的聰明,隐隐的還有股韌勁。
根據大部分明星的所作所為來看,楊桐一直以為她應該是個很難接近和相處的人。
隻是沒想到實際她私下裡居然還挺平易近人的,一點傲氣和架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