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剛才喬松哥你說，你和溫姐一起挨訓，是因為早戀……”

車廂内寂靜了良久，後排的小助理弱弱發問。

“沒，你溫姐你還不了解？上學的時候她可是個三好學生，别說早戀了，作業都不可能不寫的。”喬松說完，立馬朝着溫緒甯笑笑：“沒想到咱倆畢業這麼多年還能混進一個圈兒裡，你說巧不巧。”

因為看溫緒甯反應太淡了，喬松有點害怕自己被嫌棄，轉臉又和溫緒甯的助理奉承：

“你們溫姐可是我們青城十八中的女神啊，不信你随便問，我們那屆不會有哪個男生敢說自己沒暗戀過溫緒甯的。”

“真的嗎？溫姐你上學的時候這麼出名？風雲人物啊？”小助理剛畢業沒兩年，一聽見校園八卦，眼睛都亮了。

溫緒甯一段一段捏着自己的手指關節，淡聲說：“哪有那麼誇張。高中生，也才十幾歲，懂什麼。”

“哎呀，好玩呀，高中生多青澀，高中生的愛情最美好了，上大學之後大家心思都沒高中那麼單純了。”小助理有些惆怅。

她對成人世界的複雜還是有些适應不良。

喬松順着話茬，連連點頭：“對對，高中生都是小破孩不懂事，溫緒甯，你永遠想得比我周全。”

這句似乎隻是奉承的話，不知直指溫緒甯的哪段記憶，她像是被刺痛了似的，忽然擡起眼，最後好像也沒什麼具體的話想說，就重新垂下眼皮，一段一段捏着自己的指骨。

喬松渾然不覺：“都畢業這麼多年了，能再度合作真是緣分。要不你重新加一下我聯系方式？下次咱們可以順路，工作上有什麼能互相幫襯的，還可以直接溝通了。”

“我大概沒什麼能幫上忙的。”溫緒甯說。

“啥啊，你演電視劇，你認識導演呀，我最近一直想進軍影視業，就是我想唱ost，我這個獨立音樂人做久了，總覺得差點兒意思。”喬松倆眼一睜就胡說八道。

小助理在後面，一臉迷茫。

難道是她不關注樂壇，所以連這個好賴都分不清了？

能不依靠影視劇加成就能有很多樂迷的歌手難道不是非常厲害的意思嗎？

不是音樂本身沒那麼厲害的音樂人才要靠着ost謀生嗎？

可是這個喬松把自己想唱ost說得這麼中氣十足，難道是她跟不上時代了？

小助理迷茫地思緒翻飛，直到不小心從後視鏡中和喬松的經紀人對上視線。

小助理：“……”

她看到王姐犀利的眼神裡就倆字：傻逼。

應該是罵喬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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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稍微蔓延了一會兒，喬松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很荒誕可笑了，一向自诩厚臉皮的他忽然有些臉熱：“那個……影視配樂确實挺有意思的，是我沒說清楚……”

“你掃我吧。”溫緒甯把手機推過去。

“嗯？”喬松愣着沒反應過來。

“微信，不加一下嗎？”溫緒甯說。

喬松這才反應過來，立馬又變得高興了，那點兒尴尬抛之腦後：“哦哦哦，好嘞，有事随時聯系呀！我換手機之後好多老同學聯系方式都沒了，要是有同學聚會你可一定要提醒我！”

前排的經紀人終于忍無可忍了：“就你這樣還想參加同學聚會呢？你以為你還在酒吧駐唱跑夜場呢？”

“诶诶誰酒吧駐唱，我是正兒八經live house搞樂隊的好嘛，你别說得我像個下海一晚888的鴨子似的……”喬松跳腳。他最不樂意聽别人說他之前是在酒吧混的，就好像他是個小流氓似的。

經紀人王姐嗤之以鼻：“是你有職業歧視。我可什麼都沒說。”

“啊哈哈，喬松哥你和你經紀人關系還真好呀……”

空氣中的火藥味一點即燃，溫緒甯的小助理生怕這倆祖宗在車裡就打起來，連忙僵笑着勸架。

“怎麼，”喬松一伸胳膊，搭在自己身後的靠背上，這姿勢搭配上他非主流的發色，還有透着桀骜的眉眼，整個人痞裡痞氣的，“你平時喜歡和經紀人這麼拌嘴啊？”

經紀人看着他這姿勢，皺眉搖頭：“那麼多錢形體課真是白上了……”

“喂，這叫個性。我又不是idol。”嗆完自己的經紀人，喬松回頭接着和小助理搭話：“诶，對，你是助理？”

不管他形體課有沒有白上，喬松的五官其實是十分抗打的，這時候一靠近小助理，小助理心跳都加快了一些：“……對，我是溫姐的助理。”

“經紀人呢？你們也學聞負燈那一套，不整經紀人，隻有藝人和助理嗎？”喬松問。“我看你溫姐好像每次活動都沒有經紀人跟着啊。”

“你還看過我參加活動？”一直默不作聲的溫緒甯忽然發問。

“昂……”喬松像是猶豫了一下，呲着大白牙笑了，“關心老同學呀，咱們那屆畢業生，隻有咱倆是同行。你也知道，我那個大學約等于沒上。”

“每次？”小助理抓住了關鍵詞。

“呃……”喬松撓了撓脖子，“那總共也沒參加過幾次？”

這話說完，他就想抽自己一嘴巴了。

不是哥們兒，你說啥呢？

然後他感受到了自己經紀人看傻逼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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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負燈為什麼沒有經紀人？”

溫緒甯若無其事地揭過了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