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算遠,就算囑咐司機開慢一點,十來分鐘也到達目的地了。
“我讓助理幫你們放行李,你先進去休息會兒吧。”喬松先下車,甚至要上手扶溫緒甯。
溫緒甯本來還想猶豫,就被人穩穩扶着帶下了車。
“謝謝。”她說。
“和我還客氣什麼。”喬松露出一口小白牙。
溫緒甯正猶豫着說點什麼,就看到遠處走過來的向蕪和聞負燈。
“嗨!緒甯姐姐,喬松哥!”向蕪很歡快地朝他們招招手。
聞負燈跟在她後面,朝着這邊兩人點了下頭。
“呦,小天才。”喬松朝她也揮揮手。
“小天才?”打完招呼,溫緒甯有些困惑地重複了這個稱呼。
見溫緒甯主動和自己搭話,喬松很樂呵地回答她:“前兩天向蕪給我聽了她寫的歌,很厲害很厲害。”
溫緒甯看向蕪,挑了下眉:“是麼。不過我也不意外。”
“為什麼?”喬松問。
“上次和她一起,就覺得這孩子很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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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人湊齊了,節目組開始分配任務。
鱗州是新一線城市,近幾年發展起來,最主要的仰仗就是科技産業園區。其中鱗州最先進的是機器人産業。
這些關于鱗州的基礎信息都在那艘漁船樣式的建築裡,通過遊戲的方式介紹了出來。
遊戲很常見,誰是卧底。
在場的人都對這個從小玩到大的遊戲百無聊賴,隻有向蕪一個人連規則都聽了老半天。
“卧底”這個詞讓她想到了她最近看的一些動畫片和電影,莫名有些熱血沸騰。
她還會想起來自己最近的夢,夢裡那個戴着激素水平儀,胸前沒有紅色烙印的自己。
夢裡的那個屏幕上,總是停留着聞負燈的臉。
“他是誰?”
她在夢裡,一遍又一遍問。
沒有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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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卧底”考察的主要是玩家胡編亂造和辨别常識的能力。節目組出的題都是“漁船”“養殖業”之類的詞,好多東西向蕪沒聽說過,她既不會描述,也聽不出來别人發言的端倪。
最後倒是達成了很好笑的節目效果。
“漁船”上的任務結束,就到了午飯的時間,節目組按照遊戲積分來給嘉賓分配午餐,向蕪分最低,她沒有飯吃。
三個人坐在桌子前面,每個人面前都擺了好幾道菜,隻有向蕪搬着個塑料闆凳在一邊坐着。
“小可憐,要不你來吃我的吧。我吃不下。”溫緒甯早上剛吐完,的确沒什麼胃口。
“你喝點粥。”
喬松直接把節目組分給自己的粥換給了溫緒甯。
他端碗的手剛落下,導演就吹了哨:“交換獎勵是會扣分的。”
喬松動作隻停頓了一下,然後立馬混不吝地笑了:“那我不吃了。”
然後他把剛要端起來的溫緒甯面前的紅燒肉又推了回去,轉臉問導演:“這樣是不是隻扣我一個人的分?”
完全不知道這倆人有什麼貓膩,上一期節目才剛知道這倆人高中時候認識,并且以為他倆隻是普通同學的導演組:……?
為什麼感覺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火藥味。
本來真的想“幫”溫緒甯吃兩口的向蕪一聽這個,立馬打蔫着又坐回座位了。
溫緒甯當然不會自覺接受喬松的好意,她把自己面前的菜推給喬松:“不行。你還是吃點吧。我吃不下。”
“你早上吐過,下午還要錄制那麼長時間,我記得你腸胃也不是很好,還是吃點吧。”喬松堅持。
溫緒甯愣了一下。她之前藝考,為了保持身材,一天隻吃一頓飯,偶爾還會液斷控制體重,腸胃确實很不好。高三後期她隻要不吃早飯就會胃疼。
但是她沒想到喬松還記着這件事。“那也不能單扣你的分……”
“這個分會影響到住宿吧?你這樣,得住個好的。我這樣就無所謂,我什麼地兒都能住。我和你說,最開始去北漂的時候,我們樂隊沒錢交房租,就是直接在後海那邊的椅子上睡覺的,就那樣我們也睡得可死。”喬松按住了溫緒甯的手腕,堅決不允許她反抗絲毫。
向蕪觀察了一會兒這兩個人的推拉,起初是有些迷茫的,但過了一會兒,她好像猛然發現了什麼,立刻坐直身體,然後目光朝着聞負燈射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上一期節目聞負燈玩得十分随性,但是今天他玩得很認真。
認真起來的牛津大學全A畢業生是十分恐怖的。
雖然是一個很弱智的小遊戲,但聞負燈至少完虐了其他三個人。
獲得了最豐盛的午飯,和最高的積分。
看到向蕪看過來,聞負燈露出來一個“終于想起我了”的表情:“餓了沒?”
向蕪點點頭。
“過來一起吃。”聞負燈朝着她一招手,那動作特别像在招呼家裡那隻小貓。
現在小貓和聞負燈也熟了,聞負燈一這麼招手,它就屁颠屁颠跑過去。
現在向蕪在噴香午餐的誘惑下,也屁颠屁颠搬着凳子挪動到了聞負燈旁邊。
導演組十分無助:“聞哥,要扣分的。”
“怎麼個扣法?”聞負燈懶散地問。
他問這話的時候,向蕪擡眼看他,他笑了一下:“你吃你的。”
導演組:“吃得多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