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業經理怕被投訴,不得已請方成悅下樓親自解決。
女孩不聽勸,緊跟着他坐另一部電梯上了樓。
下了電梯,女孩肆無忌憚地抱住了他,熱情的雙手探入衣衫,她胡亂的親着他的下巴和脖子,像一壺熱水似的,恨不得全部澆進他身體。
方成悅将她從自己身上揭下來,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知道的呀,”女孩被酒精燒灼的熔岩一般熾熱,大膽的目光接近赤|裸。“我想當你女朋友。”
“怎麼當?”方成悅一雙淬了冰的眼睛像審判一般嚴厲,“先從睡覺開始嗎?”
她都已經抛棄自尊投懷送抱了,可他卻如此冷淡。女孩咬牙切齒道:“我不在乎,我隻想跟你在一起。”
“我有喜歡的人。”
女孩覺得訝異,認識他一年,從來沒見過他身邊出現過别的女性身影,她總覺得他是在敷衍自己。
“是誰?”
“你不用知道。”
“你不說,那我會認為你是在敷衍我。我不會死心的。”
方成悅的眼睛鴻毛似的落在她臉上,女孩總覺得他看的人不是自己。“她是個喜歡研究犯罪心理學的人。”
“??你在說什麼??”
方成悅輕輕笑了,聲音裡的怅惘無窮無盡:“犯罪的人是她,服刑的人卻是我。”
女孩覺得絕望,你有沒有在強烈愛着一個人的同時,卻又在深切的恨着一個人?如果你不明白那是一種多麼懇切的感情,那看看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了。
女孩走了。
那天晚上,方成悅做了個夢。
兩年不見,他已經快要記不清紀魚藻的臉。
隻是她那個人卻被清晰的困在自己身下,露出來的皮膚像細白脆薄的瓷,他的手重重揉在上面,不一會就紅了。他按住了她因為一直訓練而有薄繭的手掌,低頭鄭重親在她春山含霧似的眼睛上。
紀魚藻蹙眉,一聲喟歎從她口中溢出。
方成悅再也忍不住,身體先于思想做出了反應。她像冬日陽光下曬過的被子,溫熱有度的包裹住了他。
極緻的顫抖中,一切支離破碎。
方成悅滿頭大汗地從夢中醒來。他低頭看自己的手掌,裡面空空如也。
午夜夢回,這樣的分開,實在是讓人無法釋懷。
“魚藻……”
“怎麼了?”
方成悅迷蒙的看向坐在自己身側的人,像是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的又叫了一聲,“魚藻。”
紀魚藻奇怪的看向他,後面有車等不及開始鳴笛,她趕緊催促道:“綠燈了,趕緊走啊。”
車子緩緩移動,窗外的色彩又被扯成一條七彩的光,癫痫似的晃動。
紀魚藻心中其實是有點忐忑,過了一會,她才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方成悅剛才走神得厲害,不明所以的問:“什麼問題。”
紀魚藻以為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關于未來,确實有太多不确定性。他的慎重,大概也是一種負責任的表現吧。
“要不要送我回家去取衣服啊?”她嗔怪地說:“總是住在你那裡,衣服髒了都沒得換,你想看我光着嗎?”
說完看他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連狗都能猜到他在想什麼。
啊!你就是個蠢貨!紀魚藻罵完了自己,卻又要兇他:“看什麼看!好好開你的車。”
他們從繁華的鬧市開往寂寥的城鄉結合部,外面的燈火逐漸熄滅。
方成悅将車停下,因為一連出了幾樁命案,破敗的小區更顯凋零。
“等我一會,馬上就下來。”
紀魚藻轉身時卻又被他一把拉回來,她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他。
“把身份證戶口本都拿下來。”
“幹嘛?”
“領證。”
紀魚藻愣怔了一會,再次确認:“你想先斬後奏啊?”
他靠過來,小心翼翼親在她額頭,眉眼堆積的陰郁一掃而光,眼底卻閃過灼燒的炙熱。
“嗯。一秒都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