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覺得稀奇。”姜逢意有所指地接了一句，“居然還有我征服不了的。”

時間已經很晚，他們沒吃多久。宋嘉禮打車回家，姜逢望着他上車的背影，問姜循：“宋老師今天來事務所幹嘛？”

姜循覺得這事沒必要瞞着她，怕她說錯話：“他父母在打離婚官司，給我這邊接了。”

姜逢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見到他在樓下花店門口抽煙，那時他周遭散發出來的低氣壓不是錯覺。

解釋完，姜循才後知後覺：“你為什麼叫他宋老師？”

姜逢理所當然地說：“因為他想當大學老師啊，叫宋老師沒問題。”

姜循感到意外：“他跟你說的？”

姜逢對他展露出的驚訝很不滿：“幹嘛，不能跟我說嗎？”

姜循還要說什麼，恰巧手機來了電話，他被打斷，便再沒繼續這個話題。

之後幾天，姜逢因故來了幾次事務所，她和姜循的幾個合夥人都混熟了，唯獨再沒見過宋嘉禮。

*

高考成績公布這天，姜逢剛陪林煙和許知練完車，三人躲在奶茶店吹空調，查詢成績的網站幾次都點不進去。

最緊張的是林煙，她幹脆把手機扔給姜逢：“你給我個痛快。”

姜逢試了幾次，終于擠進了網站，輸入信息，分數剛跳出來她就一把捏住了林煙的手腕：“五百六！五百六！”

林煙直接從凳子上蹦了起來：“我靠！夠了夠了夠了！”

許知還卡在加載頁面，姜逢好人做到底，幫他也查了，看到比林煙高出整整一百分，她感歎：“雖然我知道物理方向高分多，但你真的好恐怖。”

許知倒是淡定，隻是看了一眼，說：“跟我估的差不多。”

林煙捂着心口，仍然鎮定不下來：“太不容易了，沒白學，許老師沒白教，我可以徹底享受我的暑假了。”

姜逢好奇：“許知你是不是可以選最好的大學了？”

許知點點頭：“運氣好的話，我們應該在一個城市。”

林煙原本興奮的心情一下跌落谷底：“啊？就我一個留在這？”

“那不挺好的，你可以經常回家。”姜逢想起來什麼，說，“宋老師也在A大讀博。”

“這麼巧啊。”林煙說，“那以後見了面得喊學長。”

許知好奇問了一嘴：“宋老師今年多大了？”

“快三十了吧。”林煙猜測，“跟她哥一樣大啊。”

姜逢點點頭：“二十六，不過他總給我一種看破紅塵的滄桑感。”

“裝高冷。”許知一語道破，“我要天天不搭理人我也是高冷男神。”

“你得了，别人隻會覺得你沒禮貌。”林煙打破他的幻想。

姜逢聽着兩人鬥嘴，想到宋嘉禮幾年都沒換過的星空頭像、每一回見面都别無二緻的裝束搭配，突然很好奇，他到底有過幾段感情。

和他談戀愛會是什麼感覺？

他會說情話嗎？他要怎麼展現對伴侶的親密？難道也和平時一樣冷漠疏離嗎？

他的女朋友能忍受得了他這種八風不動的性格嗎？

姜逢想得有些失神，直到林煙喊她叫号了，她才猛地回過神來。

想到自己剛剛都臆想了什麼，姜逢拍拍自己的臉，心想自己真是太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