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得臉紅,怎麼也退不下去,一副醉醺醺的樣子。
慕晚身邊的情侶在接吻,慕晚害羞地低頭,“知道了,晚安。”
她和李明朗從來沒有在人前如此地親密過,他們隻在人後擁抱親吻。
追溯到這場戀情的始端,是李明朗先喜歡上的慕晚,也是李明朗先追的慕晚。
慕晚不知情的是,李明朗要和沒完沒了的情敵鬥智鬥勇,為了第一個送花都要跑出奧運會沖刺的速度。
就像是追求張兆和的沈從文,也隻能屈居“癞蛤蟆”十三号。
他的女朋友很受人歡迎,可隻有慕晚本人不這麼認為。
宿舍裡,慕晚開門僅僅見到了舍友于子書。
她挂了和男朋友的視頻電話,轉而破口大罵起來,“晚晚,我男朋友就是個傻子,他根本就不理解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慕晚開了窗子,作出傾聽狀。
“你說都是人類,他是不是大腦缺失了語言功能區,我說我要減肥,他非說不吃晚飯容易食管反流。”
“我不想聽這個! ”于子書聲嘶力竭,她就想聽男朋友誇自己瘦,減肥多此一舉。
慕晚覺得馬上樓下的人就會上來把她們兩個打出去,她放下支起來的胳膊,安撫于子書道:“他在關心你的身體健康。”
“晚晚,你和你男朋友是不是沒有這種煩惱?”于子書忽然感受到了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簡直比人和豬之間的差距還大,而她男朋友就是頭豬。
慕晚思索片刻,回答說:“我們感情還算可以,兩個人在一起總要有個磨合的過程。”
于子書不禁羨慕地揉了揉舍友的臉頰,感歎慕晚皮膚可真好,“要是他對我有李明朗對你一半好就行了。”
她承認自己各方面條件都不如慕晚,可她又不貪心,一半總歸行了吧。
“你們可真恩愛。”于子書看着慕晚手上的戒指,笑着問:“晚晚,你談愛有沒有什麼訣竅啊?”
李明朗追慕晚的時候可謂是大張旗鼓,各種無微不至,要不自己舍友怎麼會就答應了他。
情書一封封地送,直到慕晚肯收下。
“沒有訣竅,憑感覺吧。”慕晚是戀愛新手,李明朗是她初戀,當然也就沒有任何戀愛經驗可以傳授給舍友。
他們的愛情看似堅不可摧,隻有慕晚知道喜歡好比一個空想家的烏托邦,接受不了現實社會的摧殘。
說起來,這戒指還是李明朗表白那天送的。
那根金簪緩緩地浮出水面,寶石和金子的紋路依舊咯在手心。
慕晚呆住,趕走亂七八糟的想法,她抽走戴着戒指的手,“你明天不是還要去實習,早點睡。”
于子書大大咧咧地回,“好嘞。”
一轉頭,她又把男朋友抛到一邊,玩她的遊戲去了。
于子書答應得幹脆,好了傷疤忘了疼,不記打似的熬夜到淩晨,第二天慌裡慌張的跑到實習公司。
“晚晚,早上走得太急,忘了帶合同了。”
舍友在電話裡差點就哭天嚎地,慕晚沒脾氣地返回宿舍,言簡意赅問:“在哪個抽屜,我給你送過去。”
“好好,謝謝謝謝你。”于子書親了幾下手機,“你打車過來,路費我給你報銷,拜托。”
今天部門開會,帶于子書實習的姐早就交代了這個簽字資料開會要用。
合同到不了,王姐非把她殺了祭主管不可。
慕晚帶着文件袋緊趕慢趕,中間于子書發了一連串的消息問她到哪裡了。
一邊趕路,一邊回消息,市中心交通擁堵,慕晚下了堵車的路段向前快走了一段。
焦慮的于子書把慕晚搞得也暈頭轉向的,回複了“人到了”的消息,就拿着文件袋準備在樓下等。
沉浸在緊張的消息轟炸裡,慕晚不小心擋住了一輛正在慢速行駛拐彎的車子。
“大白天的,妹妹你不看路啊?”
車主吊兒郎當地降下來車窗,慕晚瞬間就認出了開車的是李明朗的那個朋友。
許宏揚的胳膊搭在車窗上,他潇灑地吹了個口哨,“你一個人在這兒,你男朋友呢?”
慕晚欲開口,卻透過玻璃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側臉。
大片的陰影,突顯出五官的鋒利,秦景曜的視線轉過來些許,輪轉來最濃墨重彩的沉。
又輕又重,讓慕晚說不上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