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媽着急不是一年兩年了,等過幾年再說吧,或許三十歲之後他就想通了。”
這個事情慕晚沒聽任何人講過,就連鐘爾雅也不敢多說,畢竟議論秦四,被逮到了可不是那麼好了事。
其實難聽的話多了去了,有關秦景曜父親和兩個妻子的關系,外邊多有猜測,但誰也弄不明白内情。
白薇披着浴巾,一張雪白面膜下的表情兇神惡煞,“說什麼悄悄話呢,鐘爾雅你要是在背後說我壞話我就撕了你的嘴。”
鐘爾雅怼好友,“對,說你壞話,你貼面膜出來像雪山老妖。”
白薇下水,潑鐘爾雅一身水,“我要變成雪山老妖了,第一個剝你的皮,把你吊起來打。”
慕晚也沒能幸免,留的兩縷頭發被淋了個透徹,緊貼着鬓角。
她抹掉臉上的水,把香槟杯子放好,在水裡不忘給兩個幼稚鬼調解,“不要打了。”
泡完了溫泉,白薇和鐘爾雅結伴去房間裡打麻将。
慕晚穿上浴袍,她擰出護手霜抹在手背,想吹頭發但是沒找到吹風機。
在手機上發了消息鐘爾雅沒回,估計正是玩到興頭的時候。
慕晚出了女更衣室去棋牌室找人,男女泡溫泉的地方一個在西面,一個在東面,中間一條大走道。
“找誰?”
木地闆下都是空的,走路的聲音宛如踩在空閣樓裡,吱呀吱呀地響。
是秦景曜。
慕晚回說:“找爾雅,你知道棋牌室在哪嗎?”
秦景曜不應答,反而越走越近。
慕晚想走,她的直覺告訴她,隻要一落單,準沒有好事。
“你找雅雅,她在……”
秦景曜啟唇,慕晚順着他的視線,眼看他沉默了,重複了一遍問題,“她在哪裡?”
“在這兒。”秦景曜的手扣住女孩細條條的手腕,似乎能摸到突起的腕骨。
味道在這裡。
秦景曜和慕晚的腦袋錯開,高出一大截的身體微微躬着,鼻尖觸碰到垂至脖頸的發帶。
慕晚嘗試掙脫,男人在聞她衣領裡的味道,頭低了下去,好像就要壓上皮膚嗅。
警告沒有用,慕晚擡腳去踢秦景曜的腿。
在對方眼裡,她出腿的速度簡直慢得像螞蟻。
秦景曜身形一閃,慕晚沒有踢到,反而她的腿被秦景曜的雙腿給夾住了。
“什麼味道,你洗完澡也那麼香嗎?”
随着慕晚躲避,挽在發間的發帶不停地摩擦着秦景曜的手背。
那發帶尾端刺了一朵小花,女孩的臉很紅,是氣血充沛的紅色,可又似抹了胭脂水粉的模樣,像是剛掀開蓋頭的新娘。
挽在腦後的發髻精緻,經過一番折騰,亂了原形,濃密的黑發下墜,映襯得下颌多了幾分細弱。
衣領深處,掙紮間,不時地袒露出豐腴的白,足以令人想象到底下優美的弧度。
慕晚舉着另一隻手,拍在秦景曜的手臂上,“你才有味道。”
一巴掌扇到了肌肉,秦景曜的手沒紅,她的整個手掌卻迅速充血紅成了晚霞。
“今天好兇。”
秦景曜的額頭抵着牆壁,慕晚打了他,他居然扯着唇笑了。
死變态。
慕晚不能硬抗,服軟道:“我冷,要去吹頭發。”
第一次她那麼柔聲軟氣地跟自己講話,秦景曜的手繞着濕淋淋的發帶,在手指上纏了幾圈之後松開,指節到指甲都泛着水光。
“我去找吹風機,你等我幾分鐘。”
慕晚收回自己的腳,秦景曜的褲腳已經被她搞得沾水,也濕了不少。
等你個鬼。
趁秦景曜進去,慕晚揣着手機就跑出去找鐘爾雅了。
牆上有指路的箭頭,慕晚順利地找到了鐘爾雅和白薇玩牌的房間。
“爾雅,吹風機在哪?”
李明朗站在外圍看牌,“我給你找。”
他在一個櫃子裡翻出了吹風機,讓女朋友坐在沙發上,打開吹風機吹頭發。
頭皮熱熱的,李明朗吹得細緻,慕晚伸手拿了吹風機過來,開玩笑說:“照你這個吹法,它自己都晾幹了。”
第一次當人男朋友,李明朗的手法實在稱不上好,可勝在有那麼一份心。
“你自己吹,晚上想吃什麼?”
慕晚握着一根發帶,捋直亂亂的頭發,“想吃面。你也去玩吧,我自己吹就行。”
吹風機的轟隆聲回歸平靜,棋牌室外的客廳,許弘揚問慕晚想玩什麼遊戲。
慕晚想了想,其實她在這裡玩手機也行。
“我跟她玩。”
秦景曜忽然出現在了客廳裡,就像是憑空進入一樣,沒驚動任何人。
這祖宗今天竟然來了興趣,許弘揚轉頭問秦景曜,“四哥,你想玩什麼?”
“國際象棋。”
這個遊戲兩個人就夠了,許弘揚還想參與來着,結果參與不進去了。
許弘揚拽李明朗,“我不奉陪了,去跟明朗打麻将。”
慕晚皺眉,“我不玩。”
李明朗也擔心女朋友生氣,許弘揚拽都拽不走。
“你再說一遍,真不玩?”秦景曜壓低嗓子,用隻有慕晚能聽到的聲音說,“介意我在你男朋友面前表白嗎,好像,你介意也沒用。”
都跑不出這座山,慕晚哪來的膽子耍他。
慕晚眉頭舒展,擠出從容的笑,“我正好學了象棋,來一局吧。”
許弘揚把李明朗的腳從地上拔起,“走了,人家一塊玩,那邊麻将三缺一。”
白薇和鐘爾雅麻将都洗完了,催着許弘揚抓緊時間上桌。
慕晚坐着,愣愣地擺棋盤格上的棋子,一旁還擺放了一個專業的計時器。
“如果我赢你,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這是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規則,”慕晚真想直接走人,她丢了手裡白王後的棋子,“你明知道我赢不過你。”
秦景曜撿起來滾落的王後,“是你自己答應跟我玩象棋,不想認賬?”
慕晚瞪他,“是你威脅我。”
威脅又怎麼樣,秦景曜把棋子放在了白色棋格裡,不怒自威,“你沒得選,給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