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射大會将臨,陸小阙對身邊人說:“吳國來人潑了冷水,我們也該回敬幾分下馬威才是!”
因她一句話,騎射大會的規模一升再升。
陸小阙:“手下人才濟濟。來日可期!”
群情激動。
騎射大會就在這萬衆矚目中開始了。
藍天白雲之下,群馬奔騰,英姿勃發,氣勢如虹。
吳國領頭的大臣把手攏在袖子裡,極目遠眺,眸底微沉。他注意到,前些日子,那沖撞了他們的孩童哲布,就在其中。
那孩子穩穩當當騎在馬上,手起箭飛,連連射中目标,豪氣沖天。所有人看了,都能感受到他那與生俱來的騎射天賦。
唯一遺憾的是他還年幼,撐不了太久。他連連挽弓射箭,不慎墜馬後,咬牙飛追。那強壯的馬匹繼續飛奔,一騎絕塵,沖向了終點。場上呼喊連連。又将獨自奔跑前行的小孩高高抛起。
一連多天的騎射大會,讓衆人見識了何為威武強大。
勝者縱馬飛奔過來的場面,給場下所有人帶來了壓迫。
陸小阙飛身上馬,策馬飛揚,英姿飒爽。在這些人面前上演了百步穿楊,馳騁草原的場景。
還在馬背上呢,見強者雲集,她撫掌大笑:“請諸位為我效命!”
吳國大臣們沉默以對。有此天賦卓絕者,如此之多,輔以健壯的馬匹。此地,恐怕很快就會成為吳國的心腹之患啊!
雙方敲定合作事項後,吳國的大臣提出,要為安甯公主選一位夫婿,送來草原。
陸小阙似笑非笑:“不若送一位皇子?”吳國大臣不敢再提。
她給吳國遞了台階:“我既是吳國的安甯公主,自然不會罔顧吳國利益。”
“還請吳國記得。有人享受天下奉養,卻不願意承擔公主之責。陸小阙替安甯公主承擔責任,哪怕中途變故,該她做的事情,都去做了!青史之上,公主之名,請記得遠嫁西北的陸小阙,她才是安甯公主!”
吳國大臣拱手道:“請您放心,我定然一句不落,轉達陛下。”
陸小阙輕笑:“最好記得。”
吳國大臣又問:“聽聞公主在西樓,見到了西樓王妃?”
陸小阙神色不變。吳國人消息還挺靈通。這事才過去沒多久。
不過,這次她還真是誤會了。
吳國人不是在西北神通廣大。是因為他們一直在找一個人,隻是恰好找到了西樓,探子遇上了陸小阙。
吳國大臣:“公主有所不知。先帝的獨女定國公主,昔日和親北樓。北樓可汗去世後,她本該嫁給新任可汗。後來不知所蹤。我們陛下,兄終弟及,有義務照看定國公主。”
陸小阙颔首。天下誰不知道,先帝仁弱。當今年輕時野心勃勃,發動兵變,奪了兄長的皇位。他見兄長獨女失蹤,大概心中也不安吧。
那吳國大臣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隻是定國公主失蹤,陛下尋找多年,才在西樓聽到消息。我們的人多次求見西樓王妃而不得。我想請公主牽線,讓我們見王妃一面。”
陸小阙不知詳情,也不準備插手。她搖頭拒絕。吳國大臣失望而歸。
吳國大臣歸國後,皇帝享樂月餘,才想起了這樁事。他在丞相的催促下,依舊漠不關心,最後隻依例召見了歸國的大臣。
先前領頭的大臣,将所見所聞一一上奏。
皇帝滿不在乎,擺擺手:“那地方那麼遠,沒事。兩個公主,掀不起什麼風浪。”言罷,拉着妃嫔跳起了舞。靡靡之音。奏響前殿。
下首的大臣,失望垂首。這還是多年前萬分警惕定國公主,警惕明王和西北的陛下嗎?
西北的明王遙望國都:“你們說,有生之年,我能見到那高高在上,什麼下場?”
明王:“先祖輔佐高祖開創基業,不成想,子孫不肖。有時候,我真想……大逆不道!”
北地的陸小阙,不斷壯大實力,兵強馬壯。十多年後,安甯公主自封安王,一年後,被手下簇擁建國,仿吳國建制。安原國建立,定都于北地安城。此地靠近吳國邊界,又在中原通往西北的交通要道上。安原國皇帝的野心昭昭。
後世稱安原國建立的這一年,為逐鹿時代的開始。
這一年之後,天下進入了吳國失落,安原國争雄的時代。明王的封地,早已在權力争鬥和更疊中,耗盡了最後的騎兵,實力迅速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