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側響起男人略帶狎昵的低醇聲音,“年兒好棒,口口得好多。”
激得雲知年口口得更加口口…
結束之後,雲知年的腳還在發軟,幸而被裴玄忌一把摟住,“以後,可以試着多依賴我一些。”
*
及至裴玄忌為雲知年擦身時,雲知年依舊将雙拳繃得緊緊,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水是從洞外的山澗中取來的,擦身用的布料則是裴玄忌從雲知年那業已被撕破的衣服上撕扯下來的一段,用清水洗淨瀝幹,再小心翼翼地擦去他腿間的尿漬和前日歡-好後留下的污物。
裴玄忌回來時對他說,雨已經停了,待雲知年稍稍恢複些,他們就可以走了。
說着,抓過雲知年的手,将他扣在一起的指節掰開,同自己的手指十指相握。
“都說了,不要總抓自己的手心,會傷到自己。”
雲知年偏過頭不理他,隻指尖卻都紅了,透粉透粉的,煞是可愛。
裴玄忌怎會不知雲知年在緊張什麼,便對他道,“這有什麼啊?我服侍你,本就是天經地義,待以後你老了,我也老了,老得走一步都要喘,我還是會一邊喘着氣兒一邊服侍你,吃飯,沐浴,擦身,你莫不是那時還會害羞,還會不敢看我?”
裴玄忌聲音低低的。
帶着幾分笑意。
落在雲知年耳中,卻若巨石投水,在心内蕩開漣漪碎浪,雲知年眼眶蓦熱,喃喃說道,“當真…當真會有那麼一日嗎?”
他和裴玄忌都老了,兩鬓斑白,行動不便,可卻依然在一起。
他仍是不敢相信的。
這一切都像是在做夢。
他向裴玄忌訴說了自己的過往,而裴玄忌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這個簡陋得困住他們兩日的洞穴,就像是夢境裡最美妙的仙境,他生怕自己一醒來就會消失不見。
雲知年有些羞赧地将腿張得更開,好讓裴玄忌擦拭,可雙目卻灼灼發熱地锢在了裴玄忌的身上,“我們真的會一直在一起嗎?”
“會啊。”
裴玄忌的回答沒有絲毫遲疑。
“除非,你不要我了。”
“但我會好好表現,不讓你抛棄我。”
裴玄忌沖他笑道。
擦洗完畢後,雲知年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見裴玄忌動作頓住,他匆匆放下布巾,替雲知年拉好衣服,“外面有馬蹄聲,正在向這邊逼近。”
“你在裡面待着,不要出聲,我去看看。”
說着,就握緊匕首,轉身要走。
馬蹄聲迫近了些,隐約還夾雜着呼喊,“老大!”
“裴三!”
“是我們的人!”
握着匕首的手一松,裴玄忌飛奔至山洞外,遠遠地正瞧見自己的手下策馬向山洞這邊尋來,應是看到他沿途做的标記了。
裴玄忌懸着的一顆心堪堪落下。
待衆人彙合之後,裴玄忌的二姐裴定茹居然也在,隻她神色一直不大好,待看到裴玄忌安然無恙後,才恢複下來,“怎麼搞的!一連幾日都毫無消息,躲在這個山洞中作甚?區區幾個匪徒,你也打不過嗎?我還以為你…你…”
裴玄忌轉過身,給他們看自己背上的那道傷口,“我受傷了,所以在此休養幾日,而且那幫人不是尋常的江匪,我同他們交過手,個個武功不凡,應是訓練有素的水軍。”
“水軍?”
裴定茹沉吟不語。
雲知年這時也從洞中走了出來。
裴玄忌光着上身,自是因為他穿的是裴玄忌的衣服,他頭發也已束好,還擦過了臉,整個人溫溫雅雅,很自然地站到了裴玄忌身邊,又有些刻意似的,同裴玄忌隔開一段距離。
“這位是?”
雲知年不認得裴定茹,待聽到裴玄忌稱她二姐後,才十分有禮地躬身緻意,“見過裴二小姐。”
“在下雲知年,乃三品司禮掌印,奉皇令前往隴西為裴老将軍賀壽,奈何江中遇襲,幸得裴小參軍搭救方才無礙,裴家大恩,雲某沒齒難忘。”
雲知年一番話說得倒是滴水不漏。
裴定茹卻狐疑地望向雲知年。
她自看到雲知年的第一眼,就總覺得有哪裡有不對。
現下又瞧了半晌,總算是看出眉目了:裴玄忌頭上的發帶,居然和眼前的這個男人,對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