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見坂?人脈?大海盜的朋友?
聽起來有幾分耳熟。
腦海中一個金紅色的身影如煙花般綻放,關藥瞬間明悟,這個設定不正是宵宮嗎!
關藥假裝心動:“聽起來倒是不錯,但我又怎麼能确信你不會出爾反爾呢?畢竟剛剛你還說要幹掉我呢。”
早已有所打算的神射手擡手向身後示意:“你們三個都退遠點。”
三人明顯還有些猶豫:“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
“少廢話,快點。”
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終究還是聽從指揮退到了這片礁石灘的邊緣。
“現在隻有你和我兩個人了。”
“你看這樣如何,我倒數三個數,我們同時把手裡的東西扔給對方。”
“這樣我拿到了摩拉,你也能用弩來威脅我以防我不給你辦事,怎麼樣?夠公平吧。”
神射手一邊賣力忽悠着,另一隻手悄悄摸出一枚彈丸。
指望盜寶團守信,不如指望太陽從西邊升起。
他已經暗自計劃好,隻要倒計時結束,他就立刻用手裡的東西偷襲。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關藥也在心中點選了技能,打得是相同的主意。
“行吧,就按你說的辦。”
于是乎兩個各懷鬼胎的家夥,不約而同地攥緊了自己的底牌,開始一起倒數。
“……三。”
神射手的眼睛睜大。
“二。”
關藥的小腿繃緊。
“一!”
話音剛落,弩和摩拉袋同時飛向了空中。
“哈哈哈!”中計了!
神射手剛發出笑聲,後三個字還未來得及出口。
背後突然傳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轟隆——!”
盜寶團營地,炸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神射手被這突發狀況分了神,盡管他立馬反應過來,但仍舊是慢了關藥一步。
隻見一道虛影閃電般截下兩樣物品,下一刻便直逼他的身前。
神射手見狀連忙将手中的彈丸朝前甩去,轉身便往相反的方向逃竄。
卻沒想到對方的速度,竟比他之前所見的還要快上幾分。
關藥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丢來的彈丸,并反手朝他和正迎面趕過來的三個盜寶團丢去。
刹那間,濃重的煙霧從他們自然腳底升起,被熏了個正着的四人瞬間嗆咳不止。
“救、救命!”
神射手發出痛苦的哀嚎,眼睛瞬間被辣成了核桃。
其他三人也同樣是痛哭流涕,像無頭蒼蠅般在煙霧裡亂轉。
‘勁兒居然這麼大,盜寶團還真是黑心。’關藥在心裡咋舌。
心軟是不可能心軟的,但凡他反應慢了一步,此刻中招的就是他。
趁着技能效果還在,關藥腳步不停。
也許是注意力集中的關系,這次技能的提升效果比之前那次還要好,等再度進入冷卻時間時,他已經順利脫離了礁石灘,重新回到了到營地的外圍。
也不知道營地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到松鼠,大到丘丘暴徒,各式各樣的動物與魔物正聚集于此,肆意地打砸破壞。
時不時就有一個貨箱被沖鋒丘丘人點燃,下一秒躲藏在後面的盜寶團就野豬撞上了天。也有反應過來的盜寶團想要反擊,但很快他就不得不護住自己的小腿,防止被憤怒的狐狸撕爛。
爆炸聲,慘叫聲,動物與魔物的咆哮聲,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幾乎要将整座營地都掀上了天。
被眼前混亂景象驚呆的關藥艱難地扶住自己的下巴。
之前對峙時他是正對着營地的,也目睹了爆炸的發生,其根源正是之前他與那個神秘少年聯手探查的帳篷。
但他無論如何也沒能想到,帳篷裡關的居然是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更沒有想到這些東西居然被人一股腦的放了出來。
該不會是那家夥幹的吧?
想到之前遲遲沒有出現的少年,關藥暗感不妙。
如果要真是這樣,自己豈不是成了幫兇,難不成在即将被官方通緝的當下,他緊接着又要喜提□□的追殺?
側身躲過漂浮靈啐過來的唾沫,關藥當機立斷決定現在就溜。
不如就去找宵宮吧,畢竟她是公認的人美心善樂于助人。
這樣想着的關藥褲腳突然被什麼東西拽住,拌的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他低下頭,隻見一隻格外眼熟的盜寶鼬正死死咬住他的褲腳不肯松口。
這不是系統附身過的那隻盜寶鼬嗎?它怎麼在這兒?
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他彎下腰想要驅趕盜寶鼬,卻沒想到這小東西先一步主動松開了口。它仗着自己身材小巧靈活的一躍,竟然直接順走了他腰間的錢袋。
也許是錢袋太重,金燦燦地摩拉灑落了一路,關藥急忙順着痕迹追趕過去,沒跑多遠便見那隻盜寶鼬停在了一個人的腳邊。
那人的聲音十分耳熟:“又見面了呀,我的臨時夥伴。”
然而更加令關藥熟悉的是他的面容。
此時的少年已經脫下了鬥篷。
棕黃色的天領奉行制服被他随意地系在腰間,橄榄色的雙眸下,兩顆對稱的淚痣就如同一隻無形的手,毫不留情地掀開被他遺忘的記憶。
“鹿野院平藏!”關藥驚呼出聲。
赤發的少年眨了下眼,如幼鹿般清透的眸子裡蘊藏的是旁人摸不透的狡黠伶俐。
“哎呀呀,沒想到你認識我,那可就好辦多了。”
他左手托住右肘,右手伸出一根食指豎在自己的臉頰邊,眉眼彎彎,笑容格外明媚燦爛。
“天領奉行辦案,勞煩你這位嫌疑人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