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藥就是在這裡完成了他煉金過程中,最關鍵的材料采購環節。
而顯然店老闆也認出了他這位并不富裕的客戶。
“是你啊,客人。”老闆的笑容很親切,目光中卻流露出些許歉意。
“你上次看中的那些夜泊石已經被其他的客人買下了。你如果還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再想辦法為你聯系離島的商人。”
“不必了,我們不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
關藥擺手,他比這位店長還要更清楚那些夜泊石的去向。
他将自己的筆記本遞給店長小姐:“請問你在這個時間段見過這兩個人嗎?”
店長仔細端詳着上面惟妙惟肖的畫像,略一思索:“如果是半個月前的話,我還真的有些印象。”
“不過客人,你們打聽這些是有什麼事嗎?”
“如果沒有足夠正當的理由的話,九十九物可是不會随意洩露客人隐私的喲。”
她的語氣雖然溫和,卻有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慎重。
關藥這才意識到,他們似乎還沒有交代自己的來意。
不過也不怪對方如此謹慎。
瞧瞧他們這一行人吧,七個人,五個都是當地有名的幫派混混。
一個戴可怖面罩的神秘女性,一個露胸肌有紋身的壯碩惡鬼,外加三個痞裡痞氣的無業遊民。
就連他自己也見不得光似的裹在鬥篷裡,全身上下隻露出來一小截下巴。
唯一能拿出身份證明的鹿野院則是被他們這群人擋在了身後。
從店老闆的角度來看,怎麼看他們都不像是什麼正經團夥。
關藥連忙讓開一個身位,将被擋在人群後的鹿野院平藏拽了出來。
“實際上我們是來協助天領奉行的偵探大人辦案的,不是什麼可疑人士。”
鹿野院順勢點頭:“還要麻煩你多多配合了。”
店長小姐又将他們幾人打量了一遍,目光在鹿野院身上停駐。
片刻後,她的表情逐漸放松下來。
“原來如此,那就沒問題了。”
“這兩位客人我的确都曾見過。”
她開始向衆人交代當天的見聞。
“那位穿黑鬥篷的客人曾經向我問路,問我當地的執法機關在哪裡。”
“我為他指了奉行所的方向,他跟我道謝後便匆匆離開了。”
“至于第二位客人嘛……”
店長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他的情況可就有意思多了。”
時間回到案發當日的下午四點。
九十九物的店長正在整理貨架上的貨物,身後傳來指節敲擊櫃台的聲響。
“客人有什麼需要嗎?九十九物,無所不有。”
她習慣性地露出笑容回首望去。
隻見一個頭發有些淩亂的青年,正倚靠在櫃台邊喘着粗氣,眼睛還在不住地向四處張望。
他貌似是一路跑過來的,神情有些緊張,卻帶又有一種隐秘的興奮。
“麻煩問一下,你們這有回收業務嗎?”
葵作為這家号稱“無所不有”的店鋪的店長,為了獲得足夠廣泛的貨源,沒少與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自然是一眼便發現了眼前人的可疑之處。
不過她并沒有多說什麼,在對方沒有付諸實質性行動的之前,他便隻是一個最普通客人。
“雖然九十九物不直接提供回收服務,但如果客人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系相應的買家。”
“就是不知道客人你想要回收些什麼?”
西口緊張地擰着自己的衣擺:“黃金吧,可能要過段時間才能帶來。”
“我現在還沒動……呃,我是說東西還沒有拿到。”
“可以。”葵全程保持着微笑,像是完全沒有察覺他的口誤。
“黃金畢竟是硬通貨,沒有不收的道理。”
聞言西口立刻喜上眉梢:“太好了,能收就好!”
“不過客人,還容我提醒一句。為了保證店鋪的聲譽,回收時會着重審查你貨源的來路是否正當。”
“還勞煩你來回收時,記得準備好相應的材料,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然而西口已經被肯定的答案沖昏了頭腦,沒将對方的提醒放在心上。
他随口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那對黃金的外形有什麼要求嗎?比如必須是摩拉、金條、首飾?”
“沒有,隻要你能出示足夠的證明,什麼樣式的黃金都可以。”
“那就好,我今晚上再過來,你記得晚點打烊。”
他說完便頭也不回地朝花見坂的方向跑去。
關藥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之後呢?”
“之後他就離開了。”
“不過在夜裡十一點左右的時,他确實曾來敲過一次門。”
“但畢竟時間實在是太晚了,店鋪已經打烊,我就沒有理睬。”
得到關鍵信息的衆人,向店長道謝後離去。
他們在荒泷一鬥的帶領下,選擇了一處較為僻靜的街邊攤作為梳理情報的站點。
已經忙活了一個上午,肚子早就空空如也的荒泷一鬥迫不及待地先叫了一份拉面。
而鹿野院平藏則是選擇要了雙份的炸串,并将其中一份擺在了還在埋頭研究線索的關藥手邊。
“别太投入了,先吃飯。”
嗅到身側傳來的香氣,關藥順勢合攏了自己的筆記。
“老闆,麻煩再來一杯落落莓果汁。”
“好勒!”忙得熱火朝天的老闆爽快地應下。
關藥先提起筷子,夾了一口小菜,脆爽酸甜的滋味立即激活了沉睡的味蕾。
在街頭吃飯可沒什麼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幾人邊吃邊開始交流案件的情況。
率先發話的是鹿野院:“現在案件的情況基本已經明朗了。”
關藥:“是啊,就跟你一開始推測的那樣,西口應該就是盜取财物的犯人。”
“他在被驅趕出村田家時,注意到了王婆婆留在桌面上的金子并起了歹心。”
“于是他在四點來到了九十九物,提前為自己的銷贓打點渠道,并在4:00~8:00之間再度返回村田家,盜取了王婆婆的金子。”
久岐忍緊接着補充:“而阿守、元太,還有那位旅人在這期間都已經離開。阿晃的注意力當時也沒在王婆婆身上,就因此忽視了曾經回來過的西口。”
荒泷一鬥咽下嘴裡的拉面:“可我還是不太明白,如果東西是西口偷的,那這件事跟那個和關藥兄弟長得很像的旅人又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