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岩來到了翟雪竹的家,她局促地站在門口,想進又不敢進的樣子。
“沒事,進來吧,門口有鞋套。”
翟雪竹隻是看一眼就知道慕岩在想什麼。
等慕岩進來之後又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翟雪竹随便打開了一個電視節目,為了緩解慕岩的緊張。
如果對視的話慕岩一定會緊張到結巴,因為她從上學的時候就一直是這個樣子,見到翟雪竹就會被自動拔掉說話的系統,成半個啞巴。
共同有個專注的目标可以讓談話變得輕松起來,這是翟雪竹的經驗,曾經她被自己的家人關在精神病院,在那裡學了很多心理學的相關知識。
話題步入正軌:“我聽說你和陳書玮談戀愛,但是我回來創業之後你就突然和陳書玮分手了,和我有關嗎?”
“沒有關系,雪竹。”
“你撒謊。”
翟雪竹毫不留情拆穿慕岩的謊言,她還是一如往日那樣鋒利,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可以刺穿慕岩的内心。
“雪竹,我可以告訴你所有的事情,但你不要鄙夷我、厭棄我,好不好,世界上誰都可以看不起我,但是我不想你看不起我。”
慕岩說這話的時候都沒有擡頭,大概是害怕在翟雪竹的臉上看到不想看的東西。
“我什麼都沒有,我想要得到什麼、想要追求什麼,就隻能拿僅有的去換,拿自己的所有去賭。”
慕岩說。
所以她總是顯得那麼沒底氣,顯得怯懦,因為慕岩沒有承擔傷害的能力,沒有承擔風險的勇敢,對于貧窮的人來說勇往直前往往是克服虛假困境的最好辦法,但大多數人連這份勇氣都因看不見未來的生活磨滅了。
慕岩當初就是選擇了孤注一擲,所以得到了和翟雪竹呼吸同一個教室空氣的資格。
翟雪竹很受歡迎,如果說權力是人緣的決定性因素,那麼在學生時代成績往往就是和權力挂鈎的最直接的東西。
像翟雪竹這樣的人是不會缺少朋友的,有不少人向着翟雪竹示好,想要和翟雪竹成為形影不離的那種玩伴,但翟雪竹都禮貌地拒絕了。
她還是喜歡獨來獨往,以一種孤傲的方式。
在數學競賽之前是期中的家長會,翟雪竹挽着一個看上去和藹又充滿書卷氣的女人來到教室,故意留在學校不走的慕岩一眼就認出那是翟雪竹的母親。
至于華皓的位置,一直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