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這些錢,這些蛋糕、這些菜……你忘了我們以前在出租屋裡過得是多麼苦的生活了嗎。
如果我們不去趨炎附勢,我們就是要一直過着艱苦的生活,甚至連一個紀念日都沒有錢去過,你還想再過上以前那種生病了都沒得治的生活嗎。”
不提這件事還好,提了這件事,翟雪竹更加生氣了,她說:“如果當初給我看病的那些醫生也像今天的你一樣,因為收了某些人的錢,所以不肯給我治病,或者是我不願意好好給我治病,讓我一直久病不愈,那麼我們還有今天嗎?”
這話說出來相當于兩個人正式撕破臉皮了,翟雪竹眼睜睜看着莊婧瑤的臉色變得青白交加,翟雪竹同樣也心痛。
再怎麼說兩個人也是彼此最親密的人,攜手過了這麼多年,刺痛莊婧瑤的同時翟雪竹自己也感到萬分心痛。
她真的不明白昔日的戀人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桌上的飯菜一點點變涼了,翟雪竹萬分頹敗地跌坐在椅子上,對着莊婧瑤說:“我們分手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翟雪竹再也不想看莊婧瑤的臉色,拿起自己的包離開了。
莊婧瑤手裡仍舊抓着那一張驗傷報告,她對着翟雪竹離開的方向不知道看了多久,最後又看了眼桌子上自己精心準備的飯菜。
如同醞釀很久的火山突然爆發了一樣,莊婧瑤突然起身把那些東西全部推到了地上。
伴随着噼裡啪啦餐盤碎裂的聲音,不知道多久沒有吵架過的兩個人,愛情還是進入了難受的階段。
連那個作為全部心意凝聚的蛋糕最終也被莊婧瑤砸到了地上,白色的奶油和黑色的巧克力混合在一起,也化為爛掉的垃圾。
翟雪竹隻和莊婧瑤說了分手,除此以外沒有說任何驗傷報告之外的東西。
不是翟雪竹不想要說出軌的事情,而是面對出軌這件事,翟雪竹到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出軌對象是誰,貿然去說隻會導緻更複雜的後果。
在沒有查清楚真相之前,事實和訴說之間永遠存在可以辯解的縫隙,這是翟雪竹學法律的過程裡學到的事情。
而且,就算事情已經這麼明了的擺在翟雪竹面前,翟雪竹還是給自己和莊婧瑤留了最後一點信任。
在沒有調查清楚全部之前,隻當這些是可能存在的誤會。
雖然翟雪竹知道這個事情是誤會的概率無限接近于零,但是翟雪竹其實也沒有辦法了,她就隻能這麼安慰自己。
所以一邊忙碌着自己手頭的案子,翟雪竹一邊想着要調查莊婧瑤相關的事件。
翟雪竹打算就在這兩天忙完之後就去莊婧瑤所在的醫院,用生病為借口,去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什麼消息。
雖然現在居住的那套房子是兩個人共同出錢買的,也是翟雪竹自己主動離開的,不過翟雪竹覺得既然在當初發生了那麼不愉快的事情,莊婧瑤可能這幾天也同樣不會回去。
翟雪竹感到苦澀,同時又無奈地笑了下。
畢竟在醫院還有她喜歡的人在那裡不是嗎,好歹還能多得到一些安慰。
鬧成了那樣,不管是誰回到熟悉的地方都會覺得尴尬和膈應,翟雪竹懂莊婧瑤,莊婧瑤自然也了解翟雪竹,兩個人都不是不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的人。
就算是吵架後求和,也要有個冷靜的期限。
莊婧瑤正如翟雪竹所想的那樣,這兩天并沒有回家,不過也同樣沒有去情人那裡。
兩個人都鬧成了這樣,莊婧瑤實在是沒有心情。
她在外面的酒店住了兩天,期間除了工作就是一直在想這件事。
她在電話裡把姿态放得很低:“雪竹,我這兩天一直在我自己和這件事,是我做錯了。
但是我覺得還是不要因為别人影響了我們之間的感情好不好,我隻當你那天說的分手是氣話。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走到一起真的不容易,我真心愛你,想要和你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回來吧,雪竹。”
翟雪竹沒有立刻答應或者否定,她遲疑了。
兩個人在一起不容易,這中間經曆了多少苦,翟雪竹是親曆者,她當然知道中間吃了多少苦,如果不是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翟雪竹也不想要輕易分手。
她們之間是有感情的。
可以說這是心軟,也可以說這是沉沒成本,總之翟雪竹動搖了。
所以到最後翟雪竹隻是說:“我現在一下子沒辦法給你答複,你等我想想吧。”
莊婧瑤說:“好。不過你還是早點回來吧,你有認床的毛病,我怕你在外面睡不好。”
兩個人之間之前不是沒有吵架,也不是沒有提過分手,不過那些都是就是可以解決的、無傷大雅的事情,和這件事情是不一樣的。
所以翟雪竹隻說讓她再考慮一下。
這件事情對翟雪竹來說是一個原則性的問題。翟雪竹和莊婧瑤想的太不一樣,所以沒有辦法一下子聽了勸解就完全釋懷掉。
不過被說中認床的時候翟雪竹還是動搖了的,莊婧瑤熟悉她的每一點習慣,尤其是吵架之後又說出這種細節,翟雪竹知道自己好像過分心軟不夠堅定,可是被打動卻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