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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烏丸蓮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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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幹澀地睜着眼睛。面前的人令他感到陌生。更令他感到不妙的是,大岡在此時也擡起頭,看了他一眼。

“最高裁判所那邊我已經溝通過,檢察系統的獨立性不會受到幹擾。京都地檢安排妥當,證據一公開,立刻進入司法程序。”

降谷零眼神劇烈地一動。

又是片刻沉默,大岡皺着眉,結束了對話。

“按我說的辦。”

他重新坐下,看着面前的年輕人。零也看着他。剛才隻言片語的信息太多了。

你要做什麼?零終于開口。他用着冷冷的眼神。

“你說的要辭職的人是誰?”

大岡與他對視片刻。

“小零。”他用着溫和的語氣:“我是需要把整件事告訴你的,我知道這需要一個接受的過程。我之後會告訴你——”

“為什麼不是現在?”零打斷道。大岡依然耐心。

“你先回去,等今天之後——”

下一秒,鈴聲再次刺耳地響起來。

“你能不能把那個該死的電話——”零忍不住喊道。大岡嚴厲地看向他,這還是進屋後的第一次。别無選擇的,降谷零安靜下來。

嗯,我知道了。大岡接了電話:“我知道風險,但既然已經查到這一步,就不能回頭。他與那個的實驗證據,我們已經掌握得足夠清楚,一旦公開,他就徹底完了。”

他又皺着眉聽了一會:“就這麼辦吧。等今天下午公開之後,一切都結束了。不——實驗室還掌握在他們手裡,不過提前布局的人已經成功滲透進去,樓下的證據都拍到了。幸虧我們事先布置周全,不然證據早就被銷毀了。”

隔了幾秒。“剩下的不用管,我們隻需要證據。對,拿到後直接送去京都地檢。不,不是東京,是京都。”

漫長的等待,大岡再次挂斷電話。降谷零一直站在那等着,感覺自己等了一輩子。

他聽到實驗室三個字。此刻,他正死死盯着大岡的眼睛。

“告訴我你說的那個實驗室就是我去的那個。”

大岡平靜地看着他。他的語氣依然溫和,卻帶了一絲指責。

“我之前一直讓你調查A藥。你既然那天查到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你告訴我,我就能做更周密的安排,也不至于你現在把自己弄得如此被動。”

“你又是怎麼知道那個實驗室的?”

“我有線人。”大岡盯着他:“你們前腳剛進去,後面的人立刻跟過去了。我的線人第一時間告訴了我。”

降谷零剛要再問。就在此刻,電話再一次響起。

大岡沒有馬上接。他的神色再次緩和下來。

“小零,你也看到了。”他指了指電話:“現在不是讨論這些的時機。你先聽我的,找個地方躲起來,今天過後,你自然就明白了。”

他用眼神示意降谷零可以離開了,然後迅速接起電話。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逐漸的,大岡握緊了拳頭。

這一次電話裡的消息顯然不妙。

“他提前回來了?”大岡沉默片刻,忽然,低低地,陰沉地笑了。

“也罷。他今天如果不回來,我會很意外。他若不這麼敏銳,就不是那個跟我鬥了這麼多年,又瞞我瞞得這麼久的人了。”

他又沉默了一陣,繼續低聲說道:“我當然知道這對我的影響有多大。但我是這個世上,唯一适合掀開那個舊案的人——因為我是共犯,這就是事實。就這麼辦吧。他回來也好,讓他親眼看看自己的結局。“

就這樣,電話再次挂斷。等大岡再次擡起頭,才發現降谷零依然站在那裡。

這一次,他全身發抖。

“你快走吧。”大岡勸道。

平靜的,冷靜到了極點的聲音。降谷零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了這個問題。你剛電話裡提到的案子。他問。

“是格力高案嗎?”

大岡的神情微微僵硬了。降谷零看明白了這個表情,他的神色徹底變了。

“告訴我。”

“你怎麼知道的?”

“我有我的線人。”

他說了剛才大岡用來堵他的話,但大岡對此并不在意。

“是我身邊那個公安?”

“這不重要。”降谷零逼近一步:“我隻問你,我那個朋友,你見過的,是因為查到這個案子才死的嗎?”

大岡看着他,一言不發。

“他是因為被公安出賣才死的嗎?你知情嗎?”

現在,這個聲音帶了鼻音。大岡重重地歎息一聲。

“小零,你隻要記住——”

“回答我!”

窗外是一點多的陽光。零被憤怒與震驚裹挾着,驟然站不直身體。電話又響了,但這次,大岡沒有去接。他望着降谷零的臉,突然的,眼神松動了。他換了語氣。

”孩子。“幾乎是懇求一般。

”你聽我說…”

就在此時,赤井突然敲響了門,沒等回應就迅速推門而入。

“吉田馬上來了。”說完,他反手将門關上。

在看到赤井的瞬間,大岡的神情轉回強硬。

“你們先回去。”

降谷零目光淩厲地看着他:“憑什麼?”

“因為我這麼說了。”大岡的語氣依舊柔和。他繞過桌子,抓住降谷零的手臂。

降谷零立刻甩開他。大岡壓低聲音:“你不要給我惹麻煩。”

“你知不知道吉田他…”零一字一頓道。

來不及了。下一秒,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吉田就在門外。

“稍等。”大岡朗聲應道。他深深看了降谷零一眼,最後,妥協地,歎息一般轉過身,摘下牆上的壁畫,按下藏在桌下的一個機關。

牆壁上突然打開一道隐秘的縫隙。

在屬于大岡的休息室裡,一個密室展現出來。非常小,小的隻夠兩三個人将好站着。

他推了一把降谷零。

“進去,快點!”

降谷零猝不及防被推進去,大岡又回頭看着仍然站在那裡的赤井,壓低聲音命令道。

“還愣着幹什麼,你也趕緊進去!”

*

吉田走進來的時候,大岡背對着他,牆上的壁畫一如往常。

“先生,都準備好了。”吉田低聲說。

大岡擡頭看了一眼吉田,走到窗邊。

“辛苦了。”他說。

窗外正好可以看到東京塔。矗立在陽光下的,朱紅色的塔身似乎改變,盡管他已經很多年沒有來過東京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大岡緩緩轉過身。

吉田啊。他看着來人:“你跟着我,有多少年了?”

“十二年了,先生。”吉田微微躬身。

“跟着他呢?”大岡又問。

吉田沉默片刻,垂下眼簾:“也是十二年。”

大岡露出微笑。

“都這麼久了啊…他的樣子也快忘了吧。”

下午兩點的光影直射在吉田臉上。他的表情閃過一絲複雜:“先生,這是哪裡的話?屬下忘了誰,也不敢忘了他。”

大岡繼續凝望着窗外。是啊。他輕聲道。“我也發現自己從未忘記過他。那個時代,隻要有他在,無論什麼場合,我們都能穩操勝券。”

窗外的東京塔依然在遠方矗立,大岡緩緩道:“他死的那一年,你才剛剛進警視廳吧?”

“是。”

“如果他還活着,如今的局面,恐怕會大不相同。”

吉田看着面前的人。

“有他在的時候,清和會、宏池會、志公會能空前一緻地團結。和平憲法之争時,宏池會與清和會幾乎撕破臉,是他站在中間周旋才勉強穩住局勢。他推動東亞經濟合作,明知樹敵不少,還是做了。”大岡陷在回憶裡,一口氣地說着:“他就是這樣的人。”

“他的确如此。”

“也很會談判。”大岡又突然補充道。

吉田低聲笑起來。先生。他說:“您是想到他作為竹下先生身邊的年輕幕僚,參與了廣場協議嗎?”

大岡露出複雜又惋惜的眼神:“哪怕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把他舉薦到談判桌上。”

吉田沉默下來,目光複雜地望着大岡的背影,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咽了下去。房間裡陷入短暫的沉默,大岡沒有察覺吉田的異樣。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老人轉過身:“廣場協議之後,日本的經濟現狀已成曆史。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吉田安靜地低着頭。片刻後,他輕聲附和。

“屬下也記得,他是最早意識到日本不能一味依賴美方壓力,而必須主動出擊的人。”

“後來泡沫經濟将破未破時,他提出經濟結構改革方案,警告金融風險,呼籲政府緊急采取措施,甚至推動東亞經濟合作,試圖在國際上建立更穩固的經貿關系網。這一切都動了太多人的利益。”

大岡停頓一下,說道:他給自己惹了太多麻煩。”

“所以1991年,他才會死于車禍。”吉田回答:“如果當初能夠稍微柔和一些,或許結局會不一樣。”

大岡平淡地看着窗外:“吉田,這世上總得有人強硬,總得有人站出來說實話。沒有他,日本可能會在泡沫破滅時付出更慘重的代價。他的犧牲不是毫無意義的。”

他走到桌子旁:“他當年的理想本可以實現。隻是這個國家,這個黨派,已經沒有耐心去等了。”

吉田臉色變得陰沉。之後一瞬。他緩緩開口,聲音低得幾乎隻有自己能聽到:“他不該那麼鋒芒畢露。”

大岡露出短暫的笑意。

“他不是空談者。他不屬于任何一派,可我們兩人都知道,他才是我們三人中,最有可能真正改變這個國家的人。”

吉田愣住。但很快,他幾乎是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幹澀道:“可他死了。”

“可他死了。”大岡低聲重複。

吉田垂下眼。他用着歎息的聲音。

先生。他說:“其實自他死後,政壇從此再沒有能令我真正信服的人了。”

這幾乎是一句冒犯的話。但大岡卻看着自己的屬下笑起來。

“我們三個中,他最傑出,也最果決。他若還活着,如今這個國家的局面,絕不會像現在這樣。”

吉田擡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這麼多年,我日日夜夜都在調查,總算有了眉目。當初他死後,降谷一直調查他的死因,我根本沒有懷疑過,這一切,其實根本就是降谷的傑作。要不是長野的軍火案露出馬腳——”

大岡突然的收聲。他走回窗邊,用着罕見的,寂寥的語氣。

“誰能想到,我們三個,竟然走到了這一步。”

吉田的目光微微顫動。

“先生,您是後悔當年的選擇嗎?”

大岡冷笑一聲。後悔?他反問道。

“當初看似對的事,以後未必是對。當初覺得錯的事,以後也未必是錯。畢竟,那是我們最傑出的傑作。如果沒有那個案子,也不會有我們今天的仕途。這些年降谷做的事越來越出格,我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天之後,也算是了結當年的情誼,替他報了仇。”

吉田歎了口氣。

大岡看着他。“看到他的舊部,總是忍不住多說些。”他轉過身,對着玻璃整理領帶。

好了。他說,時間快到了。

“您決定了?”吉田輕聲問。

“降谷正晃已經動手了。他最怕的,不就是實驗室被人發現嗎?”

吉田的眼神微微一顫。是啊,已經動手了。他喃喃道。但很快。他擡起頭,用着冷淡的語氣開口。

“如果您肯好好在幕後待着,不碰不該查的東西——”

砰的一聲。

沉悶的,突然的槍聲。可震驚比槍聲要慢太多。

一顆子彈從前胸入,從後背出。

大岡詫異地踉跄一步,兩雙眼睛驟然對視。

先生。吉田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真正左右局勢的,從來不是理想,而是人心。”

他緩緩收起手槍。

“不論是溫和保守,還是激進強硬,這十二年,我隻學會了一件事——”

大岡倒在地上,眼睛凸起,胸口的血泊泊流出。陽光斜插進來,吉田輕聲說道。

“那就是——”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

另一側的暗室中,降谷零緊攥雙拳,渾身劇烈顫抖着。他幾乎就要砸在牆壁上。可他們出不去,從進來的時候他就試圖打開這道門。赤井一把拉住零的手臂,将他按在原地。

急促的腳步聲後,吉田立刻離開了現場。

房間裡重新陷入沉寂。大岡躺在桌下,身體在臨死前抽搐。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擡起手臂,勉強按下桌下的按鈕,牆壁再次裂出縫隙。可是他不可能再摘下牆上的壁畫了。

暗室的門驟然打開,降谷零沖了出來。他跪在地上,抱起大岡。

“赤井!去追,去追那個人!”他咬着牙,眼角幾乎紅了。

赤井急忙奔了出去。

大岡艱難地睜開眼睛,那雙灰色的瞳孔逐漸渙散。他似乎想擡起手,卻連這樣簡單的動作也做不到了。

胸口的血不斷溢出。降谷零根本不知道怎麼扶住他的身體才能把血止住。他需要人幫助,需要時間倒流。他想要回到一分鐘前,十分鐘前,半小時前,他想要在自己進門後的每一秒都做出不同的選擇。他此刻最需要的,就是有人告訴他這不是真的。他的手不停按在大岡的胸口。

“我帶你走,我去找醫生,我們去找醫生。”他喃喃道。

大岡似乎什麼都聽不見了。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喉嚨發出呼呼的聲音。

“口袋裡…去…去…去找…”

話音未落,他的眼神便失去光彩。頭無力地,垂進降谷零的手臂裡。

降谷零顫抖着雙手,伸進血泊中。前胸的襯衣口袋裡,他翻出一枚鑰匙。

鮮血沿着指縫滲出來,零拼命地攥緊,眼睛卻無比幹澀。

一股滾燙的悲憤直沖喉嚨。他突然長大了嘴,發不出半點聲音。

鋒利的刀,割開他的全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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