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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兩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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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殺,被殺。一場清算。

車頭已經凹陷,車燈仍然亮着,吉田屍體用怪異的姿勢斜靠座椅,額頭的血沿着鼻梁緩緩滴落。三個人沉默着對峙,死亡是第四位客人。

停車場的空氣突然變冷。降谷零緩緩放下剛才擡起的手。

上次見面還是在聯合行動的圍剿中。他的目光落在那張熟悉卻不合時宜的臉上,一種疲憊感油然而生。他本該驚訝,或者至少立刻上前逮捕這個女人,但内心的某個部分,現在卻出奇平靜。如今,他的腦海裡早已擠滿了别的,更鋒利,更迫切的事。零現在隻希望這個人不要給自己添麻煩。

貝爾摩德。他走上前,兩個人有着一樣的金發。

“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親愛的,你還真是一點都不領情。”貝爾摩德輕笑着,手指優雅地調整黑色手套的邊緣:“如果我剛才不動手,他就跑了。”

“我本來也沒打算讓他活着離開。”

貝爾摩德微微揚起眉梢。沒記錯的話,她嘲諷道:“你剛才還躲在柱子後面。”

“别告訴我你是來幫我的。”

“噢,不。”貝爾摩德回答:“我隻是幫降谷正晃斬斷退路,好讓我們能更好地談一談。”

兩個人頓時沉默下來。燈光是悶熱的,赤井轉頭看向零,眉間滿是對貝爾摩德的不信任——在他看來,這個女人的話從來都是半真半假。但零沒有回望。他的目光落在貝爾摩德嘴角揚起的弧度上。

“你想談什麼。”零問。

“如果降谷正晃今天沒有收到大岡死亡的消息,他就會認為京都地檢與司法機構還在運轉,刺殺行動失敗,針對他的調查還會繼續。那樣一來,他就隻能提前啟動一個計劃。而我——”

她微微一頓。

“恰好知道這個計劃的全部細節。”

“計劃?什麼計劃?”

赤井用着強烈的口吻打斷她。貝爾摩德卻沒看他一眼,視線始終停留在降谷零的臉上。紐約與殺人犯,他們都曾經想要殺死對方,直到此刻依然如此。銀色子彈隻需要一顆就足夠了。她繼續說着,并不失禮也并不傲慢,隻是單純地無視了赤井的提問。

“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切,包括組織的秘密。至于你們,在計劃啟動後,還能阻止一切的方法就隻剩一個——”

她帶着難以察覺的笑意。

“和我達成合作。”

輕輕的,聲線像冰。貝爾摩德擡起眼睛,與降谷零對視。

零的心沉下去。貝爾摩德說得是真話,他對此非常确定。他熟悉這個人,貝爾摩德顯然知道什麼——他要聽,隻要她接下來說的話能比自己的計劃更快。否則,他絕不介意立刻轉身離開。零抱起雙臂,向後靠在牆上。

“說你的條件。”

“條件不止一個。”

“顯而易見。”零平淡道。

“如果你們答應讓我安全離開日本,美國那邊也不再對我進行追查——”

赤井秀一的目光變得極其鋒利。

“你要出賣烏丸蓮耶?”

貝爾摩德輕笑一聲:“我還沒有說完所有條件——”

“你說。”

“無論最後結果如何,你們必須留烏丸蓮耶一條命。”

一陣尖銳的沉默。赤井面無表情地開口。

“你是在要求聯邦調查局和日本警方赦免組織頭目?”他說:“未免太高估自己的籌碼了。”

“就算是銀色子彈,也要清楚自己能打中什麼地方吧?”貝爾摩德說:“如果沒有我給你們提供的情報,你瞄準的就是空氣。更何況——”

她重新看着降谷零。

“這很公平。我給你們情報,你們給我綠燈。”

赤井沉聲道:“你覺得我會在不知道你手上有什麼牌的情況下,替你向上級争取赦免嗎?”

很遺憾,silver bullet。貝爾摩德挑起眉毛:“沒有人會提前亮出底牌。”

“那我也不可能現在答應你任何事。”

貝爾摩德冷笑起來。

“Rye。”她換了稱呼:“你們現在處境可不比我好多少。你該慶幸我沒有直接把情報賣給CIA,而是優先找了你們。”

赤井不為所動:“CIA會與FBI共享消息。”

貝爾摩德再次笑起來:“我隻能說,如果你想知道降谷正晃跟Boss的秘密,必須給我足夠的誠意。”

“我不認為誠意是我們之間會出現的東西。”赤井壓低聲音:“更何況你的要求根本不現實。FBI的赦免程序至少需要幾周甚至更久,光是你在美方的殺人記錄足夠判你十次死刑,我不可能現在就給你任何承諾。”

貝爾摩德歎了口氣。她覺得無聊了。那麼,她撩起頭發:“至少給我點實際保障吧。比如現在給你的上級打個電話,告訴他們這筆交易的存在,讓我知道你不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我必須知道你手裡有什麼。”

“你别無選擇。”貝爾摩德沉穩地微笑:“一旦降谷正晃的計劃啟動,你們不會有時間布局。我現在是你們唯一的機會。”

赤井看着她:“這個計劃到底是什麼。”

“噓。”貝爾摩德豎起一根手指:“我隻告訴你,赦免我的罪名跟阻止他們相比,代價微不足道。”

“你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

“是你把它想複雜了。”貝爾摩德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你們時間不多,我的耐心也有限。你真以為我是在和你們虛張聲勢嗎?”

赤井沉默下來,身側被撞毀的車燈還在徒勞閃爍。他回過頭,再次與降谷零對視。可面前灰紫色的眼睛似乎并不在乎。赤井皺着眉,意識深處,他看到棋局,而貝爾摩德已經落子。可貝爾摩德從來都不是可以輕信的人,但他總覺得,此刻車中的屍體正在隐隐作證,她說的就是真的。

長久的、緊繃之後,赤井終于妥協了一步。好吧。

我可以去跟上級溝通。他說:“但你必須現在就給我一點實質的線索。”

貝爾摩德露出些許滿意的神色:“我會給你線索,但不是現在。等我确認自己能安全離開日本,我自然會給你們滿意的答複。”

“我不可能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去跟上級溝通!”赤井終于失去耐心。

降谷零始終一言不發。

他聽煩了。有什麼在太陽穴揪着,鋼絲一樣,在頭骨上瘋狂切割。灼熱的火燒過頭顱,燒過他的胸膛。他突然明白,那是之前強烈到極緻的情感,早已在大岡辦公室裡把他燒死過一次。

他聽懂了。降谷正晃有一個計劃,貝爾摩德想用這個計劃談條件。隻要日美雙方放過貝爾摩德,他們就能知道這個計劃以及組織的秘密。可這還有什麼意義。

零垂下眼。現在任何信息都無關緊要了。他有辦法,他的辦法可以阻止一切發生,解決一切困境。貝爾摩德與赤井說了這麼久,他便更确定了。他有辦法。他必須去,他要一個人去——

“赤井。”降谷零突然轉過頭:“你繼續聽吧。我還有事要處理。”

赤井急忙回過頭。

“你去哪?”

降谷零沒有回答。他必須走。他不能停,不能猶豫。正如貝爾摩德所說,司法與地檢正在運轉,一旦降谷正晃察覺,他就失去所有機會。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零君!”赤井喊道。

零就這樣在樓梯口停住腳步。窗外是涼薄的白光。赤井聲音的回聲傳來,執拗地叫着他的名字,微不足道,卻足夠漫長。足夠把理智與瘋狂、決絕與遲疑都緩緩撕扯到兩個方向。一股異樣的情緒從胸腔裡不經允許地升起,他沒有回頭,但他知道赤井就在身後,用擔心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起赤井那天做的那碗面,面挺好看的,赤井明明很少做飯,為什麼自己那天沒有好好吃。

不要想。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将這些突如其來的念頭統統壓回去。再次睜開眼,他的神色已經是最平靜的模樣。零淡淡轉過身。

“我不需要這個情報。”他看向那雙綠色的眼睛:“我有更快的方法。你先跟她談。”說完,他轉身就走。

赤井愣在原地。貝爾摩德在一旁揚起嘴角。

“那麼,Sorry,Rye。”她拖長了聲音:“如果Bourbon不在場,我就不跟你談了。”

赤井回過頭。貝爾摩德輕笑一聲。

“别這樣看着我。”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夾在指尖:“下次見面時,我要的就不止這些了。”

“到時候,最好也讓另一顆銀色子彈也在場。我對他的承諾,遠比對你的更有信心。”

杏仁狀的指甲塗滿黑色,名片從她指尖落下。赤井低頭看了一眼。

“一天時間,Rye,”她的聲音格外清晰:“再見面時,我需要看到實際的保證。”

赤井撿起那張紙,頭也不回地追了出去。

*

降谷零低頭向前走着。

天空是白色的,白的近乎完美。空氣中有下雨的味道。

他突然想起小時候學寫名字的模樣。那張桌子很高,自己坐在椅子上,腳懸在半空。名字的筆畫多,握筆也不順暢,還總是戳破紙。

降谷零。當時隻道平常,可後來,叫自己這個名字的人就少了。從某天起,連景光也不再喊自己這個名字。逐漸的,降谷零這三個字成為一個秘密,隻有為數不多的人才知道。再後來,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也少了。有段時間,他發現自己會頻繁地想起松田,是他教會自己如何拆彈。

可松田早就過世了。他們都不在世了,除了自己。他是最後一個人。

這一切原本沒那麼難熬。但是。

在他心底,更深的地方,某種龐大而無聲的黑暗已然綻開。他從來沒想過會有這樣的結局,但這樣或許也好。或許真是個好詞,它把沒完成的事,沒說出口的話,攪成一碗粥,端在你面前,又叫你再試一次。即使曾經有過失望,或者遺憾,此刻也已煙消雲散。

一切都是假的。竟然都是假的。這個人不僅奪走他的名字,還奪走他真正的父親,最好的朋友,以及唯一曾經真正在乎過自己的長輩——他的罪行已經無法用死亡償還。直到現在,他對自己最大的恩惠竟然隻是留下自己一條命,當成一顆棋子。事情簡單多了,此時此刻,他并不覺得複仇是一件需要憤怒或憎恨的事。他的内心甚至異常安靜,像是有什麼東西終于碎裂,沉入海底,不再浮起。

降谷零繼續向前走,低頭看着自己的鞋。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卻不知道自己何時會倒下去。那将會是他第一次倒下。盡管沒人會看到,他還是希望自己能撐到最後一刻。這事關他的驕傲。他冷靜超脫地看着自己的身體慢慢褪去一切情感,接下來的任何一步,他都不能走錯。

降谷正晃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大岡放了出來,還不知道大岡已經死了。他此刻正在趕回東京的路上。

機會隻有一次。零無比清楚,以自己的能力,絕對可以辦到。

他在一台公共電話亭停下。紅色的,剝落的漆,框住方形頹然的陽光。零撥通伊織無我的私人号碼。

是我。他握緊話筒,不帶任何情感:“你現在在哪?”

伊織無我認出他的聲音,顯然吃了一驚。

“你怎麼知道我電話的?”

“告訴我你的位置。”

對面猶疑了一秒。埼玉縣。伊織無我回答:“埼玉縣熊谷市。我找到你那個手下了,先生告訴我的。他現在身體狀态不太好。”

降谷零垂下眼。那個人的确為自己做了周密的計劃。一下子,千百種複雜的感情湧到心頭。風見還活着,這是個好消息。可安排這一切的人也不在了。短暫的鈍痛被他迅速壓下,現在不是分神的時候。随即,零語氣沉穩地開口。

“好,更好了。”他說:“記住,我們通話結束後,你以大岡管家的身份告訴宣講方,今天兩點半的宣講延遲到四點半。”

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徹底迷茫了。等等,他急忙打斷。

“你說什麼?我去通知他們?可是先生并沒有下過這種命令,他們一旦打電話詢問——”

“然後你馬上回京都去,再以管家身份聯系京都地檢和司法部門。告訴他們,無論發生什麼,無論誰要求停止調查,所有程序都必須繼續進行。”

伊織無我的聲音困惑極了:“我怎麼通知?隻要他們向先生核實——”

“他們核實不了。”

“為什麼?”

零側過頭,陽光刺進他的眼睛。巨大的,深邃的力量将他的眼眶剖開。他又看到那具屍體了。伊織分明聽見話筒裡降谷零深深地呼吸了一次。半晌,一句毫無起伏的話傳來。

“大岡死了。”

“什麼?”伊織瞬間僵住。他一下子沒能理解:“誰死了?”

“大岡先生遇害了。就在剛才,在他的休息室裡。是吉田下的手。”降谷零清晰地回答。

顯然,接受這個事實很困難。伊織無我頓時發出一長串驚呼般的咒罵。

“吉田先生為什麼會——”

聽我說。降谷零再次打斷:“你必須幫我。他事先做了很多安排,推動的調查現在已經進入了司法流程,有京都地檢在跟進。有人在阻止這個進程,你回去,以管家的身份,能拖一會是一會。”

“如果有人發現先生已經死了…”

“暫時沒人能進得去那個休息室,我處理過。”零回答:“我會把相關證據全部轉發給你,你帶過去,全部交給司法機構。”

伊織聽得眉頭越皺越緊。好,我知道了。他回答。

還有。零繼續說道,用着極冷淡的語氣:“我需要你馬上查一下,今天下午首相車隊從京都回東京的路線和封路情況。”

伊織無我一凜。“你查這個做什麼?”他問。

“我有用。”降谷零說:“你現在就查,告訴我具體路線。我恐怕權限實效了。”

“我知道了,稍等一下。”

短暫的沉默後,伊織無我重新開口:“今天下午首相車隊從京都回東京的主要封鎖路段是名神高速公路的栗東到吹田間,之後經由東名高速進入東京,預計下午三點抵達首相官邸。”

零屏住呼吸默背。在這種情況下計算确實有困難,沒有監控,全憑預估。但隻要他仔細,而且願意接受結果中的小失誤,一切還是有極大的可能。地形的特殊性,巡邏車隊的間隔,司機一定會在那個他想要的時間開門,他已經确定了最佳的攔截地點與行動時間——

“好,麻煩了。”銳利的語氣被輕而易舉遮掩:“請把電話給風見。”

伊織無我不再多問。電話另一端傳來輕微的響動,虛弱的,讓零松了一口氣的聲音很快傳來。

“降谷先生。”

“風見。”零來不及客套:“聽好了。把之前準備的武器取出來,M60、MP5,還有一組C4,數量你清楚。地點還在之前約定好的那個倉庫裡。”

“是,您是要——?”

“放下後立刻離開。不要告訴任何人,之後任何人問,就當沒發生過。”

風見遲疑起來:“降谷先生,你親自來取嗎?”

“你隻管放好,别再多問。”降谷零語氣冰冷:“聽明白了嗎?”

“是。”風見詫異道。

降谷零挂斷電話。街道被籠罩在一種虛幻的光澤中,時間從街道的一端緩緩滲出,流淌到此刻。地面仿佛逐漸失去了支撐力,話全部說而出的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什麼是筋疲力盡。他可以走了,拿到槍,然後。

一切就能結束。

他整理好衣服,轉過身,看到一個人正站在身後。

灰白的街景,突然有了顔色。再熟悉不過的,綠色的眼睛。

從沒有那麼焦急過。

*

“你要去哪?”

降谷零擡起頭。淡淡地,他看着赤井秀一,眼神裡沒有排斥,也沒有溫柔,隻是安靜地看着。

空曠的街道上,低垂的白色天空。紅綠燈閃爍着,明明滅滅,交替着光。這片毫無生氣的色調之中,赤井站在那裡,垂下眼睛。沒有聲音,也沒有風,定格在他等待開口的這一秒。

全世界都停滞下來。零與他對視,心髒都被那個眼神攥住。他必須離開,可身邊好像蔓延出無數細小的網。每當他試圖掙脫,試圖再走遠一步,這些蛛網便會收緊一分。

赤井一下子抓住零的手腕。他知道有什麼事情即将發生,卻又無法預知。隻能把手指越握越緊。

“槍,炸彈,還有攔截路線。”他用着極度壓抑的聲音:“你要去哪?”

降谷零的目光平靜地越過他的肩膀,落向遠方空蕩蕩的街道。就像平常那樣,他露出微笑。

“你跟貝爾摩德談完了?”

“首相從京都回東京的路線和封路情況——”赤井極盡努力地克制:“你要幹什麼?”

降谷零沉默下來。我有我必須要做的事。他說。

“你回去吧。”零用力掰開赤井攥住他的手:“去找你的同事。”

赤井看着他。突然,他掰過零的肩膀。

“你要去殺人。”他說。你要去殺人,所以你才讓我走。

綠色的眼底震蕩着。降谷零頓時垂下眼,躲避着那個眼神。沒事。他輕聲道,我以後告訴你。

“你回去。”

赤井頓時覺得腦中一陣混亂。看到伊織無我拿來的照片時。他就猜測過零與降谷正晃之間的聯系。他以為降谷零需要答案,需要真相,可現在他的舉動就是要準備殺死誰。他太熟悉了。

那種過于冷靜,無所謂的眼神。可是——

那個人,他不是。赤井困惑地看着零。終于,他不管不顧地開口問道。

“他不是你父親嗎?”

就這樣,巨大的雪崩在心裡發生了。零的嘴角抽搐起來。高空落下的雪,過度的重量,一下子全部在砸到身上。可這種雪也将他包圍,在他的皮膚消融,冰涼又刺痛的化了。他好像流血了,從傷口像小珠子那樣滾出來。有什麼東西從身體深處沖撞着,撕扯,呐喊,幾乎要沖破胸膛。他能做的,就是用最冷漠的語氣強迫自己開口說話——

“不是。”他一把推開赤井:“不是!我父親早就死了。”

赤井踉跄着倒退。零轉身就走,大步大步地走着,再也沒有回頭。

零君!

赤井急忙追趕。零!

降谷零沒有停下。降谷君!赤井大喊着,可是零什麼都聽不見。

“降谷零!”

安靜的,安靜地流着血。三個字砸進耳朵。零的身體被絆住了。

他像中槍一樣縮住腹部,腳步驟然停下。身體被震到骨骼都顫,靈魂也散了。就在這短短的一瞬,赤井終于追上他,重新抓住他的手腕。

零轉過身。他怎麼了,他為什麼停下來。赤井喊了他的名字。在滴盡的時間裡,其實還有一個人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所有的名字。可他的心口明明結了冰,為什麼雪還會在身上融化,會疼。

兩道視線交錯。在沉默中,零突然看見彼此的全部防線像兩道列車一樣撞進對方的身體裡,合成一朵巨大的蘑菇雲。他停在那裡,就在這場混亂風暴的注視中,隔着爆炸望向赤井,這才驚愕地發現,赤井竟然是世界上唯一還與他有所聯系的人。他再也無法忍受,突然嘶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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