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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兩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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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回答你了,我父親早就死了。”

零的聲音徹底沙啞。

“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叫什麼。”

赤井愣在那裡。他那麼近地看着零,臉上從未有過這樣的表情。風吹過來,零發現,有什麼東西從下巴滴落了。

他伸手去摸,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哭了。早就從眼角滑脫,可直到那滴眼淚從下巴滴落,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哭了。

赤井看着他流淚,沒有再說一句話。零再次去掰他的手,可赤井無論如何都不肯再放開。他眼神顫抖起來,聲音勉強維持着,幾乎破裂的語調。困惑的,懇求着,每個字都很慢。

“到底出什麼事了。”

可是降谷零一動不動地站着。

“到底怎麼回事。”

沒有回答。赤井重複了一遍。到底怎麼了。可是零依然沉默。

一種漫長的,令人窒息的寂靜後。赤井痛苦地呼吸起來。跟我說話。他說。零君。

“…求你了。”

零擡起頭。那個聲音滲進耳膜,語調中有微弱的乞求。這種聲音本不屬于赤井秀一,至少零從未想過自己會聽到這種語氣。隻是聽見這樣的聲音就足夠難受了。零的心幾乎被撕開一個口子。有那麼一瞬,他險些就要告訴赤井。

但他不能。如果他說了,赤井該怎麼做,又能怎麼做。

降谷零緩緩地眨眼。他急忙看向别處,擡手用掌心去擦眼淚,向上用力一抹。再擡起頭時,臉上所有濕潤的痕迹消失了。

“我得走了。”他輕聲說:“我的時間不多。”

“我跟你去。”

赤井沉沉地回答。他的臉色蒼白。

降谷望着他,許久許久。最終,他疲憊地歎了口氣。兩個人找了一輛車。

“好。既然你來了——”他打開地圖,向赤井指出一個地點。

“你在這裡幫我守着,機會到了我會通知你。”

車子疾馳,兩個人一路上什麼都沒說。很快,他們到達赤井要去的地點。狙擊手下了車。

降谷零盯着前方空蕩的道路,怔怔地踩下油門。他給了赤井一個假的地點。那裡什麼也不會發生,什麼都不存在——除了等待,焦灼,毫無意義的守候,赤井秀一将會一無所獲。

他突然感到暈眩,那一刻,整個人的身體都漂浮起來。前方除了街景,到底還有什麼。他努力凝視後視鏡,試圖看清那個人最後的輪廓,可是視線已經開始失焦,下午的白光裡,已經什麼都看不清了。

他猛地踩下油門,繼續向前。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最後一次見到赤井。被他攥住的手腕還在隐隐作痛,零突然感到一種陌生而強烈的艱難,他恨自己的脈搏竟然還那麼穩定地跳動,恨自己的血液竟然如此溫暖地流淌。這些血液,這些毫無感覺地在身體裡流淌着的紅色液體,它們隻需要繼續流動…流動…流動,就能自己毫發無傷地活下去。他隻需要讓血液,流動到最後一刻。

路燈的光線逐漸變得模糊。

*

踏進倉庫,潮濕的陰影撲過來。沉重的腳步震落浮灰,降谷零走過一排排生鏽歪斜的貨架。

直到走到最裡面的牆角,他将手探進貨架底層,摸索出一個沉重的金屬箱,箱上有鎖。打開後,裡面整齊地擺放着炸藥與槍支。

一切正如計劃,風見已經提前将武器放在這裡。不過,槍支是要呵護的。有幾顆子彈濕了。他仔細地把那幾顆取出來,再迅速檢查一遍。正要關上時,背後突然傳來熟悉的,微弱的咳嗽聲。

是風見。零轉過頭。

“你怎麼還在這?”他皺着眉。

降谷先生。風見咽了咽唾沫:“我隻是想确認一下,您是否安全拿到東西了。”

零仔細看過去。風見背着光,臉色實在太蒼白了。他放緩聲音。

“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差。伊織說你身體出了點狀況,怎麼回事?”

風見愣了一下。沒什麼大礙。他說:“就是頭暈,可能是被關太久了。您的肩傷怎麼樣了?”

我還好。零說:“你被關在哪兒了?”

“一個地下二層的隔間。”風見小聲道:“路上走了太久,很難記清。”

“然後伊織就來了?”

“是。”風見說。“那幾個FBI呢?”零又問。

“我不知道他們在哪。”風見搖搖頭:“不過…降谷先生,外面抓我們的人,到底是什麼來路?那個實驗室裡究竟有什麼您查到了嗎?”

降谷零沉默下來。“不好說。”他回答。

“那您知道是誰下令的嗎?”

“我還不确定。”降谷零避開風見探尋的目光。他将幾發子彈塞進彈夾,然後手腕一抖,把槍重新裝好。“風見,這次連你也被牽扯進來了,抱歉。”

風見愣了愣。他似乎對降谷零的态度有些意外。職責所在。他回答。

降谷零詫異地看着他。他感覺風見有些昏昏沉沉的。

“真是奇怪。”零露出微笑:“我還以為你會很擔心,畢竟我們被抓的時候——動手的人也是公安的人…我以為你會擔心丢掉工作。”

降谷先生。風見神色鎮定:“您不也一樣嗎?如果這次上面真的追究起來,您比我更危險才對。”

可以這麼理解。零發出短促地笑。“你快走吧。”他用着輕松的語氣:“就當沒見過我,後面的事我來處理。”

風見久久地看着他,然後點點頭。更長時間的沉默,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隻有降谷零整理裝備的哒哒聲。

“降谷先生。”風見突然開口,他的腳步甚至向前挪了一些,聲音輕而飄忽:“大岡先生死了嗎?”

降谷零停頓一秒,聲音冷下來。

“嗯。”

“是什麼時候的事?”風見又問。

“不足一個小時。”

“那大岡先生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他查到了什麼,您知道嗎?”

降谷零的手指忽然停在半空,目光定在炸彈的電子屏上。視線一偏,餘光掃過身側蒙着灰的金屬架。陽光透過倉庫側窗,光束中,灰塵緩緩翻騰。空氣愈發黏稠,他敏銳地察覺到異常的悶熱。

“你今天問題很多啊。”

零的視線銳利地落在風見臉上。風見并不在意,依舊用着一種刻闆的語調。

“他都動用了誰?”

降谷零沒有回答。他抓着箱子站起身,靜靜注視着風見的臉,周圍的空氣凝滞了數秒。風見的眼睛呆滞,語氣完全沒了往日的謹慎小心,更沒有對上司質疑的驚慌和局促。他直視着零,零低聲質問——

“你想知道什麼?”

若是平時如此,風見早就已經坐立不安。但現在,他卻極度鎮定,絲毫沒有察覺到降谷零的語氣。他向前走了一步,機械地繼續追問。

“大岡查到的東西,是不是也交給您了?”

零的神經忽然繃緊了。悄無聲息的,冰涼的細絲,滑過他的後背。他的心底隐約泛起一種極度的寒意,手慢慢握緊腰側的槍柄。

“風見。”降谷零語氣僵硬:“我再說一次,現在立刻回去。”

風見露出一個奇異的笑容。我回去。他說。

“您是打算去東名高速的出口…襲擊首相車隊吧?”

降谷零的動作徹底僵住。風見繼續說:“大岡先生告訴了您很多吧?”

灰塵頓時落地。降谷零一把握緊槍,直接上膛,槍口對準風見。

“你到底是誰?”

風見隻是冷笑。黑色的,陌生的眼底,閃過詭異的光。你不必趕過去了。東名高速上,隻有一個空車隊。他說。

“降谷正晃先生讓我告訴您,他曾經提醒過您,要清楚自己的身份,要分清内外。他本來想留您一條命,但既然您先動了殺心,那麼,就由不得他了。”

降谷零難以置信地看着風見。就在那個瞬間,他熟悉的手下瞬間沖了過來,動作詭異而迅速。降谷零猛地向後退,肩膀撞到了背後的貨架。制服風見對他來說是容易的事,他借力側身,抓住他的上臂,大力按在貨架上。風見立時動彈不得,然而下一秒,他突然痛苦地按住心口,表情劇烈地扭曲,身體斷電一般癱軟下去。

倉庫門外密集的腳步聲逐漸逼近。零迅速轉過頭,倉庫的大門轟然打開,十幾個人手持槍械迅速湧入。

領頭的人走進來。他的手中握着一個儀器,儀器的頂端,閃着紅色的信号燈。

風見再次掙紮起來。降谷零急忙松開手。

毫不猶豫地,他拔腿沖向貨架深處,子彈頃刻間呼嘯而過,火星叮叮當當地撞在金屬貨架上。零躲在高高疊起的木箱後,子彈在他的腦袋上方掃射,碎片向他的面前飛散,形成一片閃亮的雲霧。

他被包圍了。

耳膜嗡嗡作響。人群向他的方向走來,零咬着牙,在貨架之間穿梭。幾個人将他逼進死胡同,他出不去了。他無法再前進一步,也退不回去了,身後的箱子是空的,裡面什麼也不會裝着。一個步伐越來越近,就在拐彎處。

“他在裡面。”

零握槍貼住木箱,屏住呼吸,額角滲出冷汗。頭頂的槍聲停止了。那些瓶瓶罐罐、箱子盒子都被打成碎片,裡邊東西都打爛了。他看到對方舉着的槍管緩緩探過來,世界在這一刻驟然陷入了奇妙的靜止。

子彈和鮮血不會對話,隻會會穿過他的額頭或者胸口。如果這一次射擊失敗,一切就結束了。他會死在這裡。如果那人的身後的人數超過四個,他也會死在這裡。風見還在地上痛苦地抽搐,抽搐成一片枯葉的形狀。零想,他的心髒大概也在以同樣的方式幹裂卷縮,慢慢死去——貝爾摩德幾個小時前提到的那個計劃,就是風見躺在地上的原因嗎?他不知道,也沒時間再去想了。

他徒勞地閉了閉眼。汗水順着眉骨滑落,滴進眼角。他想起了赤井的臉。出不去了。可那張臉在腦海裡逐漸清晰。一種下雨的聲音裡,他躲在街角,等待着一個人的靠近。雨從燈的光暈裡墜落來,懸浮在半空,再也沒有落地。零突然記起,他和萊伊就是在這樣的時刻相遇的。他那天在耳機裡質問,萊伊,你到底要我等多久。說不好。對面回答。可能要等很久,久到天都黑了。也可能很快,也許下一秒,下一秒。

我就。

突然間,劇烈的引擎轟鳴将他思緒撞碎,倉庫外的寂靜被撕裂成了無數碎片。

降谷零猛然清醒。倉庫門口響起一陣驚叫,一輛黑色的車毫無顧忌地直接沖進倉庫,淩厲地甩尾,車身橫掃過來,将即将從拐角進來的人撞開。

“零!”

熟悉而低沉的聲音,穿透混亂與恐懼。透過揚起的塵埃,零眯起眼睛。

“快上車!”

零躍上副駕駛座,車門在他身後砸攏。赤井踩下油門,輪胎劇烈地空轉,發出刺耳的尖嘯。風瞬間灌進車窗,降谷零被慣性重重撞在座椅靠背上。

子彈幾乎同時打在了車尾,他立時咬緊牙關,從窗口探出手臂。他開火,子彈擊中了兩個人。另一側,赤井一手緊握方向盤,另一隻手也探出車窗。

倉庫内一片混亂。車輛疾馳過堆積如山的貨箱,在地面摩擦出焦糊的氣味。抓緊了。赤井低沉說着。車身沖出倉庫,刺眼的光填滿了零的視線。沒有人再追來。

零呼吸紊亂。世界恢複了安靜。

*

車子逃出東京。

降谷零陷在座椅裡,車窗外閃過下午的太陽。他的胸腔被某種東西充滿了。也許是水流,也許是更濃稠的東西,從四肢百骸湧向心髒。這種徹底的失敗讓他終于可以不再用力,不再掙紮,可以坦然地、順理成章地放棄。他把自己交給這個蒼白的下午,任由處置。

赤井不時地望向他,嘴唇數次張開閉合,終究沒有發出聲音。

降谷零歎了口氣。他緩緩地從口袋裡掏出那封手書,遞了過去。

“看吧。”他說:“反正現在告訴你也無所謂了。”

時機早已過去。他失敗了,他沒能做到。他現在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赤井單手接過信紙,在高速駕駛間迅速浏覽。車内陷入沉默。降谷零刻意将目光别扭在窗外,他并不想看見赤井的表情。他知道赤井一定會停頓在第二頁,停在寫着“降谷正晃收養了這個孩子”的地方。他在等赤井的反應,但赤井沒有發出聲音。

良久,赤井終于輕輕将信紙疊好。

我知道了。他用着極度平靜的語氣。我來想辦法。

降谷零淡淡地苦笑。他想問赤井能有什麼辦法,也想告訴赤井,謝謝你來救我,但你最好回美國吧。然而每一個字都卡在喉嚨,他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二人停在東京郊外一家毫不起眼的旅館,前台站着一位目光恍惚的老太太。赤井迅速處理掉車子,回來時,降谷零正坐在房間的最角落。

他盯着窗外,那裡有一盞燈,在日光中忽然毫無理由地亮起來。可是這一切早已結束了,不是從今天開始的,而是從很多年前的某一天開始。寫這個世界的人說,他的生命是一條長長的直線,隻要沿着它不斷奔跑,總有一天就能成功脫軌,撞死在空無一物的曠野上。

赤井并沒有去打攪零。他拿出手機,将那封手書拍下來,迅速發送給詹姆斯。本來已經準備撥通電話,但最終,他還是忍不住走到降谷零的身邊。

零還是蜷縮在椅子上。赤井輕輕走過去。

零君。他低聲說:“你坐起來。”

零似乎沒察覺到赤井就在身邊。他沉默地蜷在那兒,僵硬地一動不動。

赤井坐在他身邊,試圖與降谷零視線齊平:“我剛才不知道。但現在我知道了。你相信我,一切都有轉機。”

他沉穩地直視着灰紫色的深處。

“你坐起來,聽我說,我需要你跟我一起集中精力。”

呢喃着,說不清楚的話脫口而出。“是啊。”降谷零自言自語起來:“你之前什麼都不知道。”

赤井愣住。什麼?他問。

降谷零的肩膀開始顫抖。他的嘴唇動了動,忽然擡起頭,看着面前的人。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赤井平靜地看着他。

“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零說:“為什麼還要跟我過來?”

沒有回答。赤井擡起手,有一瞬間,他或許想要觸碰零的臉。降谷零擡着眼睛望向他,露出平時那樣諷刺的笑。他嘶啞道。

“你為什麼不問我?你以前不是很會問嗎?”

對視中,兩個人漫長地呼吸。

“我不需要問了。”赤井輕聲回答。

太陽就這樣照進來,降谷零突然覺得自己像白紙一樣輕。他喉嚨一緊。你應該知道吧,零問道。

“我可能會死。”

“我知道。”

零看着他。“我可能會死。”他重複了一遍:“你跟過來也可能會死!”

“我知道。”赤井靜靜地看着他。我都知道。他說。“我還知道,如果今天不跟你過來,我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降谷零怔住了。午後的第一滴雨從天空墜下來,滴進眼睛裡。

他的鼻腔一酸。雨越來越大,變成一堵高牆。他把自己關在牆後,隔開他和世界,隔開了所有可能傷害他溫暖他的東西。這堵牆保護了他很多年,保護他不被傷害,不被深愛。可現在,他的牆要塌了。他曾經設想自己的堅硬會被什麼打敗——命運,孤獨,或者死亡,一切更龐大更冰冷的力量。他也想過會被誰接住,可能是理智、時間、或者命運。唯獨沒有想過,是那個一言不發就把全世界撞碎的人。

是赤井。于是,他貼着那道牆哭了。他想要制止自己,眼淚卻越來越多。赤井坐在他面前,雙手貼上他的臉頰,堅定又專注地幫他擦着。更多的淚水湧出來,赤井依然坐在那,一次又一次,耐心地、幫他擦去。

“你瘋了。”零呢喃道。你可能會死,這根本不關你的事。他重複着。

赤井微笑起來,雙手捧着零的臉,不知疲憊地擦去他的眼淚。

他堅定地凝視着他。“我沒瘋呀。”赤井溫柔地說。我隻是。

輕輕地,不肯醒來的語氣。零笑起來。他一直在笑,可眼淚卻不斷往下掉。他的肩膀都在抖,臉貼在赤井的掌心裡。他就這樣又哭又笑的。

“你沒瘋,那就是我瘋了。”

窗邊有一束光,降谷零忽然覺得溫暖,自己現在什麼都擁有了,就在赤井的懷抱裡。他們相遇的時候,世界已經壞得太徹底,沒有什麼好事兒可做。但赤井還是來了。他帶來一整座花園,在裡面種下火焰。現在,每一朵都燒起來了。

突然的,零失控地撲進赤井懷裡,用盡全力抱住他。他們相遇的很早,誤會也很早。赤井把他打碎,又把他修好,從此以後,占據了所有關于痛苦與幸福的定義。說到痛,是他。說到愛,還是他。

從此以後,都是他。

我瘋了。零擡起頭,眼睛很濕,很涼。

“我一定是瘋了,才會在這種時候愛上你。”

亮極了,顫抖着的眼睛。赤井擡起頭。

一場隻有他們能看見的流星雨發生了。世界在燃燒,每一道光都狠狠地撞進眼底。零伏在赤井懷中,把整個人都交了出去。他吻着,撕扯着赤井的衣領,又胡亂扯開自己的衣服,顧不上細節和尊嚴。赤井将他拉起來,一邊脫衣服一邊走着,直到兩個人重新坐回椅子上。

你怎麼對我都行。降谷零騎在他身上,呢喃道:“怎麼對我的身體都行。”

赤井的呼吸急促,托住他的雙腿,強迫他稍稍停下。生命的全部熱度都溺亡在這一刻。他訴說着愛,所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股漫長的、甜美又劇痛的快感在體内激烈跳動,夾雜着鈍重的痛楚。世界的邊界劇烈地搖晃,逐漸崩塌。他仰起頭,感覺整個人都要被貫穿成兩半,眼前赤井的臉也漸漸模糊。可是他依然在動。他的心跳随時會停,他原本就會死在那個倉庫裡。如果今天他死了,如果這是最後一次跟赤井——

赤井抱住他站起身,将他放到桌子上。零剛一坐穩,身體就被撞得向後仰倒。赤井神色一緊,急忙下意識扶穩他。

零怔住,随即想起之前自己在這個姿勢下暈倒過兩次。可他還沒來得及告訴赤井這是因為什麼。他要這麼做,就算昏過去也一定要告訴赤井。他抓着赤井。就這樣,就用這個姿勢,他說,拆了我,我要你毀了我。赤井看着他,用眼神确認着,最後用力扶住他的身體。他們正面凝視着,看着彼此的眼睛。

赤井動作很慢,也一直用力扶着零的肩膀。是這樣的。零已經明白了。他隻是想再确認一次自己暈倒的原因。那并非不适,而是過于的興奮。這樣的姿勢,那是隻有赤井能觸碰到的,屬于他的,最完整的地方。

零用了好一陣才清醒過來。等他睜開眼時,赤井正在與他接吻。比平時更慢,更綿長。零想,自己剛才可能又哭了,因為赤井也吻了他的眼角。慢慢的,赤井捧着他的臉。零也捧着赤井的臉。沒有誰着急。

他突然覺得,這應該就是身體被完整的感覺。

還好嗎?赤井問。他輕輕将零的頭發别在耳後。很——

嗯。零說。“很強烈。”

赤井笑起來。他們還有很多時間,去感受彼此想要的一切,身體裡,在靈魂裡,徹底地融合。

兩個人躺在床上。降谷零慢慢平靜下來,什麼也沒再說。他們暫時躲過了世界的坍塌。赤井擡起手,停在他下颌的肌膚上。我會陪着你。他看着零,神色鄭重而溫柔。

降谷零注視着他那雙綠色的眼睛,心髒疲憊又輕快地跳着。

我知道。他輕聲說:“我都知道。”

“我們還有時間。”赤井低聲說:“一切都會好的。”

零沒有再開口。他露出微笑,緩緩閉着眼睛。

TBC

作者碎碎念:

好了,床戲跟感情戲的線也收了。

可以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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