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在的愛女體系中,涉及到文娛的内容總是充滿争議性,乙女、言情、耽美總是被批判的,讨論起來都是上價值,“自己是凝視男性,其她人給男人賦魅”,分着三六九等,但走出這個莫比烏斯環,最愛吹噓老男人的,不厭其煩塑造“德高望重”的老男人是誰?
如果說上一段話的前半句是小說的前半部分“颠倒”,那麼後半句就是小說中的後半部分,所謂的“殊途同歸”。
最現實的作品不是現實向網文,而是鄉土,是主流。
在女人拿起筆之前,大衆文娛裡都是什麼呢?是什麼樣的環境呢?
閨怨詩是女人寫的嗎?聊齋裡令人發笑的狐妖接耀祖是女人寫的嗎?
“生當作人傑”“夜夜龍泉壁上鳴”是男人寫的嗎?
追星、耽美、言情、乙女,被受衆認為“凝視男性”的價值與意識,那隻是女人在文娛中創造的、比起現實接耀祖,甯可選擇這些的緩沖地帶。
包括追女偶像、當女明星粉絲、當女角色推,都是緩沖地帶。
硬要說區别,那就是左右的區别。
不過這種地帶仍然難以脫離現實,最終都會在傾斜的結構下,完成對男人的反哺,每一個具體的女人最終路徑都會指向脫離——要麼脫離緩沖徹底融入,要麼脫離緩沖徹底遠離,哪怕你喜歡的是女角色。
再一次強調此地這種環境下,愛女愛男隻是左跟右,而非上或下的區别,因為都沒有“看見她者”,因為女人沒有利益物質上的共生,隻有女人與男人的共生。
(二)懸浮意識
這本不算很好的小說,就是我在懸空的氛圍裡寫出的“僞女化”意識的塑造嘲笑,而非主張某種見解——或者說,我的見解在完結感言這一部分已經很明顯了。
因為我認可的是我本身作為女人的自然屬性,但同樣認為現在虛浮的團結與所謂的意識沒什麼用,厭惡用男社思維繼續旋轉實現女人應當如此的弱智邏輯。
我認為三六九等嗲男是男社思維,認為提純進步更是愚蠢至極,認為打破弱女叙事更是落入窠臼,自剪枝葉更是蠢到無藥可救。
至少現階段來看,人不可能一個思想一個聲音,無論是自上而下的權力還是懸于高空的意識。
物質環境一個樣。玻璃天花闆一個樣。
僅僅針對事件能夠做到一緻已經很不容易了,比如衛生巾——具體落實情況還是看具體,畢竟?
都很爛。
這就是為什麼——我認為一些人搞着很蠢很懸空的東西,追求懸浮的意識,忽視物質與環境的影響,用基礎的口号、崇高的虛假愚弄她人,自行修剪枝葉,實則繼續順從男社思維,跟嘲諷嬌妻冷臉洗内褲沒區别。
我願意用“KITSCH”來形容。
如果塑造一個角色、空喊口号,是為了引導現實女人像一個虛拟形象跪拜、靠近、切割、自厭,那還是算了。
換湯不換藥,還是懸浮的男社意識。
對比後台不斷申訴的、反複車轱辘的内容,所謂的“為了認可”,我可以說,這篇小說文字是為了溝通、為了表達,我不認為用文字塑造一個認可的、全能的角色對女人,尤其是對我本人有什麼助益。
因為目前為止,這篇小說壓根沒有表現出任何商業價值的可能,觀點并不新鮮,更與口号正确背道而馳,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無聊的消遣。
因為我不認可男社将語言作為權力、作為規訓的工具,本質是倒果為因,因為是先有他們的權力地位與規訓意味,才使得語言的溝通性質變成了一種工具性。
現行的網絡所謂的愛女、強女、激女,包括我寫的這玩意兒。
無論是對我,還是對觀看的讀者,都一樣,仍然有着男社思維試圖倒果為因的影子,将價值捆綁于立場,将語言輸出捆綁于教化工具,不過人是環境的産物,就這樣吧,我足夠努力,并且問心無愧了。
女強文有市場,我本人沒什麼寫商業網文作品的天賦,我不具備駕馭成熟商業作品的文筆與嗅覺。
即便網文是商業的,如果一個作者創造了一個強大的女主,那強大的應該是作者她本人,而不是全能的紙片角色。
因為文字中再全能的神都隻需要敲擊一段鍵盤,比不過每一天都深陷其中的女人、進行創作的女人、拿起筆才幾十年的女人。
我對任何文娛産品中的主角都是這種态度——不如屏幕前的任何一個具體的女人。
(三)角色無法脫離創作意識
人們嘴上說着角色可以與創作者分開,包括創作者本身,這就使得女人創作男角色其實是一件有風險的事。
與其說是“愛上女作者的靈魂”,不如說用愛女價值捆綁自己的立場,徹底分開女作者後,下一步是賦予男角色人格化,并在陀螺旋轉下完成對男人、男社的移情與反哺。
沒有女人結婚是因為愛上老公背後的婆婆的靈魂,沒有女人跟男同當gay蜜是因為愛上男同背後的媽媽的靈魂。
但女人結婚當新娘,一定會考慮男人的舊娘好不好相處,女人跟男同當gay蜜一定有心疼他受累原生環節。
所謂虛拟的角色永遠不如每一個認真生活、活生生的女人,但女人又使得某一種性别成為情緒的黑洞。
在網絡上,這一觀點隻有在“我喜歡這個虛拟角色,罵TA就是厭女,因為我是女人/它是女角色”的時候才成立。
這就是立場捆綁價值觀,靈活左右的男社笑話。
實際上,角色與創作無法分開,虛拟角色不需要教會人什麼,因為那是作者的表達意圖、創作的潛意識。
語言是意識的細枝,文字是語言的末節。
就像一個作者寫着皇帝跪婆婆,不是因為她寫了才嬌妻,而是她本身處于環境,因而誕生出這類認知,最終完成了表達輸出——就是大家看到的那樣,皇帝向丈夫的長輩下跪。
假使脫離環境,用愛女或愛男來看,那還是用價值觀捆綁立場。
因為女帝跪婆婆是虛構的,而她本人可能處于吃飯都要看婆家的臉色的環境下。
在問題沒有得到解決,但價值觀已經先一步為立場服務了,争論到最後就算某一立場完全勝利,接下來還會有大批的什麼皇帝的孩子跟配子姓,傳為給男兒一樣的大女主劇情。
是創作者的意識塑造了角色,然而無法動搖環境。
一個全能角色能夠改變數百年、千年環境塑造的意識嗎?崇拜媽祖的閩地一定很愛女嬰吧?
真以為語言代表權力與教化嗎?我寫下這份喋喋不休的觀點表達,寫完以後,女人就會改變嗎?
那是男社偷換于工具性完成輸出後的倒果為因的操作。
一眼就識别的規訓不是規訓,而是讓人接受的、潛移默化認為正确的東西才是危險的規訓。
如果有人說月子治百病,上一代基本盤信了,這一代大部分人是不信的,但如果有人說有男友治激素紊亂呢?這一代基本盤是信的。
如果有人說遠離男人保護乳腺呢?相信到這裡,大部分激女都會相信了吧?
遠離男人不能保護乳腺。我曾經認真思考過,我認為這是一種避開的妥協,反擊才是保護我的乳腺。
但又是在圈裡打轉。
真正的解決辦法是定期去醫院檢查,重視乳腺健康安全,最好醫學領域開辟一個乳腺科,并且保持自身現實生活快樂健康,保持向外的攻擊性。
但是,上一段的最後一句話仍然是工具式的規訓、懸浮化的口号。
審視懸浮的口号與現實的需求,雖然不能百分百檢驗對錯,但至少不會産生認知差。
現實裡,有些人僅僅發現問題就花了很久的時間,至于承認問題、解決問題,那就是另外兩回事。
意識不等于解決,符号化的提純更不等于完美解決意識問題與現實困境。
口号正确不代表結果正确,用預設的結果正确倒果為因更是愚蠢自大。
就像把被污染的葉子剪掉不代表能改善土壤環境。
現行網絡的所謂愛女,多是男社換層皮,女人仍然在鬥獸場上賣力表演——而我已經對這種被關在豬圈裡、作為蠢豬一樣的鬧鬥沒什麼興趣了,而且大部分還被要求去拯救别人——仿佛我身為女人多了什麼責任一樣。
【五、女男平等妄想與低人二等笑話】
把話題再拉回小說,對于裡面“兩性”的塑造我是這麼想的——
(一)第二性的塑造
在本文中,女男平等的核心梗在于“女人是人人平等的一員,男字不發音”,但我看過的小說中,通常用現實女人的表征處境去塑造男人,會讓很多人心疼男人,這讓我很不舒服。
我認為男人并不會成為“女人”,因此在文中,他們依舊保持第二性的天性,依舊以尋找一個好女人為标準的寄生法則,這個好女人可以是好媽媽,可以是好家長,也可以是好女兒,他們本就是寄生于第一性的附屬物。
因此,我參考了西藏地區的贅取形式——底層邏輯,贅取的本質是為了獲得一個無償且低廉的家庭勞動力。
女擇取,男贅取。
在外貌方面,我沒有用□□鞋,因為這不符合世界觀下的美學(起源、階級、特權、體驗)與兩性差異,而是轉向另一種寫法,崇拜于女體,于是誕生出來的拙劣的模仿。
所以有了墊高的、沉重的、保守的長靴。
文中也會有男人出于對第一性的拙劣模仿,而去扮演他們“刻闆印象中的女人”,參考現實中的小男娘、男同用女詞,捏成了本文中的娘子男,但模仿的内容很少,大部分是一種群體的、無意識的表現。
這是他們的本性,也是本文所有男性的本來面目。
我也不會認為被溺愛的女人會成為“男人”,她們或虛僞、或好色、或愚蠢,因為她們是人,社會允許她們、偏愛她們,甚至是願意為這樣的人托底——
她們愚蠢、好色、虛僞是因為她們是人,而非是因為她們是現實意義上的男人。
文中女男二者存在的最大區别,那就是對兩性關系的看法,我對她們的設定截然不同。
男人對女人的占有欲,是因為他是第二性,因為他的繁殖焦慮,他們永遠無法确定血脈後代是否與自己有關。
所以現實從父姓,選頭昏女。
而本文中,配子天性依舊沒什麼不同,他們仍然對女人存在占有欲,但他們無法約束女人,整個世界都在告訴他不要去約束女人,所以男人隻能去約束自己,他必須純潔、必須清白、必須美貌,才能被選為配子。
女人對男人的占有欲則不同,我認為女人的占有欲體現在很多方面:資源、控制欲、競争帶來的勝負心、物質的攀比,将男人作為可以炫耀的藏品,或者昂貴的禮物,或者一個好用的勞動力,或者更單純的好色。
唯獨不是現實基本盤女人最愛說的所謂愛情,也許篩選了一位沒貌沒财的男人,也隻能用“有愛情”來說服别人了吧。
本文中的所有人不是出于愛情選擇配子,而是出于對照看下一代,以及下一代質量的考慮,比如江喬婉、富曜,也有的人就是純好色,比如王木嬌、徐頌妗——當然,她們會管這個叫愛情,但也不是。
她們這麼說是因為她們是文中的基本盤女人。
我不高估女人的道德,同樣的,“貞潔”“忠貞”的概念被很多社會學家寫盡了,如果有人認為這是完全屬于女人的特點,我尊重,衷心祝他/她早日找到一個發揮場地早點鎖死。
至于女主為什麼會有配子,為什麼本文會是言情——因為她要融入這裡,她沒有母輩姐妹,所以她需要賢惠的家庭勞動力來分擔她的壓力。
這都是屁話,因為她的配子根本沒出場。
最重要的是,因為我想這麼寫。
因為我想,所以主角不會有解約風險,因為我想,所以主角順風順水——最差的落敗也有個三番。
因為我想這麼寫,所以全是處男倒貼。
不要用任何不現實的借口來我的小說中探讨如何不現實——虐文怎麼不見人喊不現實,反而普遍覺得很現實?
後台一直在說男潔不現實、配子不現實,忠貞是女人的特點,卻要拿給男人。
那我支持持有此類觀點的女潔黨早點把我拉黑。
在概念界定中的貞潔是什麼?為了向主人表示忠貞,于是另一類才會有貞潔,并非天性或現實,是出于對第二性的篩選。
出于融入社會的需要,所以主角會贅取多個合适的配子,立好自己的社會屬性人設——一個體面家庭的好家長。
而在下一代成人之後,主角就不會考慮這些,因為家庭已經組建起來,能夠自我運行。
不過我懶得寫了,因為我不喜歡大家庭式的結構,反正文中有隐晦的研究繼續就足夠了。
在正文中,更多的女人對男人不感興趣,純粹是出于社會形象或者後代需求——一個好的家長形象,因此而選擇生育後代,她們之中也有同|性|戀,或者純粹的厭男——無論這個男人有多麼好。
我不認為第一性對寄生物本身會有占有欲,就像我認為富裕富足的人或許會出于控制欲去操縱、玩弄一個弱小的人,但絕不會去占有一個貧瘠的人。
(二)低人一等的“KITSCH”心理
現實基本盤女人對男人包容,對女人極盡打小三之舉。
由于各種意義上的資源沒有她們的份,她們從小沒有行使過自己作為“人”的權力,比如一間房間、桌上最近的好菜、被人期待與鼓勵。
她們從小就開始照顧弟弟,要體諒爸爸不容易,要包容調皮的男同桌,她們從小就開始學習如何為男人兜底,是以她們在長大後,順理成章地出賣自己的生育與冠姓換來物質上的支持、社會上的接納。
什麼“不是不上桌,隻是我不愛上桌”,什麼“先上桌”——哪怕是以一盤菜的形式。
一直以來,她們在人人平等中“低人一等”。
一旦換成物質豐富的“男皇帝”、“男權貴”、“好男人”,她們又可以美美當大婆、賽博填房,主動去圍剿所謂的壞女人,向上心疼男人,贊頌男人的深情,向下圍剿其她女人,把她們打成不符合社會文化、不符合約定俗成的道德的“低人二等”的、不同層次的同類,從而過上“低人一等”站在“低人二等”肩上的快樂。
這種女人就算是接觸到了所謂的愛女,依舊是維護一個“虛拟的形象”用來打其她女人,實現好男人的功能。
被視為好男人的“虛拟的形象”可以是紙片人,可以是明星,甚至不分女男,可以是口号——隻需要實現好男人的功能,即讓她們“低人一等”中指責“低人二等”。
本質是對權力的一種拙劣模仿。
也是以男社思維實現愛女目标,做出的左右腦互博互害的行為,最終跟男社殊途同歸。
本質就是達成“低人一等”站在“低人二等”肩上的快樂,所謂的愛女更是“KITSCH”意味拉滿。
最經典的例子就是為了紙片搞出女寶媽男寶媽之間的互害,有沒有可能紙片的性别隻需要一個設定、明星偶像隻是産品,而背後的收益絕大部分是男老總、男股東?
更搞笑的也許是愛女遊戲與媚男的男性向是同一家。
上着愛女價值,扣着愛男帽子,看不見其她方面與現實。
讨伐着辱女、弱女,崇拜仰慕着抽象的符号,緻力于将每一句融入教育意義,看不見現實個體與困境。
何等的愚昧,何其的可悲。
也很無聊。
所謂的愛女,隻有“她人非女,我女才女”的低人一等在打擊低人二等的立場下才能打出的一張牌。
“我女我也”是向上心疼他人的愚不可及,“我女才女”是向下對比的自大盲目。
【六、生而有之的權利與BiDi笑話】
(一)生而有之
文中寬松的環境大多是由不符合社會文化、不符合約定俗成的道德的女人造成。
也就是說這本小說跟常規的女強文、大女主文的不同在于:不是強大聰慧的女主或者是強大聰慧的其她人塑造了一個女男平等的世界,而是最愚蠢、最無能、最虛僞、最偏執、最沒有下限的女人們共同影響環境,并且一直在比下限。
大部分女人是庸碌的——她們這輩子就這樣了。
獲得世俗的成功更是普遍性質的偶然——運氣好,換個人也能一樣成功。
但是,即便是最庸碌無能的女人也該有她的生存權、受教育權、冠姓權、繼承權,以及被社會扶持、秩序輿論偏愛的權力——不,應該說是權利。
是作為女人生而有之的權利。
在這裡,女人對标的不是男人,少爺匹配的也不是少姥。
這裡,男人就是男人,僅限于男而非人。
因為女男平等本質是不對标的,後者隻有社會屬性帶來的責任,前者擁有物質、權利與權力。
因為核心的不對标、不對等,所以女人對标的從來不是男人。
我知道有讀者對此感到疑惑或者不滿,但是,我不會改,因為這不符合我對這本小說的世界觀的設定。
讀者可以提,這是讀者的自由,我選擇不改,這是我的态度。
(二)社會性救助與資源傾斜
文中主角的事業線、生活改善,并非依賴于她人的善意或意識,而是因為社會性、系統性的救助與資源傾斜。
公司發錢跟老總喜歡不喜歡她沒關系,每個女人都有。
梁女士為她打官司跟兩人關系無關,因為法律規定了梁女士必須擔責,二者随便換成另一個人也一樣。
劇組袒護她,因為社會就是這樣,女人打男人不算什麼稀奇事,換成其她人也一樣,甚至男人起訴都是輸。
跟徐頌妗為資源置換,主角獲得一部不錯的養老保險,而徐頌妗拿到地租,同樣的情形下,随便換個人,哪怕把中間的姚歡換了,都能實現良好的置換。
以至于出生被抛棄還是作為老總的女兒,其實都不影響姜逾或者換個女人。
借助于良好的反饋,主角算是完成自我賦能,并且回饋給她人,不然她會繼續撬開下一輛電車。
也許過幾年我會覺得這本小說不夠進步,會否定我現在的想法,但在當下,我已經完成了目前能夠做到的創作,并且在寫作過程中保持始終如一的表達。
這裡會有十幾歲的鬼火少年,二十歲的社恐暈字,四十歲的精神巨嬰,也會有六十歲還在汲汲營營的導演,還有七十歲仍然在沽名釣譽的姥太。
也會有永遠喜歡年輕男人的中年婦女,對男人十分厭惡的新生代流量明星。
還有對男人沒什麼感情,僅僅是出于社會需要、形象考慮而贅取配子的一堆老中青的“傳統感情觀”。
還有偷着電車,為自己狡辯隻是打工的主角。
打遊戲很爛,沒什麼上進心的保安燈光師。
一堆演技對不起薪酬,更看不起粉絲的演員,她們隻會對男粉說:“對,我就這樣了。”
我見過很多完美的、追求完美的、不夠完美的、讓讀者包容的女性角色,但是我最喜歡寫得是心安理得認可自己的角色,其實我最喜歡後期姜逾、徐頌妗跟越問,所以她們在劇本中也是屬于絕對皇族的一類。
(三)社會文化性質下的榮譽謀殺
這篇小說所設定的社會文化性質——
在現實中,大衆羞辱一個男人,往往會羞辱他的附屬物(母親、伴侶、女兒),而非否定他本身。
“難道你沒有母親/女兒/妹妹?”“讓你的母親/女兒/妹妹也受到這個。”
這種東西隻會讓男人本身的問題降格成男人不懂得愛護附屬的問題。
而現實男人天生隻會心疼自己,對于另一性别的不幸,他們隻會說“幸好我不用受到這些”“難道你妹是免費的?”而這裡相同又不同——
即便被羞辱的是她們的男兒、配子,她們隻關心晚上獨自出門的男人會不會帶壞她們的男兒、配子,因為這層關系會影響到她們的社會聲譽(社會聲譽在本文中的設定是一種共同兜底機制)。
對于男人而言,羞辱的男人隻會是男人,隻會是附屬品,他們想要找到好女人,就必須主動回避或者割席這種引來羞辱的男人。
所以即便安緻是被霸淩的一員,因為高管更改男訓練室的決定,使男藝人也隻會孤立他。
換句話說,在這裡羞辱一個男人,其她人也會參與到這場同謀中,一起擰緊他們脖子上的繩。
包括男人自己。
設定默認女性擁有絕對的主體性的社會,同樣也對女人有着相當的兜底機制,一旦男人出格,意味着一個家長的主體性存在隐患,在這種思想鋼印下,所有人都是共犯,她們在進行一場社會意義上的榮譽謀殺。
但是寫男人太累了,是一種倦怠的心理上的疲憊,于是在描寫男人的時候,我會盡力往單薄的形象,并且選擇不需要腦子的俗套情節,我對如何豐富男人的内心沒什麼興趣,他們行為符合這本小說的設定就足夠用了,更何況我本來就筆力不行。
(四)牛狗笑話與辱女
在小說中,牛與狗交替出現,也是一種很隐晦的嘲笑。
帶來新的一年,帶來新生命的牛,在大門街口的牛,人們都要從這裡出去。
女主從帶有牛首的城市來到世界,牛首的城市又被叫做“A(倒着)”。
現實鄉土文學中把母親描寫成老黃牛形象,拉磨的嬌妻、為奴隸的母親。
在豐收之後時間裡出現的、快樂的狗,壓着文件的狗,人們都喜歡跟它玩,又罵着狗東西。
現實中用被污名化的B…ch對比的,那是比逼更進步的、愛女的、女權的、所謂快感的蒂。
而這篇小說結局本就是回歸到一種更加幽默的黑色喜劇——“girl?girl.”
現在網絡群體,嬌妻與激女,逼與蒂,篩選與淘汰,不過是左跟右的區别。
一個用創生接耀祖,忽視自身“蒂”帶來的感受,擦亮眼篩選男人,被認為是給男社添磚加瓦。
一個回到“蒂”本位,回到b…ch的水平,身邊環境中盡可能淘汰男人,在逼、b…ch被污名化的同時,忽視逼也是女人身體特征。
二者并不對等,但邏輯是相同的。
在後台幾個月以來不斷強調男社仇恨yd的評論,所以逼是辱女的邏輯,依舊是通過切割逼來維護自身語言的純潔性、進步性,最後還要跟我扯上女人貞操概念,引用屍/穴,那我可以繼續告訴你一個知識點,逼,是屍/穴,那是因為對标屍/吊,其字義更是來自于牝。
語言、詞彙是意識的延伸,所謂的公認辱女詞來自于自我所公認的辱女主體意識、辱女的社會語言環境。
為什麼古早女尊文喜歡子宮安置在男人身上,為什麼會誕生母職懲罰,為什麼逼辱女,為什麼來月經會覺得羞恥,因為有子宮的就是弱勢第二性,因為有子宮低人一等,因為生育了就是會影響前途,因為有逼的就是辱女,因為月經就是不潔。
蒂嗎?蒂吧。
當各種男人在小藍機bot說着“媎妹真蒂”的時候,難道從連載到完結,一直在罵的後台評論區會轉而誇贊這群男的在真心實意誇贊女人麼?并且一直誇到WB倒閉嗎?
他用詞辱女麼?
怎麼解決呢?承認“蒂”是公認辱女,改口用其她詞彙嗎?換什麼呢?
還是繼續用蒂呢?那不是跟後台繼續申訴牛逼辱女一個思路了?
用評論區回的邏輯:男人這麼說是因為男社|仇|視蒂啊,拆開來看蒂可是來自于草啊,那可是納入的動詞啊,你怎麼能用這個字呢?
所謂的“公認的辱女詞‘牛逼’”“男社來自Y|D|所以仇視”“屍/穴所以辱女”。
溯源求索,逼的來源除了所謂的一個字法,其實還有一種更早的同音同義的稱呼——牝。
退一萬步,逼辱女,那麼把|媽|逼改成|媽|的,那就不辱女了,對吧?
該不會又要說,“媽字,辱女了”。
别逗了,如同蒂對照的是帝,而不是草,逼溯源的是牝,而不是屍/穴,此階段的屍/穴對應的屍/吊,而不是逼。
逼來自于屍|穴,所以是辱女詞,那吊來自于屍|吊,是什麼讓屌|絲|屌|毛變成了吊?從貶低嘲諷變成了誇獎揶揄?
那|媽|的|沒有任何辱女字,敢說這不是辱女詞?
是什麼讓語義變遷?
這是社會語言學的範疇,不是網絡小說的範圍,我還是那句,我不認可語言必須有的教育功能,我僅僅是嘲笑,隻是嘲笑,寫下我的表達輸出,發表我嘲笑的觀點。
忽視社會土壤影響的語義與字眼,那麼社會新聞或某三号機底下,或者某某蒂bot中的“真蒂”評論,是否屬于男人抱團激女陣營?
如果蒂不辱女,那麼他們在用蒂是在誇獎女人吧?
如果真要追溯字義,那麼用“牛也”形容男人的時候,是在思維上辱男,那是不是在字義上辱女,污名化原始?畢竟“牛也”二次降格之後可是它了啊。
如果真能一句話、一篇小說、一篇感想能夠說得清楚語言與社會,那就不會有社會語言學。
不過這本是透明撲街作者寫的是網絡小說,不是論文、不是鄉土文學、不是社科思考,更不是母系社會田野調查,這部分就不做擴展,有興趣可以自己去看,文獻也好,評論區也好,好的也好,不好的也好,用其她的甘蔗渣也好,用自己的思考也好。
我現在隻說明審視自身得來的創作邏輯——
意識不是懸空的,逼跟蒂哪個辱女對我來說不重要,但沒有男人曆史、沒有男社、沒有對應滋生辱女的物質土壤與思維曆史,對我的小說世界觀來說很重要。
沒有嬌妻擦亮眼篩選好男人,割開自己與社會的聯系,給男人上供,争當三胎男寶媽,大吹特吹大婆成功學,與其她人雌競,最後美美當家庭主婦的結局對我寫的撲街網文很重要。
沒有淘汰被男人扭曲的詞,沒有把子宮安置在男人身上,更沒有讓女人的處境賦魅男人,更沒有割開自己與辱女的子宮聯系、□□聯系、創生聯系,美美助力男社提純語言的愛女,對我很重要。
現行網絡群體的主要言論,嬌妻與激女的區别在于左與右,篩選與淘汰本質是一家,仍然在男社的莫比烏斯環中,而我不想再繼續玩這種東西了,因為很無聊。
左跟右的理論與主張對我不重要,但沒有男社、沒有自厭,沒有自我舍棄對我本人很重要。
愛女是從正視自己作為女性開始的、從看見開始的、從存在開始的、從物質開始的、從表達開始的。
不是像申訴評論一直強調的那樣,不是從群體符号開始、不是從口号開始、更不是從認可開始、不是從提純開始,因為那樣仍然陷入男社的思維邏輯,仍然是鞭子下的蠢驢、把自己放置在被篩選的境地下、把她人視為被篩選的玩意——那才是真正的結構性的辱女。
順着為男人拉磨,逆着為男社拉磨,沒區别,一種是地基,一種是樓閣。
是左右的區别,是篩選與淘汰的區别,不是上下的區别,不是進入圍城與逃離伊甸園的區别。
被扭曲的東西消失了,那就是不辱女了嗎?那就是先進了嗎?
逃入家庭可以避免掉社會競争了嗎?步入社會競争可以避免被逼婚逼育了嗎?
可以用Is Justified True Belief Knowledge的框架來驗證牛逼是否辱女,也可以純唯心,更可以用社會語言的框架分别LM/CM,但是後台從連載到完結一邊按頭我寫的牛逼公認的辱女,牛跟女人有什麼沒關系——然後呢?
一個女人永遠不可能跟另一個女人聯結在一起,居然有人希望我的創作進入她的體系下,而她繼續用男社的思維當着旋轉陀螺?
讨論對錯不過是左右旋轉,因為有些東西存在即辱女,這就是我的嘲笑。
以上,就是庸俗的我寫這堆庸碌枯燥文字的全部思路與創作邏輯。
再次,我表達我對這裡、對這裡誕生的、所謂的男社思維篡改愛女的嘲笑,對口号正确的嘲笑,寫下這種東西,不是作為我的女性主義、女本位的結束,而是我作為一個平庸傲慢的女人,以自我世界為認知中心,為自然的人的觀點起點。
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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