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出名了,很多記者來采訪我,将我的事寫成了新聞,不少人捐錢給我,還要送我去上學。我當時十二歲,進入一所小學讀一年級,以為新生活就此開始,卻再次成為被取笑的對象,同學、老師都笑話我,當然面上都對我特别好,因為怕被人說三道四。
“勉強讀完小學,我就不再讀了。這時再沒記者關注我,在我父母眼裡,我就是沒有用的人。他們吞掉了所有捐給我的錢,卻對我非打即罵。我很氣憤,便密謀了一場車禍,讓他們被突然開來的車撞死。我因而得了一筆賠償金,再加上曾捐給我的那些錢,就背井離鄉來這裡修建了這幢房子。我曾夢想當一名醫生,治好像我一樣的人,就專門修建了這所地下醫院……”
看到這裡,星娜的目光一寒,猛地用力扔掉攝錄機,掏出消音手i槍,轉身就要扣動扳機,太陽穴卻被另一柄手i槍抵住了。
“哈哈,我還沒死,且不是侏儒。”又是這道公鴨嗓傳來,“但除了侏儒外,其他的事都是真的。”
星娜震驚得睜大雙眼,慢慢轉過臉,一張極其可怖的臉映入眼簾。
饒是閱罪犯無數的她,也是渾身一顫。
“很可怕是吧,”這道公鴨嗓子接着從她耳後傳來,“我從五歲時就開始被父母用刀在臉上劃痕,他們還極開心地說想看看人臉被劃了後是什麼樣子,但卻對外人說是我自己貪玩劃的。”
這是一張極可怕被毀的臉,已看不出原來面目,起碼一百多道刀疤。
盯着他,星娜從最初震驚中清醒,并不關心他的臉,而是喃喃道:“不可能,怨靈不可能騙我。”
“你在說什麼?又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他猥瑣地笑着,“我找了多年才找到這個好地方,還将山洞外精心布置了一番,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星娜動了動,他的槍頂得更嚴實了些,叫嚣道:“不要動啊,否則崩了你。”
她的嘴唇抿出一道微不可見的笑容。
就在下一秒,她突然以光電之速扯下珍珠耳環,以尖刺對準拿槍的這隻粗壯手腕,用力刺下,僅僅一瞬,一聲凄厲的公鴨嗓慘叫響起。
格拉斯星的劇毒在半秒内滲透他的皮下組織,皮膚以肉眼可見速度迅速變黃、變黑、變老,轉眼間就成了一張老朽的皮,倒在地上,全身爛成一具死了多年的老屍。
她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四周冷寂寂,透着一股肅殺氣,所有怨靈突然無影無蹤。
她有種奇怪的感覺,危險之氣越來越濃。
從業多年,頭一次遇到這種匪夷所思之事。
明明人死了,事件卻未結束。
怨靈還忽然消失,在銀盤仍然開啟的狀态下。
她舉起消音手i槍,調動全身感覺,緩緩在地下室走動,一絲風吹草動都不放過。
就在這時,一個奇怪的想法突然冒了出來:剛才那隻黑貓呢?
分神的刹那,一道極細微聲音從她頭頂響起。
剛她隻注意前後左右,卻偏漏了頭頂。
一張粘粘的蜘蛛網突然從空而落,罩住她的頭部。
與此同時數十道古怪的叽喳笑聲響起,細微地、輕輕地、古怪的笑聲。
這笑聲太熟悉!
細菌人——這是來自細菌人的報複!
她駭然震驚,扣動扳機,轉着圈連發數十顆子彈,砰砰砰——可詭異笑聲卻變得更大,充斥整間黑暗地下室。
槍聲停下,倒地的“老屍”猛地睜開眼,眼神詭谲,朝她咯咯一笑,公鴨嗓子再次出現,“這次,我們要分屍。”
所有疑惑都水落石出——怨靈會撒謊,因為被控制;兇手早已橫死,方才活着是被細菌人操控。
黑貓則是引她入甕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