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出院,江嶼覺得自己重獲新生,他覺得自己根本沒必要住院,主要是奈何不了老醫生外婆。
江嶼出院這天,斐文青和王一帆、陸潛都來了,斐文青開家裡的小車來,他已經滿十八歲了,去年寒假的時候考了駕照。
斐文青非常自然地指揮王一帆和陸潛搬東西,“水壺小心點,别弄壞了。”
病房裡其實沒放太多東西,就幾件衣服和水壺。
斐文青的出現,讓楚遲無事可幹,他拿着單子去找醫生問江嶼後續的在家休養的注意事項。
斐文青也跟着去,自來熟地問醫生這啊那,最後拍了拍醫生的肩膀,說:“好,知道了,辛苦了。”
出院手續辦好後,斐文青開車帶着他們去江嶼家。
斐文青又指揮陸潛和王一帆把車上的東西搬回家,最後拍了拍楚遲的肩膀,“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江嶼看到楚遲的臉更黑了。
就好像……楚遲才是外人。
江嶼和楚遲面對面站着,江嶼忽然覺得有些不知所措,“…謝謝…那個……”
他想說更多的話,明明早就醞釀好的話在這短短的幾天中變得蒼白無力,難以宣之于口。
江嶼咬着唇,猶猶豫豫。
就好像他和楚遲的關系還沒辦法适應原來的舊環境。
在江嶼踟蹰間,楚遲先說話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我要去兼職了。”
“……好,回頭找你玩。”江嶼覺得自己矯情了,或許他所糾結的事根本不存在,他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了?
斐文青大嗓門從院子裡傳來,“嶼哥床單外婆都幫你換好了,是你最喜歡的藍色诶,我也喜歡,嶼哥今晚我要跟你睡。”
楚遲眼眸微寒,“你身上有傷,不适合跟人擠一張床。”
生怕江嶼聽不懂似的,楚遲強調,“最好自己睡!”
話畢,大步走開了。
“哦哦。”江嶼一臉迷茫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
斐文青三人黨終于走了,江嶼耳朵清靜了,他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過了一會外婆走進客廳。
“小子,你拿這兩袋辣椒和胡椒去你趙舅家道個謝,要不是他,你和阿遲指不定回不來了。你跟他說辣椒粉和胡椒粉是我自個種的,味香着呢。”
江嶼騰地一下站起來,一把抓走辣椒粉和胡椒粉袋子,“你不說我也會去找他算賬。”
他去藥架上拿了跌打損傷藥,然後往趙國全家走去。
外婆看着他的背影,道:“這孩子風風火火的。”
已經是晚上了,江嶼估摸着趙舅應該下班回家了,敲開他家的門,是趙舅開的門。
“喲,外甥出院啦。”
趙國全或許是立大功了,滿臉的喜色。
江嶼從他身側走進家,把辣椒粉和胡椒粉遞給他,“外婆給你的。”
趙國全接過去,看到包裡還有跌打損傷藥,他笑道:“趙媽這麼貼心還給我準備了外傷藥呀。”
江嶼瞄了眼屋裡,舅媽和表弟不在家,他放開地坐在沙發上,“藥是我給你準備的。”
“香。”趙國全聞着胡椒粉,他就好這口,“為啥?”
江嶼瞪他,“我怕我一會打你滿地找牙。”
“哈哈哈哈……”趙國全笑得手抖,胡椒粉都噴出來了,“你為什麼要打我啊。”
“你為什麼要讓楚遲去做卧底,他隻是個高中生,很危險啊,他差點就死了。”江嶼說到後面的時候聲音跟着顫抖。
“原來是這件事啊,我确實做得不對,我道歉。”趙國全收斂了笑意,“不過是小楚自己來找我的,我從來沒想過讓他參與這次抓捕行動。”
江嶼:“你可以拒絕。”
趙國全有些委屈,“我拒絕了,但是他都已經混進去了,而且主動給我情報,我叫他停手,換我們的人去,他偏不,說是中途換人會引起懷疑,他說如果不成功的話,你……”
“我?”江嶼指着自己,“我怎麼?”
“哎……”趙國全拍了拍江嶼的膝蓋,“他來找我,說他怕你殺人,怕你坐牢,所以他要把李園安送去監獄,這樣你就沒有顧慮了。”
江嶼愣住了。
他沒想到楚遲居然是因為這個。
趙國全又道:“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你每次見到李園安恨不得把他吃了,你外婆也覺得你哪天會殺了李園安。你不知道你外婆來找過我,問我如果未成年人殺人會不會坐牢,我說會,我猜肯定是你對李園安動殺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