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楚遲家門口,他家院子燈是暗的,一點過生日的氣氛都沒有。
有可能楚遲還沒回家,鐘芹一般睡得早,江嶼不好意思打擾,所以在門口站着等。
冬天的風刺骨的寒,江嶼感覺自己快要成冰雪小王子了。
冷死了。
他幾次想給楚遲打電話問他在不在家?或者什麼時候下班?
糾結了幾次,還是放棄了。
給楚遲一個驚喜吧。
楚遲21:30下班,但為了确認楚遲是否在上班?
他還是打算去書店看看楚遲還在不在。
江嶼打車去的書店,下車之後,他站在書店門口,透過玻璃看裡面有的人。
隻見楚遲穿梭于書架之間。
江嶼放心了,楚遲還沒下班。
那就回去等楚遲下班吧。
現在時間還早。
他打算走回去,走到到楚遲家門口,楚遲應該也剛下班了。
江嶼背對書店站在街邊等紅綠燈。
天空飄落雪花,朦胧了視線。
冬天第一場雪格外令人激動,書店的人喊着,“下雪了,下雪了。”
楚遲放下手中的書,擡頭望着街道,零丁的行人中,他看到了江嶼的背影。
江嶼穿淺色羽絨服,手提蛋糕盒。
他急急忙忙過紅綠燈,雪花飄落在他肩膀上,許是雪花飄進脖子裡了,他單手戴帽,兩條長腿邁着大步伐,很快消失在了視線中。
楚遲看着他的背影發愣。
給誰過生日去了?朋友嗎?男生女生?
好像無論男生女生,都不好受。
楚遲心裡一陣寂寥。
*
江嶼走在雪花之中,他腦子裡冒出一個念頭,如果能和楚遲一塊賞雪挺不錯。
雪越發大了,江嶼站在楚遲家門口等待,已經21:50了,遲遲等不來他,不禁想他是不是騎車滑倒了?
這個念頭一旦起來,就會被大腦渲染成各種恐怖的場景。
江嶼拿出手機,準備撥打楚遲電話,那一刻他聽到了自行車的聲音。
擡頭。
楚遲騎着自行車碾壓着雪向他靠近,淡黃的路燈落在他肩膀上,讓他看起來帥得有些不真實。
楚遲把車停在家門口,視線落在江嶼凍得發紅的手上,門口放着那盒令他嫉妒了一晚上的蛋糕。
江嶼鼻尖凍紅了,嘴唇凍得發紫,但那雙眼睛在看到自己之後變得亮晶晶的,好像被江嶼偏愛了一般。
“你怎麼在這?”楚遲喉嚨發緊。
江嶼轉身把蛋糕提過來,在他面前揚了揚,眼睛亮瑩瑩的,“過來陪你過生日。”
楚遲一愣,旋即眼底一片柔軟。
他已經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被那個人接走之後就再也沒有過過生日,沒想到被江嶼惦記了。
楚遲說不清當下的感受,明明打算放棄了,但江嶼又靠過來了,那見不得人的心思在心中死灰複燃。
楚遲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摸了摸江嶼沾了雪花的頭發,“這麼冷……”他眼神無奈又深情。
但江嶼隻光想着冷了,完全沒注意這些,“快點進去,好冷好冷。”
楚遲開了門,“你怎麼不先進去?”
他推開門,一片漆黑。
江嶼小聲道:“我怕打擾鐘姨休息。”
前幾天鐘姨感冒咳嗽得厲害,江嶼碰到她到小藥店找外婆打吊水。
來到客廳,江嶼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壓低聲音問:“要喊你媽出來一起過生日嗎?”
楚遲搖頭,“她睡了,我們上樓吧。”
“好吧。”雖然有些遺憾,但江嶼也很想和楚遲單獨相處,他提上蛋糕跟上楚遲的步伐,忍不住哼着小曲。
楚遲回過頭。
江嶼捂住嘴,“抱歉,我忘了你媽在休息。”
楚遲無奈笑了笑,“挺好聽的。”
江嶼不好意思撓撓頭,“本來還打算給你談一首生日快樂鋼琴曲的,隻能下次了。”
雖然好久沒獨處了,突然的獨處一點也不陌生,而且似乎有某種力量拉扯着,讓他們彼此都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時光。
楚遲進去洗漱,江嶼把蛋糕放在書桌上,插了18根蠟燭,然後坐在椅子上等主角從衛生間出來。
楚遲把電暖爐開了,房間很暖和,江嶼把羽絨服脫了,隻穿了一件藍色衛衣,他腳上穿的楚遲的棉拖鞋,雖然是洗幹淨的,但總感覺被楚遲的氣息包裹,心癢癢的。
“咔哒!”衛生間門開了,楚遲換了淺色家居服,手拿毛巾擦頭發。
“冷嗎?”他問江嶼。
江嶼搖頭,“不冷,我耐寒。”
楚遲的眉眼被霧氣氤氲過,沒那麼冷淡了,看着平易近人多了,江嶼看得出神。
楚遲坐在他旁邊,小聲問:“想什麼呢?”
肩膀挨着肩膀,離得很近,江嶼耳根熱了,“沒想什麼,快點坐好準備吹蠟燭,别耽誤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