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寸小蛋糕插了18根蠟燭,‘生日快樂’四個字被摧殘,蛋糕美感盡失。
江嶼尴尬一笑,“蛋糕……本來挺好看的,誰叫你18歲呢!”
早知道買數字蠟燭了。
楚遲笑道:“如果81歲是不是得插滿81根蠟燭?”
江嶼握着打火機的手一頓,心想這家夥居然跟他開玩笑,他打趣道:“我在你墳頭上給你插81一根香。”
“哈哈哈……好啊……”
江嶼把蠟燭都點了火,随後轉身把燈關了,坐回原來的位置。
18根蠟燭燃燒出來的光圈像一個小小的空間,包裹着肩并肩挨在一起的他們。
江嶼側頭看着光影下的楚遲,“許願吧,壽星。”
楚遲也回頭看他,神情專注,“已經許好了。”
“這麼快?”江嶼道:“許了啥?”
楚遲目光依舊落在江嶼臉上,“一個不可能的願望。”
話畢,他把視線放在蛋糕上,眼底似乎有着讓江嶼難以琢磨的憂傷。
江嶼道:“會不會是你許的願望太大了?”
楚遲:“有可能。”
江嶼:“那你現實一點,許個能實現的,比如考上心儀的大學。”
楚遲眨眨眼,笑道:“這個不難吧?”
“……”江嶼笑着推他肩膀,“牛都讓你吹爆了,低調點吧學霸,太高調容易被人打。”
楚遲笑道:“敢打我的人隻有你了。”
提到這茬,江嶼就來氣,“是你先打的我!”
江嶼生氣的時候鼻尖上的痣顯得他格外的驕縱,有種萌态可掬的感覺。
楚遲很早地時候就想捏捏他的鼻尖,手沒控制住,捏了他鼻尖,“誰叫你欠揍。”
“WC”江嶼拍開他手,撸起袖子,站起來,“來啊,再打一架。”
楚遲做出投降的手勢,“不打了,打不過你,而且你說你要保護我的。”
燭光下的楚遲唇紅齒白的,好看極了,江嶼看着他突起的喉結,很性感,江嶼抿了抿唇。
“……嗯,好,嶼哥保護你。”
江嶼坐了下來,推他肩膀,“快吹蠟燭。”
楚遲把蠟燭吹了,房間瞬間陷入了黑暗。
“閉眼。”江嶼說,似乎怕楚遲不閉眼,他還單手把人眼睛捂了。
随後楚遲聽到江嶼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江嶼的手拿了下來。
他聽見江嶼說:“睜眼。”
楚遲睜開眼睛。
江嶼手托着一個趴趴鴨小夜燈,淡黃的燈光散落在他的笑臉上。
“生日禮物。”江嶼把台燈放桌子上,“以後晚上睡覺開這個燈就夠了,你床邊的台燈太亮了。”
楚遲伸手摸着趴趴鴨小夜燈,質感很好,他臉上挂着笑容,“謝謝。”
江嶼道:“再把眼睛閉上,我還有一個禮物送給你。”
楚遲笑着閉眼,很快他感覺脖子挂了柔軟的東西。
“可以睜眼了。”江嶼說。
楚遲低頭,脖子挂着一條紅色圍巾,針線不規則,收針歪歪扭扭的,像是不成熟的手工活作品。
江嶼微微揚下巴,邀功似的,“我親手織的圍巾,這是我第一次織圍巾,便宜你了。”
楚遲眼睛酸了,一把抱住江嶼,臉埋進江嶼的脖子之中,“江嶼……”
今夜的江嶼好像拿了一把軟錘子一點點地把他想要遠離江嶼的決心敲碎,不争氣的,他又動搖了,想着,要不試一試吧~
“楚遲……”江嶼的手不自覺地摟在楚遲的腰上。
脖子傳來微涼的觸感,好像楚遲在他脖子落下了吻,他聽到楚遲低沉性感的聲音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
江嶼感覺耳朵都酥了,心跳加速,好像有一股想躁動,連帶着不知名的恐慌,他推開楚遲,尴尬笑道:“别太感動,我就用你練手,到時候我再織更好的送我未來女朋友。”
此話一出,江嶼看到楚遲眼神驟然凝固,随後他垂下眼皮,再擡眼對視時,他又恢複了往常溫柔的模樣。
“雖然如此,但我也很開心能收到你織的圍巾。”楚遲笑着說。
‘說開心’但笑意不達眼底。
江嶼反思——難道剛才的話說重了?
為了緩解氣氛,江嶼道:“你應該經常收到别人送你的圍巾吧?”
楚遲搖頭,把圍巾從脖子上拿下來,疊得方正,放在書桌上,“你是第一個送我圍巾的人。”
有過人送圍巾,但我沒收。
這句話他不想說,說還得解釋。
兩人吃了蛋糕,最後坐在椅子上,誰也不說話。
明明剛才氣氛還好好的,但剛才他推開楚遲後,變成了這副死樣。
江嶼無比後悔,他拎起背包,“太晚了,我回家了。”
他今晚不打算回家的,但是好像留下來不方便了。
但他開口說這樣的話,也是希望楚遲留他。
但他覺得自己好别扭。
以前他沒這麼别扭的,什麼時候因為這種小事耍小心機?
楚遲站起身,“我送你。”
聞言,一股邪氣滋生,江嶼索性一屁股坐在床上,“不,雪太大了,我不回去了。”
這人居然連客套話也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