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盯着楚遲，一副‘你瞧瞧你說的什麼話？’

江嶼生氣的樣子和趴趴鴨有點像，氣鼓鼓的，可可愛愛。

順着江嶼的話，楚遲說：“太冷了，留下來吧。”

楚遲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跟哄孩子似的，“還穿之前的衣服可以嗎？”

指尖穿梭在發縫指尖之間太舒服了，江嶼眯着眼，點點頭，“嗯，内褲也是。”

話畢，江嶼一愣，他能感覺到頭頂上的指尖也頓了一下。

一股燥熱從脊梁骨蔓延至耳根，江嶼感覺臉要燒紅了，索性躺在床上，“還不快去！”

楚遲從衣櫃取衣服，手碰到内褲時，想到這件内褲的遭遇，他縮回手指尖，回頭道：“換一條内褲？”

江嶼正躺在床上玩手機，側臉看他，“不，就那條，我穿過的，我有親切感。”

“……好吧。”楚遲把衣服内褲取出來。

江嶼抓了衣服溜進衛生間洗漱。

已經是第二次留宿了，各方面輕車熟路，就連内褲仿佛也合适了不少。

但是怎麼感覺内褲比之前大呢？好像被蹂躏過？

穿幾次也不至于變成這樣？

懶得想太多，穿好衣服褲子之後，江嶼出了衛生間。

楚遲躺在床上看書，聽到開門的聲音，楚遲擡頭看了眼江嶼，目光滑向他當下，想起那條内褲穿在了江嶼身上……

但凡有一絲不慎，他就把人扒了。

楚遲用書擋住自己的視線，壓制欲I念。

江嶼自覺地上另一邊的床，兩人蓋着不同的被子，關了大燈，隻留趴趴鴨小燈。

江嶼不想今晚就這麼睡過去了，他有好多話想跟楚遲說，想了想他主動找話題，說：“你今天晚上吃的什麼？”

“米飯。”楚遲回答幹脆。

江嶼：“吃的什麼飯，蓋澆飯？咖喱飯？炒飯？糯米飯？”

“……蓋澆飯。”

“好吃嗎？”

“還可以。”

江嶼：“哦。”好無聊的話題。

他翻身面對楚遲，表情認真得好像一個需要表揚的好學生，“你…今天的生日開心嗎？”

楚遲也翻身和他面對面，“很開心，這是我六歲以來過的第一個生日，謝謝你。”

原來楚遲六歲之後就沒過過生日呀，江嶼想起楚遲被虐待的童年，心跟着疼，他隔着被子拍了拍楚遲的胸口，“以後你的生日嶼哥都陪你過了。”

青春期說這樣的話很真誠，發自内心的，但到後面發展如何，或許隻有将來才知道。

“謝謝。”楚遲不願意破壞了氣氛，或者說他想騙一騙自己，享受當下獨一無二的。

“你喊我一聲嶼哥，我再送你個東西。”江嶼賤兮兮笑道。

楚遲：“嗯？”

“算了。”江嶼知道他脾氣硬，懶得費口舌，“手伸給我。”

楚遲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

江嶼把一個紅色大紅包放在他手上，“給你的紅包，以後不要那麼辛苦賺錢了，好好學習。”

大紅包很厚，錢應該不少。

江嶼一次次地拉着那根無形的繩子讓他靠近。

楚遲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朝江嶼撲過去，把他揉在懷中，一遍遍地愛撫，一遍遍的輕吻。

“開心吧？”江嶼得意地笑着。

楚遲的手指抓緊了紅包，“我不要你的錢，你拿回去。”

“不要！”江嶼翻身背對楚遲，“你留着，這5千塊錢你也不是白拿的，你要……”

頓了頓，江嶼道：“這是車費，你之後每天早上要送我上學，後座的軟墊放好，擦幹淨。”

身後沒有聲音，江嶼回過頭看他，“知道了嗎？”

楚遲把錢塞他懷裡，“我免費送你上下學，不需要你的錢。”

江嶼扒拉着頭發，有些煩躁，不知道怎麼說服這頭犟牛，自暴自棄，“你到底收不收啊？我是看在你是我表哥的份上才這麼大方的，這可是我的老婆本。”

他存這些錢是打算以後談戀愛給女朋友花的，但是他看楚遲每天兼職太辛苦了，所以全都拿出來給楚遲了。

這些錢給出去，說不心疼是假的，畢竟存了三年多呢。

‘老婆本’把楚遲逗笑了，本來不想收的，現在又想收了。

“謝謝。”楚遲壓平嘴角的笑意，“老婆本我收到了。”

江嶼忍不住補充道：“但是，有一點，你可不能用我的老婆本給别人買東西，你隻能自己花。”

又添了一嘴，“快過年了，留着給自己買新衣服吧。”

“好。”楚遲笑得溫柔，“謝謝表弟。”

“你可得了，别得了便宜還賣乖。”江嶼看得出來，楚遲是真的開心。

早知道錢能讓楚遲笑，就該早點把老婆本給他。

“你過年在這裡過嗎？”江嶼想起楚遲還有一個遠方的渣爹，雖然不親近，但好歹也是親爹。

楚遲道：“過年留在這裡。”

“那太好了。”江嶼道：“過年你和鐘姨都去我家吧，熱鬧。”

“好。”

夜深了，外面的雪像扯不斷的棉絮，窗外白茫茫一片。

江嶼睡着了，楚遲看着他的眉眼，勾手指在他鼻尖輕輕刮了一下，小聲說：“笨蛋。”

江嶼鼻翼動了動，呓語着，“離騷…老婆本……”說着一條腿伸出來，隔着被子搭在楚遲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