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窩太暖和,身體很放松,江嶼往枕頭拱,枕頭好像沒那麼軟,但是暖暖的也很舒服,還有楚遲的味道。
江嶼用臉蹭蹭,手腳抱抱,哼哼唧唧。
“嗯???”有點不像枕頭。
江嶼迷迷糊糊地睜眼,朦胧的視線中看到了輪廓線條分明的下巴,視線再往上爬,一隻白淨立體的耳朵,漂亮的微笑唇、鼻梁、白淨的臉,五官組合在一起。
楚遲?
記憶收攏,江嶼想起來了,昨晚他在楚遲家住了。
所以他現在……
江嶼垂眸看自己。
他趴在楚遲胸口上,臉貼楚遲鎖骨,單手摟楚遲腰,一條腿還搭在楚遲腿上。
楚遲的另一腿屈膝挂在他腿上,楚遲的手也摟着他腰,下巴擱在他腦袋上。
他們蓋着同一個被子,身體隔着衣服貼在一起,被窩裡交織着他們彼此的溫度。
他們的動作無比的親密,江嶼剛睡醒,大腦反應遲鈍,他又摟了楚遲,閉上了眼睛繼續睡覺,他能感覺到楚遲也抱緊了他。
他内心漾出滿足感,好像前段時間追求的再靠近一些的關系在此刻已經實現了。
蹭着蹭着……
江嶼一愣,瞌睡退散,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甚至開始了清晨的升旗儀式,他不敢再動,慢慢把腿拿下來,腿内側蹭到了楚遲的……
他的腿瞬間定住了。
卧槽……真大!
臉上好像炸出了紅色的蘑菇雲,江嶼微微擡眼看楚遲,對方還閉着眼,應該沒注意到。
江嶼小心翼翼地把手腳縮回來,一番努力之下,終于手腳回歸,他躺在床上,側臉看楚遲,楚遲依舊睡得安詳。
楚遲的睫毛很長,閉上眼睛有一條烏黑的弧線,真是好看得不得了。
江嶼看着看着,有點受不住了。
哎~
他歎了口氣,慢慢掀開被子下床,趿着拖鞋跑去衛生間,門輕關上,他低頭。
哎~
今天早上格外的活躍。
江嶼關上門那一刻,楚遲睜開了眼。
楚遲翻身把臉埋進江嶼睡過的枕頭下。
江嶼在衛生間待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出來,出來時楚遲已經不在卧室了,江嶼下了樓,看到楚遲端着一碗面從廚房端出來。
他端的是雞蛋蔥花面,上次江嶼來的時候吃過,很好吃的。
大概是因為早上的身體變故,看到楚遲,江嶼臉紅了。
“雪真大。”江嶼指着院子裡的雪說。
楚遲把面放在桌子上,然後給他遞了一杯水,“多穿點,衣服你可以穿我的。”
江嶼接過水,水是溫的,大概是清晨一杯水。
真貼心呀。
江嶼喝了一口才說:“我衣服夠暖的,不用了。”
“行。”楚遲道:“你先吃,我去洗漱,待會送你回家拿書包,然後一起去學校。”
“好呀。”江嶼想到能和楚遲一起上學有些開心,又看着桌子上的兩碗蔥花面更是心裡甜,“你記得把車後座的軟墊安上。”
楚遲已經上了樓梯,“已經弄好了。”
“好貼心。”江嶼心裡甜甜的,對着楚遲上樓的背影說:“做你媳婦肯定很幸福。”
楚遲腳步一頓,回頭看他,藏在心裡的話差點擠破防線說出來,看着江嶼透紅的笑臉他又給憋了回去,生怕把人吓了,下次再也見不到這樣的江嶼。
楚遲“嗯”了聲,大步離開。
江嶼不知他内心波動,坐下來吃早餐,一個勁地感歎誰要是做楚遲老婆那也太幸福了。
想到楚遲未來的老婆,江嶼還有些嫉妒。
吃面過程中,江嶼聽到鐘芹在卧室裡咳嗽,最近天冷了,鐘芹咳嗽越來越厲害了。
江嶼放下筷子,接了一杯溫水,端了過去敲門,問她要不要喝水。
鐘芹沒有開門,在房間裡說不用了,叫江嶼好好吃早餐跟楚遲一起上學。
江嶼吃完了早餐,鐘芹才慢悠悠起床。
她起床之後,披着披肩坐在沙發上看着外面的雪發呆。
楚遲則在廚房弄鐘芹的早餐,大概十五分鐘的時間,楚遲端了一碗濃稠的白粥出來。
“咳咳咳……謝謝……”鐘芹臉色蒼白地說:“吃完你跟江嶼去學校吧,不用管我了。”
“嗯。”楚遲話不多,拉了椅子坐下吃剛才他給自己煮的面。
江嶼閑着沒事,在母子倆吃早餐的時候,他跑去院子裡堆了小雪人。
母子兩一前一後吃完早餐,楚遲把自行車推過來,對着正撅腚忙活的江嶼說:“走了。”
“哦。”江嶼回過頭,笑道:“看。”
他讓出了身,楚遲看到了四個小雪人,小雪人大概有保溫杯那麼大,還用樹葉勾出了五官。
江嶼指着中間有皺紋的雪人,“這是我外婆。”又指着披着樹葉的小雪人說:“這是你媽。”
“這是你,這是我。”他分别指着最外面的兩個小雪人。
江嶼站在雪裡,眼睛閃爍着清澈的光,笑容好比沒有被污染的雪一樣幹淨純粹,“像不像?”
楚遲笑道:“很像。”
江嶼坐在後座上,笑着,“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我們四個,表哥……”
“……好吧……”楚遲推開大門,“走吧…表弟…”
*
期末考試将近,學校充斥緊張的學習氛圍,江嶼不想考得太難看,也開始複習了。
中午吃飯,四人黨如約來到食堂,今天天格外的冷,四人排隊吃熱騰騰的牛肉面。
斐文青和王一帆最喜歡在食堂看美女,眼珠子在眼眶裡亂溜。
“我靠!”斐文青推着陸潛的肩膀,“潛哥,你的圍巾怎麼在學生會主席脖子上?”
聞言,另外三人都看過去。
司洲戴着一條灰色圍巾,手端餐盤,正和一個男生說話。
他脖子上的圍巾三人黨太熟悉,畢竟他們見證了陸潛的一針一線。
陸潛甚至還發脾氣說不織了,但後來還是老老實實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