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洲眯着眼睛，笑得意味深長，“你的人，還是我們的人？”
江嶼瞥了眼司洲，這家夥這會兒倒是會摳字眼，“你說呢？”
司洲笑而不語。
斐文青、王一帆一臉懵逼。
下午姜時宜真的來二中聽高考公開課了，而且給江嶼發了信息。
江嶼想着有男朋友了，要和姜時宜保持距離，于是他叫斐文青和王一帆去接，本來還想找什麼理由拒絕，恰好班主任叫他去辦公室一趟，這下理由也不用找了。
江嶼已經好久沒進辦公室聽訓話了，再進入辦公室時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十一月底的天氣，老王已經在保溫杯裡泡枸杞了，他喝了口水，嘴裡嚼着不小心進入嘴裡的枸杞，“江嶼啊，你知道我叫你過來幹嘛嗎？”
江嶼是站着的，能看到老王稀疏的發頂，但這發頂今日抹了蠟，根根分明，想來是好事發生，“談戀愛了？”
老王不自覺的嘿嘿一笑，随後想到自己為人師表，又闆着張臉，“我跟你說正經的！你去年協助抓捕的事我都知道了，雖然做了好事，但是你是學生，還是以自己的安全為主。我一直沒找你，是想看看你之後的反應，你也沒開竅啊，學習還是一塌糊塗，你今天上課還發呆！”
海外犯罪團夥的事為了學生安全，警察那邊沒有對楚遲和江嶼進行表彰，但王博是萬事通，知道小城見得人和不見得人的很多事。
“我沒有發呆。”江嶼十分肯定地說：“我一直在認真聽課。”
“還說沒有。”王博擰着眉心，“你上課盯着理1班看，你是想打那個離騷呢，還是你想轉班？還是說你落枕了？”
“老王你沒禮貌，人家叫楚遲。”江嶼道：“不叫離騷。”
王博：“……”這家夥！
江嶼一雙眼睛突然亮晶晶的，“不過我真的能轉到理1班去嗎？”
“别想了，你的成績隻能在我們班。”老王道：“我今天叫你來也是想跟你聊聊高考的事，你是怎麼想的？還想高考嗎？”
江嶼點頭，“肯定想啊。”
“那你能考得上嗎？”
……
老王的話戳心窩了，最起碼江嶼覺得自己的心髒有點難受。
其實這樣的話老王說了不少，但他今天才覺得有些疼，甚至後悔，後悔自己當初不好好學習，而這一切後悔的源泉是因為他談了個學霸男朋友。
如果他考不上的話，肯定分手。
他這個上不了台面的成績如何追得了楚遲學神般的境界，開火箭都追不了。
他才剛戀愛，就面臨着分手的考驗。
江嶼垂頭喪氣地走到理1班門口，往楚遲的位置看過去，班裡一個人都沒有，大概都去聽高考公開課去了。
聽說這次的高考公開課請來了上一屆高考市第一來演講，還有高校老師前來坐鎮個，就是為了鼓勵莘莘學子們。
以前這樣的公開課江嶼從來不參與，他總覺得裡面的氛圍在排斥他，他融入不進。
但這次鬼使神差，他來到了公開課大教室。
這個教室是舞台式的階梯教室，平時演講表演用的，台上有一個長得白白淨淨的男生正在演講，觀衆席上的高中生們或許被語言的藝術感染了，個個用欽慕的眼神看着演講人。
江嶼一眼看到坐在倒數第三排的楚遲，楚遲也看着講堂，但是表情很平淡。
忡然間，楚遲回頭，碰到了江嶼的目光，他對着江嶼露出笑。
那一笑擊破了江嶼對這個地方的排斥感，他朝楚遲走過去，楚遲身旁有人，但不知道楚遲跟那人說了什麼，那人走了，給江嶼讓出了位置。
江嶼坐在楚遲右邊，他回頭對楚遲露出笑。
楚遲伸手握住他，小聲說：“怎麼來了？”
十指交扣在别人看不見的椅子底下，江嶼收了緊了握在一起的手，“我考大學當然來。”
雖說來聽公開課了，但是上面的人在說什麼江嶼都不知道，他全心全意地在感受坐在身邊的楚遲。
楚遲的手很暖，手心貼在一起仿佛心貼在一塊，江嶼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他看着楚遲的眼睛、鼻梁、唇、喉結，每一個部位都那麼令他着迷。
“走嗎？”楚遲晃了晃牽在一起的手。
江嶼回神，“去哪？還沒結束。”
講台上，高校老師還在侃侃而談，觀衆席上的人個個仰臉傾聽。
楚遲在江嶼耳邊小聲說：“你不想出去嗎？”
溫熱的氣流過耳，仿佛一股電流從耳蝸串到尾骨，江嶼全身酥麻。
想！
兩人一前一後，悄悄離開了公開課教室。
衛生間的門被打開，楚遲反手關上了隔間的門，幾乎是同時，江嶼伸手抓他領口，吻了下去。
吻很亂，唇、眉眼、臉頰、耳朵、脖子……
直到楚遲舔了他的喉結，江嶼心顫了，憑本能地接受愛撫，同時也給出反饋，但對方攻勢太強，他幾乎處于被動方。
“你要幹嘛？”江嶼抓住楚遲的手，他的手不知什麼時候越界了。
楚遲用另一隻手捧着他的後腦勺，兩人額頭相貼，“我幫你。”
說罷，吻了江嶼。
江嶼大腦一片空白，仰着脖子看天花闆。
“說得太好了！”門外忽然傳來聲音，腳步聲響起。
江嶼和楚遲動作一頓。
“你想好要考哪個大學了嗎？”門外有人問。
“國大啊，還用說。”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近到江嶼能聽到自己的心跳的聲音，他不敢想象如果被人發現了該怎麼辦？
楚遲卻沒在意，埋頭吻着他，小聲道：“不用害怕。”
楚遲的吻、聲音此刻像是甘之如饴的毒藥，明知道不該，但江嶼控制不了自己，放任自己沉溺。
甚至他還覺得刺激，每一根神經都處于極度高張的狀态，随時一撥，就能激起千層顫波。
門外的腳步聲紛踏，交流聲不絕。
他們卻在……
……
江嶼坐在馬桶蓋上，看着楚遲用紙巾一根根地擦那修長的手指，動作優雅得很。
江嶼恨不得鑽進下水道。
楚遲大長腿之間呼之欲出的氣勢實在難以忽視，江嶼挪走目光，“要不要……我也幫你？”
“不用。”楚遲伸手觸碰江嶼的鼻尖，指腹滑到那氤氲過的粉唇。
江嶼抿唇，躲開他的手指，“髒。”
楚遲笑道：“你的。”
江嶼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