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爸爸，爸爸……”
江楚一敲門大喊，“爸爸，爸爸走了嗎？”
楚遲穿上暗紅色的睡袍，又給江嶼扔了一件，江嶼不穿，從衣櫃裡拿出了一件新衣服穿上。
他能感覺身後有一雙熾熱的眼睛在盯着他，毫不遮掩的愛意，令他感到沉重。
等他把衣服穿好後，楚遲才打開門，江楚一站在門口仰着圓潤的下巴，“爸爸走了嗎？”
江楚一目光放過去，隻見江嶼黑着臉站在床邊，他興奮地跑過去，“爸爸，抱。”
江嶼站着看他，尋思着小孩真不挑，見誰都喊爸爸。
楚遲說：“他是你兒子，姓江，名楚一。”
江嶼：？？？我TMD沒跟女人做過哪來的兒子。
他看着小屁孩，臉上的表情越發一言難盡。
江楚一仰着小圓臉，眼睛可憐巴巴的，好像如果江嶼不抱，他就哭出來。
江嶼繞過小孩大步離開。
小孩也不惱，屁颠屁颠跟過來，甜甜喊着，“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江嶼：……人類幼崽挺煩的。
江嶼回到家已經傍晚了，一開門就看到許晖意和顧白坐在沙發上玩遊戲。
江嶼點頭示意了一下，随後往自己的房間走過去。
許晖意問：“嶼哥我們煮了泡面，你要吃嗎？”
“不吃。”江嶼道：“你們吃吧。”
“嶼哥你怎麼了？”顧白目光落在不怎麼利索的腿腳上，雖然江嶼本人可以遮掩，但顧白是藝術家善于發現，還是被看出來了。
江嶼臉微熱，“摔了一跤，沒事，你們繼續玩吧。”
話畢，關了門。
他失神地躺在床上回憶着今天楚遲說的一字一句，好像每一個字都是漏洞，什麼本來該三年前來找你，但是出了意外耽擱了？
如果真的有事耽擱了，好歹發個信息，給他打個電話，他的電話号碼一直沒變……
還有那個小孩，真的是領養的嗎？
長得那麼可愛，那麼貴氣，一點也不像領養的，根本就像是楚遲自己的種！
啧！
煩死了。
江嶼用被子把自己捂住。
手機震動了一下。
好一會江嶼才拿出手機來。
是微信消息，隻是發信息的人讓他有些錯愕——CHUCHI
他記得這個微信号碼已經沒人了，而且被他删除了，裡面的聊天記錄永遠要不回來了。
江嶼點開信息。
聊天界面最上面是早上10點多的消息——你已添加了CHUCHI，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最新的消息是CHUCHI發來的：到家了嗎？
CHUCHI的頭像是他們倆站在雪山上看着天池的背影。
今天觸發回憶的按鈕太多了，江嶼扔掉手機，把臉埋進枕頭裡。
沒一會，微信又震動了。
CHUCHI發來新的消息：餓了吧，我給你叫了外賣，應該快到了。
正這時，門鈴響了，接着是開門的聲音。
許晖意敲門的聲音傳來，“嶼哥你點了外賣？我靠，嶼哥你發财了，居然點紫宸軒家的。”
江嶼喊道：“扔了。”
随後拿出手機給CHUCHI發信息：我的生活就不用楚總費心了，還有下次别亂動别人手機。
莫名奇妙添加了楚遲的微信，隻能是楚遲趁他睡着的時候，用他手機添加的。
這個人越界了。
“嶼哥，快過來吃飯吧。老香了。”許晖意大喊。
确實香，江嶼在屋裡都聞到菜香了，他是真餓了，一天沒吃飯了。
最後江嶼還是出來了。
許晖意和顧白已經把飯菜擺好了，兩人一人拿一雙家裡的筷子，就等着他夾第一塊，然後撲上去。
好在楚遲點的菜和飯多，夠吃。
而且使用食盒裝的，菜也是用陶瓷盤分裝的，看着很健康。
囫囵吞棗似的，五盤菜一碗湯全部吃完了，許晖意摸着肚子躺在沙發上，“我吃太多了，白哥你幫我揉揉呗。”
顧白收拾桌子，聞言，白了他一眼，用叫踢他擋路的腿，“讓開。”
“哼，真兇。”許晖意道：“活該你孤家寡人。”
“要你管。”
許晖意歪着腦袋，看着剛吃晚飯去陽台抽煙的江嶼，道：“嶼哥你怎麼這麼大方點這麼貴的菜了？是不是……”
“安靜點吧。”顧白道：“沒看到他心情不好，你惹他下次他不幫你氣渣男了。”
許晖意起身抱住顧白的腰肢，“那就白哥幫我，好不好嘛？”
顧白雖然搞藝術，但平時有健身，肌肉線條很好，腰也細。許晖意愛不釋手。
“滾開，别沖我發/騷。”顧白推開他。
“哼！”
晚上洗漱晚，江嶼準備睡覺，又收到CHUCHI發來的消息了，這人全然沒把他上面發的消息當回事。
CHUCHI：很晚了，早點睡。
江嶼一怒之下，把他拉黑。
睡覺！
*
周末，江嶼和許晖意去參觀顧白辦的藝術展，晚上三人去聚餐，到了九點多江嶼先回了家，那兩還要去酒吧繼續嗨。
江嶼帶着酒氣從電梯出來，拐了個彎來到家門，隻見一大一小站在他家門口。
“爸爸……”江楚一哒哒朝他跑過來，抱住他的腿，“爸爸，等你哈九了。”
江嶼眉頭一皺，這對父子居然找到家門口來了，真煩。
江嶼用手指拎小屁孩後領，面對面，“我不是你爸。”
小屁孩圓溜溜的眼睛幾乎要落淚，“爸爸……酒……”
江嶼捂住小屁孩的嘴，“别哭。”
“喝酒了？”楚遲低頭在他脖子那裡嗅了嗅。
江嶼瞥了他一眼，把小屁孩拎起來扔給楚遲，“把你兒子和你一起帶走，别來煩我。”
江嶼按了密碼鎖推門進去，反手關上，卻被一隻大手擋了。
“江楚一想上廁所。”楚遲說。
江楚一先看了他爸一眼，然後再看江嶼，最後兩腿夾在一起，“廁所，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