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做了亂七八糟的夢,江嶼第二天醒來錯過了鬧鐘,急急忙忙乘地鐵去醫院。
打車堵車,還是地鐵快。
他剛坐兩站地鐵,李主任電話來了,叫他直接去楚總家,說是有人生病了,叫他去看看。
“不去行嗎?”江嶼擰着眉心,“我醫術不精看不了楚總家裡的病。”
“哎喲,得了吧江醫生,别跟我吹。”李主任道:“院長多看好你啊,别說了,快去吧,聽說昨晚就已經病了,本來我打算半夜就叫你去的,還是楚總心善,叫你早上再過去。”
江嶼挂了電話。
他心善就不會叫我去了。
啧!
他已經幾天沒見楚遲了,但是天天晚上夢到楚遲。
地鐵擁擠,江嶼被擠來擠去,尋思他也不知道楚遲家在哪,幹脆不去了。于是他依舊去醫院。
在辦公室還沒坐一會李主任出來了,他身後跟着一群實習醫生,看樣子正要去病房。
江嶼急忙埋頭躲開李主任。
李主任正在和一個實習生說話,沒走幾步,他又折回來盯着假裝看不到他的江嶼。
“江醫生你,怎麼在這?”
江嶼索性不裝了,看着電腦裡的圖,“上班啊。”
李主任撓撓那稀疏的頭發,“你不是應該去楚總家的嗎?”
這時李主任的電話響了,他看了眼來顯示,眼神慌張,急忙接電話,态度卑微,“楚總,您好。嗯嗯,好的,車停在醫院門口了是吧?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這就叫江醫生過去,馬上就到……”
李主任挂了電話後,黑着臉,“江醫生,你看你,楚總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你快去吧,楚總的司機都來接你了。”
江嶼煩躁一臉。
李主任怕他半路跑了,還特意送他到醫院門口,苦口婆心說:“江嶼啊,楚總要跟我們醫院合作的,你好好的,别惹事,知道了嗎?年輕人該忍就忍,别沖動,有事跟我說,我給你處理。”
江嶼:“我不想去,我不想伺候有錢人。”
李主任知道江嶼脾氣,拍拍他肩膀,“這不叫伺候,這叫給自己鋪路,你眼光放長遠點,好好幹吧年輕人。”
“瞧,卡宴。”李主任指着門口的卡宴,“我都沒坐過這麼貴的車呢,你真有福氣啊,快去吧,江嶼,磨磨唧唧不像話。”
很快,卡宴停在别墅門口,江嶼不等司機開門,直接推門而出。
門口站着楚遲和江楚一,他怒怒瞪着父子倆。
小東西屁颠屁颠跑過來抱他的腿,“爸爸……”
江嶼沒分給小東西眼神,“你他媽的有卡宴牛批,張揚給誰看?”
江嶼不知他這幅模樣很鮮活,楚遲眉頭微挑,嘴角挂着溫柔的笑意,“江醫生,請進。”
‘江醫生’三個字就是江嶼當牛馬的開關,任他有滿腔怒火也得進這個昂貴的地方。
走了一小段室内人造景區域,江嶼隔着老遠就看到客廳桌子上豐盛的食物,看那樣子更像是早餐。
江嶼轉身回去,“我先回去了,不打擾楚總吃早餐。”
楚遲拉着他的手腕,“江醫生一起吃,吃完幫忙看一下病。”
被丢在身後的小東西跑過來,勾着江嶼的手指,“吃飯飯,不走。”
今天早上江嶼沒來得及吃早餐,吃就吃,正好餓了。
早餐分成了三份,江嶼這邊是花膠瑤柱粥,日式味噌腌三文魚,野生松茸土雞湯、黑松露黃金奶。
他有學營養學,知道這些食物貴得要死,而且都是養胃、補鐵補鋅補腎的食物,這樣的搭配很合理,想來是事前做功課了。
但是……
江嶼把筷子放下,擡眼問某人,“你看我的體檢報告了?”
不怪他多疑,他上個月體檢發現身體缺這些微量元素,隻是他懶得管。
楚遲放下手中的牛奶,“沒看,猜的。”
他又補了一句,“你看着腎虛。”
“草!”江嶼拍桌。
小東西正雙手捧着碗喝南瓜糊,滿嘴都是,被江嶼的舉動吓得瞪大眼睛看他。
江嶼倒也不是想吓小孩,見此,坐了下來,怒目瞪楚遲,“你他媽才腎虛。”
“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我的實力。”楚遲嘴角挂着淺淡的笑,“江醫生應該會面診吧?”
江嶼握緊了拳頭。
這個狗東西面色紅潤,頭發濃密烏黑,眼睛明亮,确實不像腎虛的樣子。
但是他自己……
江嶼内省。
他的頭發也還行,隻是眼睛有紅血絲,面色蒼白。
确實有些虛的。
江嶼冷言冷語,“楚總人生得意當然氣色好,不像我混得慘。”
楚遲沒搭話。
吃完早餐,江嶼問誰看病。
話音剛落,江楚一牽了一條黑黃色的土狗過來了,“楚江一看病。”
“什麼?”江嶼疑惑的是狗叫‘楚江一’?
“嗯。”小東西點頭,“我弟弟看病,它叫楚江一。”
身邊的楚某人上前摸着土狗的腦袋,“給你取名字的那個人來了,快讓他看看。”
江嶼無語。
他确實記得當初和楚遲說将來養一隻寵物,名字叫——楚江一
這個名字落在土狗身上明明應該是合理的,但是經過一番波折之後就顯得有些可笑了。
江嶼:“我不是獸醫。”
楚遲笑道:“你把它當做人來治療就行,可以幫它洗澡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