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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門宴全是顔知渺愛吃的菜,因着天寒的緣故,桌面上還很溫馨的溫了一壺熱酒。
此酒不一般,摻了鹿血,可以溫陽滋補,對顔知渺的寒症大有益處。
顔逸對蘇祈安金屋藏小紅一事很生氣,決意考考她的酒量,端起酒盞道:“來,女婿,我們共飲此杯。”
蘇祈安在商界摸爬滾打,應酬在所難免,但酒量頂破天也就三杯,是以在外皆是以茶代酒,可老丈人的酒不喝怕被誤會不給面子,她一面捧着酒盞,一面下意識的瞄向顔知渺,人家正和自己的母妃和外祖母叙話,沒空理會她。
唉,媳婦兒真靠不住。
蘇祈安不得不迎難而上,壓低杯口道:“父王,此杯小婿敬您。”
她浮以大白,一滴不剩。
顔逸眉角眼梢的情緒松緩少許,吩咐婢女再為蘇祈安斟上一杯。
蘇祈安又瞄向顔知渺,人家還在叙話,無奈便飲下第二杯。
“女婿海量啊,我們今天不醉不歸。”顔逸從婢女手中拿過酒壺,親自斟酒。
馬上就要喝第三杯了,蘇祈安有一點點發怵,小腳腳在桌底下踢了踢顔知渺,救救我。
顔知渺被母妃和外祖母拉着講悄悄話,一時脫不開身。
溫舒雲問:“你們還沒圓房?”
顔知渺搖了下頭,回答我們現在都是分房睡。
老夫人早已清楚蘇祈安的女兒身份,面有錯愕,分房睡!那何年何月才能合.歡雙修突破寒枝栖沙第十層啊,突破不了第十層就難以重整魔教,将來鎮淮王榮登大寶之路必要平添艱難的。
顔知渺歎息:“郡馬不願意,我總不能強迫她。”
溫舒雲犯了難,終歸是小兩口的房中事,她強勢插手,怕會影響小兩口日後的感情。
蘇祈安用餘光打量着她們仨,猜測三位魔教教主要麼是在共商江湖大計,要麼是在展望魔教未來。
她堅持不懈地用腳踢着顔知渺,人家就是不搭理她,沉迷在悄悄話中,不可自拔。
這頭,老丈人催酒催得緊。
“父王,您先吃點菜肴墊一墊,空腹喝酒會傷胃。”
“這點酒算什麼,喝完這杯再吃也不遲。”顔逸說罷一口喝掉。
太豪爽了。
蘇祈安不得不陪一杯,咬咬後槽牙,喝就喝!
鹿血酒不一般,第三杯喝下去,小臉立馬紅得像要滴出血,眼前天旋地轉,腦袋暈暈乎乎。
哐當!
人栽倒在桌上,醉過去了。
聲響太大,吸引了三位魔教教主的注意。
老夫人拍拍大腿:“哎呦,外孫女婿怎麼了?”
顔知渺急忙俯過身去,搖了搖蘇祈安,聞出她身上的酒味,不可思議地問自家父王:“您把郡馬灌醉了?”
顔逸好不嫌棄:“女婿的酒量不行啊,三杯倒。”
溫舒雲眼睛瞪得像銅鈴:“你敢欺負女婿!”
顔逸連連擺手,壓根不承認。
溫舒雲用眼神警告他:老東西一會兒我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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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淮王府的曦暮軒是顔知渺未出閣前的居所,靜庭幽花,古樸清雅。
顔知渺暫别父母和外祖母,在銀淺的幫助下,扶着蘇祈安入了此處。
蘇祈安一頭栽進床榻,小嘴緊緊抿着,小手還捂着肚子,像是酒水攪了五髒廟的安甯,難受得很。
顔知渺沒有伺候過酒鬼,用手背貼貼她的臉,再貼貼她的脖子,隻覺得燙乎乎的,像是快要燒起來,催促銀淺速速去打桶水來。
蘇祈安卻是不安分,一把捉住顔知渺的手,醉颠颠道:“好涼好涼……你的手好涼……”
她“唰”地彈坐起身,将顔知渺的兩手合在自己的掌心,使勁地搓呀搓,搓了一會兒,停下來,将顔知渺的手往自己臉頰上貼,不高興地癟癟嘴:“還是好涼……”
她繼續搓着顔知渺的手,這回一面搓一面對着哈氣,把自己累的夠嗆,額頭滲出一層薄汗。
“不成不成,還是涼。”蘇祈安睜開迷瞪瞪的醉眼,上下端詳眼前的人兒,得出一個結論,“是你穿的太少才會手涼。”
随即去解自己領口的襻扣。
她自小忙着隐藏女兒身份,不許人貼身伺候,穿衣沐浴皆是親力親為。
因此脫起外袍來熟練且麻利,三下五除二就用外袍裹住顔知渺單薄的身子。
“你倒是個體貼的。”顔知渺稍稍愕然,繼而燦然一笑,戳戳蘇祈安的眉心,直将人戳得倒回枕頭。
蘇祈安仍要鬧騰,兀自脫起了中衫和亵衣。
顔知渺摁住她:“使不得。”
蘇祈安鬧得便越發兇了,踢掉靴子,在床上滾來滾去,全然沒有江南首富冷冷酷酷的樣子。
顔知渺為了保存她的顔面,摘掉了帳鈎,放下床帳,由着她放縱。
不料,蘇祈安再度抓住了她的手,嘎嘣利落脆地塞進亵衣下擺。
“我肚子暖和,可以給你暖手。”
顔知渺:“!”
掌心與肌膚相碰時觸感細膩柔滑顔知渺腦海中浮現出乳白色的霧霭、清亮平靜的秋月和火紅的烈焰……
“好了,快些……松開我……”顔知渺想要掙脫掉這番暧昧,“你松開。”
奈何酒鬼有股狠勁兒,醉起來力氣也大增,縱使她是習武之人也掙脫不開。
“别鬧了。”顔知渺道。
蘇祈安探身過去,帶有酒氣的呼吸羽毛一般掃過顔知渺的睫毛。
“咦,郡主,你的臉怎麼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