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直直看着顔知渺:“你怎麼在我床上!”
“這是我的床。”顔知渺一字一頓的糾正。
蘇祈安借着月光,勉強将她看個真切:“!!!”
“你你你你怎麼沒穿衣服?”
“你脫的!”
“不可能!”
“你喝醉了。”
蘇祈安再也躺不住了,掀開被子踩下地,卻冷不防地抖個寒戰!低下眸去瞧,崩潰了,竟然隻穿着寝衣。
她顧不上穿鞋,光着腳前去點燃蠟燭,一豆燭火搖搖擺擺,一如她晃晃蕩蕩的心。
屋内光線明亮少許。
她猶豫之下,鼓起勇氣,一把掀開羅帳去瞧顔知渺。
顔知渺也不躲,坦坦蕩蕩的任她瞧,嬌嫩的身子上滿是痕迹。
蘇祈安的心拔涼拔涼了。
“我……我咬的?”
“是。”
“我……我吻的?”
“是。”
“……”造孽啊。
燭火照映下,顔知渺的眼眸水水潤潤,眼尾漾着紅,真正的我見猶憐:“你可要對我負責。”
蘇祈安不死心,懷疑這是魔教教主自導自演。
她推開錦被,尋找落紅。
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每一寸褥子都不放過。沒有!沒有落紅!
不禁歡喜道:“哈,我就知道你騙我。”
“你酒力不濟,碰了我卻還沒來得及要我就睡過去了。”
“……”
顔知渺決定再講得直白些:“你不行。”
轟隆。
有雷劈了蘇祈安天靈蓋。
她三魂七魄丢了一半,栽坐在床邊腳踏上。
顔知渺裹着錦被趴在床沿,吹吹她耳垂道:“但你總歸是親了我、碰了我,合該對我負責。”
“……”
顔知渺:“床下涼,你快些躺回來,夜還很長,我們可以将沒做完的事做完了。”
蘇祈安:麻了。
伸長脖子,視死如歸:“來,一掌劈死我。”
“我可舍不得,”顔知渺挑了自己一抹長發,在她鎖骨窩上撓癢癢,語調好似泡過春水一般,慵懶且帶有倦意:“好郡馬~你就疼疼我吧~”
“……”我有一句救命,不知當不當喊。
顔知渺一不做二不休,憑借習武之人的武力優勢,提溜着她躺回自己身邊,又枕着她的肩膀道:“睡覺。”
言罷,合了眼。
蘇祈安哪裡睡得着,瞪眼到天明。
明明答應好的,三個月不逼我圓房……話本裡講的對,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
天上枝枝,人間樹樹。
清晨的風拂過面龐,吹彎了鎮淮王府上上下下人兒的嘴角。王妃溫舒雲和太夫人最甚。
隻有蘇祈安不快樂。
她眼神渙散,面如白紙,眼下兩團烏青最是引人注目,仿若受了一夜非人折磨,甚至有氣無力地端着粥碗,小口小口嘬。
任誰瞧了都要往“一夜.風流”“縱.欲.過度”的方向揣摩。
王爺對這位呆若木雞的女婿越看越不順眼,推開碗筷,秉持着眼不見心不煩的真理,入宮理政去了。
溫舒雲卻是十分心疼蘇祈安。
啧啧啧,可憐的孩子。
她是知曉蘇祈安的女兒身,目光中含了少許責備看向顔知渺,責備她不懂憐香惜玉。
顔知渺大受冤枉,明明蘇祈安才是那個不懂憐香惜玉的人,對她又咬又啃,她胸口現在還有好幾處在隐隐作痛。
奈何蘇祈安一副嬌弱樣貌,她無可辯駁,舀上一碗湯,放于蘇祈安手邊,用慵懶且滿含倦意的語氣問道:“郡馬~可是哪裡不舒服~”
蘇祈安的腿呼啦一下就軟了,雙眸驟然聚了光,射向顔知渺,聲線抖啊抖,悄聲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郡馬。”
“郎君?”
“……”
“相公?”
“……”
“媳婦兒?”
“叫郡馬就挺好。”
“我還是覺得叫媳婦兒更親密。”
蘇祈安咬緊後槽牙,誰要跟你親密啊。
顔知渺歪歪頭,佯裝妥協:“好,叫郡馬。”
後又傾過身去,低語道:“一會兒郡馬幫我揉揉胸口……那地方你咬得太狠,人家有些疼~”
蘇祈安兩腮倏地紅了,像是染過石榴汁。
鬥不過,根本鬥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