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風委屈說:“冤枉啊,我不過是問安安他是什麼人,他就跟見鬼一樣跑了。”
安暖笑笑,沒告訴徐長風書生是被他吓跑的,她等徐長安落座,将聽到的事告訴他,而後問:“還去永州嗎?”
徐長安也是慕名想要去柳府看看是否府中真的藏書無數,安暖的話讓他有幾分顧慮,如果柳府隻是不接濟,那他還是可以去的,若是柳府是什麼人都不想見,那麼他可能會被拒之門外。
徐長風見安暖吃得清淡,跟小二要了三碗瘦肉粥,等粥上來把安暖的換到面前,他一個人能吃一碗白粥,一碗瘦肉粥。
安暖看着徐長風跟老媽子一樣操心,失笑碰了碰他手肘,徐長風沖她笑,示意她快吃。
這邊徐長安想通了,他拿過給他那碗粥,“去,柳府的事到時再說。”
若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沒有去,徐長安一定會一直惦記着,若是柳府不願意見人,那他也能沒有牽挂,去其他地方。
吃完早飯,三人繼續上路,路上遇到了不少書生打扮的人,他們似乎也是想去柳府,也不知是誰将柳府的事說了,書生們一個個都愁眉慘淡的,尤其是衣着破爛的書生,柳府可能是他們考學途中唯一一個能幫助他們度過困境的地方。
安暖看了一會兒,放下簾子,若隻是一個兩個,她還能幫一幫,但那麼多人,她是有心無力。
就像一群乞丐,隻給了其中一個乞丐吃的,會惹來其他人的掙錢,也會讓自己被惦記上。
安暖垂着眸子,卷翹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徐長風彎腰從下往上看安暖,“安安,你不開心嗎?”
掀起眼簾,安暖輕笑說:“沒有不開心,隻是感慨我很幸運。”
徐長風不解,安暖沒解釋,突然認真說:“我想賺很多錢,然後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
徐長風不知安暖為何突然間說這種話,但隻要是安暖說的,徐長風都會支持,他認真說:“安安那麼厲害一定可以的。”
馬車到達永州已是一個月後的事了,這個月他們緊趕慢趕,有時為了不浪費時間會輪流換着趕馬車——原先的車夫難以堅持沒日沒夜的趕車,和他們要了一筆錢就走了。
兄弟倆一開始以安暖是女孩子為由不讓她來,讓她好好休息,但兩天過去,他們兩人輪流顯然是有些勉強,安暖這時才把他們兩人都趕進馬車裡休息。
三人輪流倒倒是剛剛好,完全不會出現趕車趕到一般無聲無息睡着的情況,趕車的速度快了許多,隻是有些累着馬了。
進了永州,奔波了一個月,三人不免都累了,腳踩在土地上時紛紛有些恍惚,心裡也跟着踏實了。
到客棧讓人好生照料馬兒,便去休息了,兩日過去,三人精神恢複得七七八八。
徐長安開始做去柳府的準備,安暖則和徐長風上街看永州如何,适不适合開店鋪。
永州很繁華,大街上路上商販吆喝,孩童嬉笑打鬧,大人臉上雖有疲勞,但眼裡大多帶着笑意。
這地方很适合安居樂業,安暖漫無目的走着,視線在各種商鋪上來回打轉,路也不看,好幾次差點撞到人,都是徐長風即使将她拉過一側,才避免了悲劇發生。
一路走下來,安暖發現這裡什麼店鋪都有,成衣鋪更是多得不行,很多樣式是安暖沒見過的,雖然安暖沒打算一來就能找到生意做,但看着這繁華的城,她有些迷茫,這裡競争力那麼大,她不知道能在這裡做什麼。
徐長風見她皺眉,鼓勵說:“安安别灰心,這才剛來一天,不知道做什麼很正常。”
安暖擡眼,看了他半晌,所有所思說:“成衣鋪是難開的,但其他店也不是不可以。”
徐長風點頭:“一件衣服可以穿很久,如果不是信任,大家的一般都會去熟悉的店鋪買。”
成衣鋪是開不了的,安暖管賬多年,什麼賣得好,什麼賣得不好她是了解的,貴的賣出一件夠穿很久,但大多人都是買便宜的,一來貴的衣服穿着是舒服,但超出大多人消費水平,二來是買了一件貴的衣服,質量好了,很長時間都不需要再添置衣物。
安暖突然笑說;“我知道做什麼了。”
徐長風好奇問:“做什麼?”
安暖賣關子說:“做成本低的,好賣的。”
徐長風眨眨眼,還是沒能想到安暖想做什麼,安暖提醒說:“夏日你最煩什麼?”
徐長風了然,猜測問:“是不是想做解暑的吃食?”
“對。”安暖點頭,吃食是最好賣的,即便是第一次,看價格不高也有人願意嘗試。
兩人又逛了逛,這次安暖主要看賣吃的都有什麼,一圈看下來,她大概知道做什麼了。
小時在學堂李盼雁教過安暖一些簡單吃食的做法,後來在徐家的時候也會主動幫趙蘭甯做飯,一來二去将趙蘭甯的本事學得七七八八,劉秋有空的時候經常會變着法子給安暖做好吃的,安暖遇見喜歡便會問配方,然後有空自己琢磨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