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窦蘭雅狠狠剜了安暖一眼。
安暖站在原地,好似做了一場夢,夢中的她什麼都來不及做就醒了,隻剩下醒後的迷茫和疑惑。
安暖等了許久,冬梅才從屋裡出來,見安暖還在,強顔歡笑說:“沒事的,老爺休息一下就好。”
怎麼可能會沒事,安暖隐約能知道柳逸銘的病因是什麼了。
他是心病,自然覺得那些大夫醫治不了,這才不喜歡他們請大夫來。
“以前也發生過這種事?”
冬梅點頭,抽噎說:“夫人經常惹老爺生氣,尤其是近半年來,他們吵得越來越厲害,老爺一開始還會和她吵,後來隻想避着她,可夫人不願意放過老爺。”
“好了,别想那麼多了,”安暖摸摸冬梅的頭,輕聲說,“你先去睡覺,我來想辦法。”
冬梅看着她,乖乖點頭。
徐長安提醒安暖說:“注意安全,有事和我們商量,不要沖動。”
安暖應道:“嗯,我知道的。”
“二哥,我送安安回去。”
徐長風送安暖到院子,把面具拿下來,嚴肅說:“安安,她好像對你有敵意,這幾天我和你一起吧。”
安暖不在意說:“不用,我還想等她來找我呢,你在這裡她不會來。”
“不行,這太危險,”徐長風不同意,擔心說,“萬一她發瘋,你該怎麼辦?”
安暖好笑說;“發瘋又能怎麼樣?你覺得她打得過我?”
徐長風仔細一想,發現窦蘭雅完全不是安暖的對手,她常年享福,哪裡打得過安暖,她身邊的丫鬟一看也是不做粗活的,整日在府中待着,就算是她們兩人一起上,安暖對付她們也都綽綽有餘。
雖然心裡清楚,但還是免不了擔心。
“放心,如果真的應付不了,我會第一時間去找你,”安暖擡手把面具也拿下來,眉眼彎彎說,“你是知道的,我惜命得很。”
安暖确實很惜命,她還年輕,有很多事想做還沒做,她怎麼會讓自己有危險呢?
“我相信你。”徐長風再不舍得也隻能回去,安暖不是養在深閨裡的女子,她很小的時候就能獨當一面,沒人比她更靠譜了。
徐長風走後,安暖在屋裡坐了片刻,理了理思緒才上床睡覺。
要想解決問題,最重要的是了解敵人,當安暖向冬梅問窦蘭雅的事時,冬梅了愣住,把她拉到一側無人的地方,緊張說:“你為什麼要問夫人的?老爺不喜歡有人談論夫人。”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呢?”安暖循循善誘,握着她雙手說,“而且我也是為了老爺,才問你夫人的事。”
冬梅不解問:“為了老爺?這和老爺有什麼關系?”
“你不覺得老爺是心病?而這個病因正是夫人,老爺不願意說,我們隻能從夫人身上入手。”
“不行,”冬梅認真說,“夫人是不會幫我們的,我們不可能從她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
安暖問她:“你試過?”
“沒有。”冬梅老實搖頭。
安暖笑說:“總得有人去試試,你一直跟着老爺,夫人難免會不信任你,但我剛來,說不定還能讓她相信我呢。”
冬梅眼神動搖,安暖說得有道理,雖然夫人不是那麼好相處的,老爺也不允許他們說夫人的事,但萬一安暖真的能治好老爺的心病呢?
看她遲疑,安暖就知道這事十成十是敲定了,她沒打斷冬梅的思考,靜靜等着冬梅的回答。
冬梅最後果然沒有辜負安暖的期望,将窦蘭雅的事和她說了。
先前和安暖說過窦蘭雅因為柳逸銘不要孩子總是和他吵架,冬梅起先覺得是窦蘭雅無理取鬧,柳逸銘不想要就不想要,可後來她發現并不單單是因為柳逸銘不想要孩子那麼簡單。
後來每次吵架,窦蘭雅總會說柳逸銘肮髒,惡心之類傷人的話,并且很喜歡遷怒他們這些下人,冬梅隻以為是以為他們是孤兒才會被厭惡,直到昨夜窦蘭雅直接說安暖是野種。
冬梅才确定窦蘭雅真正生氣的原因是什麼,窦蘭雅覺得柳逸銘不想要孩子,是因為他在外面和别人有了孩子。
安暖捋了捋,最後問:“老爺在外面真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