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想知道我在外有沒有孩子嗎?”柳逸銘無奈說,“你讓她放心我,我在外沒有孩子。”
“這隻是您的一面之詞,夫人不會信的。”
屋裡突然安靜下來,加上四周黑乎乎的,分明是白天,卻像是黑夜。
安暖看着屏風另一邊,她有些忐忑不安,擔心柳逸銘會生氣把他趕走。
于情于理她都應該站在柳逸銘這邊的。
安暖說不出話,倒是柳逸銘冷靜說:“是冬梅他們那些孩子在這裡,讓你們覺得我是别有目的?你們想的沒錯,我确實是别有目的。”
安暖眨了眨眼,懷疑她是不是聽錯了,隻聽柳逸銘繼續說:“我做的這些事,不過是為了贖罪。”
“贖罪?”安暖察覺到柳逸銘接下來的話并不再是輕松閑聊,她支吾說,“您不想說的話可以不用和我說。”
隻要和窦蘭雅說就好了,是窦蘭雅想要知道真相。
“說給你聽也無妨,”柳逸銘長長呼出一口氣,“我曾經應該是有個孩子的,但是因為我的懦弱,和他娘一起走了。”
他口中的走了,安暖莫名就聽出來是死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提起您傷心事的。”
安暖手無足措,慌亂道歉,之後匆匆離開。
她回到屋裡,冷靜下來後去找窦蘭雅。
将柳逸銘說的話和她說了,窦蘭雅沉默片刻,問她:“他親眼看見母子死了?”
安暖一噎,她以為到這裡窦蘭雅就滿足了,哪知她非但沒有滿足,還想要知道細節。
安暖因為讓柳逸銘想起傷心事,本來就難受,此時聽窦蘭雅這麼問,她沉下臉,“沒有。”
窦蘭雅神經質一樣,喃喃說:“既然沒有看到,那就說明是假的,這一定是他騙你的。”
安暖看了她半晌,冷聲說:“您為什麼還要糾結這些?即便我問了,到時候您是不是還要去看他們屍骨?看到屍骨之後,是不是又會懷疑那屍骨是别人的?”
窦蘭雅被安暖問得一愣一愣的,她呆呆看着安暖。
安暖是真的生氣了,她又說:“您這樣下去,永遠都不會得到解脫,在您心裡,已經認定了老爺在外有人,無論他做什麼,在你看來都是掩飾,都是心虛。”
說完這話,安暖頭也不回走了。
她是想幫窦蘭雅的,但沒想到窦蘭雅會如此多疑。
安暖離開後,窦蘭雅在屋裡獨自坐了一個晚上。
窦蘭雅明白安暖是什麼意思,這一點也不像她,她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疑的呢?
是知道柳逸銘帶了很多沒有家的孩子回來,還是柳逸銘不願意和她生孩子,還是柳逸銘那淡漠的态度?
窦蘭雅已經分不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了,她的青春,如今隻剩下疑心病,她不想要這樣,她想要逃離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