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秋當時腦子一片空白,好似天都塌了,沒人會在乎她,或許是有了身孕,她比平時更加多情善感,想了許久,最後決定一死了之。
也就是這個時候,劉秋遇到了杜慶文,其實這不是他們第一次相遇,以前他們也在書舍見過,杜慶文對這個喜歡看書的姑娘有印象。
把尋死的人救起來,三言兩語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杜慶文想了想,表示可以娶她。
劉秋被吓壞了,杜慶文笑着解釋說:“隻是一個名分而已,等你能不在意别人目光了,我們再和離。”
杜慶文是個很善良的人,他們什麼都說好了,唯獨沒有料到錢錦是那麼偏執的一個人。
聽完劉秋說的,安暖抱着劉秋,安慰說:“沒事了娘,以後有安安陪着你。”
劉秋看着安暖,十年如一日,安暖在她眼裡始終是孩子,她看着自己的孩子笨拙地安慰她,好笑問:“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和長風成親?”
“啊?”安暖愣愣看着劉秋,不明白怎麼突然扯到她身上。
“啊什麼?”劉秋好笑說,“你之前不是說不知道長風怎麼想嗎?我去試了試,你放心好了,他是喜歡你的。”
“娘……你真的去了?”安暖不可思議看着劉秋,她以為隻是随口說一說而已,沒想到劉秋真的去說了。
劉秋:“當然去了,你沒發現最近長風沒來找你?”
劉秋這麼一說,安暖想起徐長風确實很少來找她,她以為是因為她娘在所以不好意思過來,原來是因為她娘和他說了一些話才很少來……
安暖嗫嚅說:“娘,我自己會看着辦的,你别着急,我還小呢,還想多陪陪你。”
“傻孩子,你若是想來看我,長風會阻止你?”
安暖搖頭,若是她想看望劉秋,徐長風一定會忙前忙後幫忙買東西,然後開開心心帶着安暖去看劉秋。
安暖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無奈說:“過段時間吧,等我沒那麼忙了再說。”
安暖說完,忙走開了,不想聽劉秋繼續催她。
窦蘭雅那邊和柳逸銘和離了,她來找安暖,安暖忙給她安排了住處,劉秋聽到動靜,想了想也過來看。
窦蘭雅笑着和劉秋打招呼,劉秋也打了招呼,而後問她:“他待你不好嗎?”
“不好,”窦蘭雅不在意說,“不過已經無所謂了,以後我和他再也沒有關系了。”
偌大的柳府随着一個一個人離開,越發顯得冷清,柳府像是遲暮的老人,漸漸顯現出衰敗,冬梅經常會在距離安暖屋子不遠的地方哭,她想見安暖,但似乎是柳逸銘不讓她來,所以隻能遠遠看着。
安暖想當做看不見,可突然有一天下起了大雪,突如其來的雪,冬梅也沒有想到,她被吹得瑟瑟發抖,在原地站了太久,腳有些凍僵了,想走也走不了。
安暖隻好把人拉進了屋裡,給她那拿了條毯子,讓她喝了熱水,看她沒那麼冷了,才問:“你在那裡做什麼?”
冬梅吸了吸鼻子說:“沒做什麼。”
似乎是擔心她誤會,她補充說:“不是老爺讓我來的,是我自己想來的。”
安暖不置可否,柳逸銘和劉秋談過後,是沒臉面再說什麼要見她們的話了。
冬梅垂着腦袋,難過說:“老爺說是他活該,他沒有資格和你們說話,隻是和我說等他死了之後讓你們去柳府,你們想怎麼處理柳府都行。”
一旁的劉秋放下書,緩緩問:“他怎麼了?”
聽到這句問話,冬梅再也忍不住,哽咽出聲說:“老爺他不吃不喝,說死了也好,死了你們就不怨他了。”
“胡鬧。”劉秋低斥,“他死不死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别想死了,還要拉着我們下水。”
安暖歎氣,她實在是沒法理解柳逸銘想要做什麼,當初明明是他自己要辜負劉秋的,但劉秋不見後,又好像沒了全世界一樣。
冬梅一個勁哭,“柳府也沒有子嗣,你們就放過老爺吧,他真的不是壞人。”
劉秋沉默看着她哭,柳逸銘或許不是壞人,但他抛棄她的事實是沒法改變的。
安暖無奈說:“不是我們不放過他,是他不放過自己。”
柳逸銘這麼做,與其說是懲罰自己,不如說是想做給她們看,想讓她們知道他是真的知道錯了。
可安暖和劉秋并不想看到這個,她們倒是希望柳逸銘能把她們忘掉,過他自己的日子。
安暖看着劉秋,眼神詢問她要怎麼做。
劉秋什麼也不想做,但到底還是心軟了,和冬梅說:“你回去和他說,等他病好了,我們再過去看他,免得他把病氣過給安安。”
冬梅喜出望外,忙把毯子放下,起身說:“我回去和老爺說,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安暖連忙拉住她,無言說:“現在外面下着大雪,你現在走不怕生病?”
冬梅想說不怕,但想到若是她生病了,就沒人照顧柳逸銘了,她讪讪坐下說:“忘記外面在下雪了。”
這雪一下就是一天,眼看着天黑了,雪還沒有要停的意思,冬梅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慮得不行。
安暖起身說:“走吧,我陪你回去。”
冬梅不在,柳府的人不知道有沒有發現,也難怪冬梅會着急成這樣,放在以前,有很多人伺候柳逸銘,冬梅不會那麼緊張。
“謝謝。”冬梅感激說。
雪夜不好走,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到柳府的時候身上都濕透了,安暖拒絕了冬梅的挽留,獨自回去。
遠遠就看到門口站着三個人,安暖快步上前,劉秋皺着眉說:“都濕透了。”
徐長風一言不發往屋裡走去了,安暖不解,窦蘭雅擔心說:“先去屋裡換身衣服吧。”
這裡隻有兩個房間可以住人,她們三人住一間,徐長風自己住一間。
徐長風是去燒熱水了,讓安暖去他房間洗。
窦蘭雅不贊同看着他們,倒是劉秋說:“快去吧,今晚就在那邊睡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