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緊張說:“娘,我不知道……”
若是劉秋說離開這裡,安暖會毫不猶豫離開,但若是讓她選擇,她便有些搖擺不定。
“沒事,你怎麼做娘都會接受,”劉秋笑着說,“我和你說過,我已經不在意過去了,所以不用擔心。”
安暖看着劉秋,劉秋神情淡淡的,她是說真的,不是哄安暖的。
安暖想了想,說:“那就留下吧。”
既然不在意了,那在哪裡都是一樣的,而柳府顯然比安暖如今住的地方好,如果是她一個人住的話,那不要緊,劉秋在這裡,安暖不想讓劉秋跟着她吃苦。
柳逸銘驚喜,安暖又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柳逸銘說:“你說,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隻要她們母女能在這裡,柳逸銘什麼事都能答應。
“我不會改姓。”
話一出,劉秋和柳逸銘都愣住了。
安暖解釋說:“這個姓是娘給我的,她希望我能平平安安。”
雖然安暖不願意姓柳,柳逸銘多少是有些失望的,但安暖說的話,他又不得不動容,安暖能平平安安長大已經很不容易了,不就是一個姓嗎?
“行,都聽你的。”柳逸銘說。
柳逸銘很好說話,甚至還想讓她們多說幾個要求。
安暖和劉秋沒有再說什麼,默認來柳府住下。
心中所想得到了滿足,柳逸銘身體一日一日好起來,這一天,柳逸銘突然說要擺宴席,為安暖她們接風洗塵。
柳逸銘是什麼意思,劉秋和安暖都知道,她們兩人對視一眼,劉秋說:“我都行。”
安暖則是猶豫着說:“娘,我想邀請一個人來。”
劉秋笑了,“是蘭雅嗎?”
安暖點頭,劉秋說:“當然可以。”
得了劉秋同意,安暖看向僵住了的柳逸銘,問道:“可以嗎?”
柳逸銘皺眉,邀請窦蘭雅就像是在下他面子一樣,哪裡有人邀請和離的妻子來參加宴會的,這不是給人看笑話嗎?
可看着安暖,柳逸銘又說不出拒絕的話,他安慰自己來的人都是自己人,不會丢人。
他咬牙點頭,隻要安暖開心,什麼都行。
剛認回閨女,柳逸銘幾乎是百依百順的,安暖說什麼都答應,就算安暖讓他搬出柳府,他糾結一番,可能真的會聽話搬出柳府。
柳府這幾日很熱鬧,不再是之前的死氣沉沉,路上的積雪也都清理掉了,廚房總是熱騰騰的,盡管安暖不在也是如此。
柳府像是突然活了過來,冬梅和青燈也成了好朋友,兩姐妹雖然不住在一起,但總會相約一起出門。
今天柳府有宴席,她們兩人負責采購,一大早就開開心心出門去了。
柳逸銘如今不需要人一直看着,他起先隻想盯着安暖她們看,但發現安暖不自在,便不再做這事,轉身走了,學着沒生病之前,做他自己的事。
宴會隻有自家人,所以也不算麻煩,傍晚就開始陸續準備。
天黑下來時,人漸漸聚集了過來,安暖和劉秋也在廚房幫忙。
她們完全可以不去的,但她們喜歡和冬梅她們一起做飯,時不時商量一下怎麼做。
徐長風沒有跟着回柳府,他稍微晚一些時候才來,一來就幫忙做事,勤快得很。
廳堂裡的人說笑着,府裡的人都很開心柳逸銘身體好轉,等落座後,窦蘭雅姗姗來遲。
不少人有些為難看着窦蘭雅,他們還記得之前中秋窦蘭雅做了什麼。
窦蘭雅不為所動,在安暖那一桌坐下——柳逸銘也在這一桌。
柳逸銘是有些不自在的,但看窦蘭雅跟沒事人一樣和安暖說話,他漸漸也就将人當做不存在。
窦蘭雅問起安暖最近生意,順便跟她訂了一些糕點,安暖問她:“最近生意如何?”
窦蘭雅自從離開了柳府,很快就找到了她能做的事,她手巧,刺繡栩栩如生,不少人都去買。
那些顧客裡有一些是曾經受到過窦蘭雅幫助的人,如今生活好了,也願意幫襯她一下。
窦蘭雅借此很快就将生意做了起來,很多人都在推薦她,她刺繡不僅好看,圖案也很有趣,不僅僅是常見的刺繡圖案,隻要是能說出來的,她都能刺出來。
窦蘭雅說着最近的情況,笑了一聲,眼裡都是光芒,耀眼極了。
一旁的人柳逸銘似乎是沒見過這樣的窦蘭雅,看得有些愣神。
此時他才發現他曾經的自以為是不僅讓他錯過了劉秋,還讓他耽誤了一個優秀的女子。